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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1/20 01:31:05瀏覽4355｜回應1｜推薦4 | |
| 沐浴後，瑞秋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梳理剛清洗的頭髮，髮梳上帶下來的落髮，似有愈來愈多之勢。最近這一陣老感到頭髮掉得特別兇，舉起圓形縷花手鏡，對照出因濡濕垂塌在腦際週圍各處的髮形，瞪住反映在面前的大鏡面上底情狀，仔細端凝，實在看不出有所不同？雖然很用心地觀察比較，然而心底裡總是在辯駁，覺得原來就是這付樣子，看不出有任何稀薄的模樣。而且因為潮濕的頭髮貼在頂上根本上和平常的形狀不一樣，有否改變？是沒法區辨的。
頭髮那麼多，掉了，又有不斷生長的來補充，多年一直如此，還用不著操心。 瑞秋考量不知是不是季節關係，當然也會是年齡的關係，才有這類現象。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吧？早些年也常會一段時間有掉髮多，憂懼一陣後，又會忘棄。還都是身体上不期然會發生的日常現象，過後都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老了嗎？年紀是有一把，然而可還輪不到「老」這佪字。這個字還只停留與同事間閒聊時自嘲階段，或與老同學們相聚會面時前用來彼此互嘆時光不留人的感嘆詞罷了。心底裡可防衛得緊，不肯讓半點步，絕不臣服在它下面。對付這種感觸，一定得比 甚麼都振作。自己目下情況還不錯，只要用心保養打扮，努力維持，總會讓面貌身形看來比實際上年輕。 想想是否往年一入秋也有這種落髮現象。難說。三十五歲了！令人心 焦的年紀。又是沒伴的離婚婦人，憂慮愁煩特別傷人，頭髮每天總會掉落那麼多，但是也許過慮了，並沒嚴重到那裡。 掠起髮束上又出現一兩莖白髮，對著部位細心地挑起來，緊盯鏡子，設法篩選出白掉的那一莖出來，俾便小心地拔掉。前一陣子，若髮際出現白髮，都是央靠著女兒寧馨來尋覓拔除。 可是目前，剛小學畢業等著升初中的女兒，像是有心事樣的。什麼事都不好找她，老一個人窩在房間悶不吭聲。叫她做什麼都不帶勁。想著她剛小學畢業，自己工作又忙，當初曾許諾過，畢業時要帶她去旅行，一直都拖著辦不到。真想找個空擋，好好陪她出去旅行來祝賀畢業。 然而眼下真不知她是怎麼回事，問也問不出，只有隨她去。想著寧馨怎麼忽然變得老不開口，和以前大不同了，像有心 事樣的。可也不好多問，十二歲了，意見強了，說大不大，可有心事都會避著母親。 小學剛畢業，等著開學升上初中。到了這個年紀開始情緒不隱嗎？難說，瑞秋憶及自己當年這個年紀還懵懵懂懂，遠沒有女兒懂事。 寧馨會對母親的監管漸生不耐煩，開始敵對了嗎？應該還不至於吧？說來還小，不能算進入青春期，平常也不覺得有什麼反抗情緒，雖然會怪瑞秋賣的衣服飾物不合心意，只能算愛漂亮女孩的慣常挑剔。她已開始更加注重講究穿著。 現在這種年紀的女孩子是和瑞秋小時候不一樣，看太多電視，上太多網路，結觸面多且廣，難免知事得早。雖說尚差一年才進入青春期，但已像一般及齡少女一樣，開始霸住電話跟同學講個沒完。也不像已往那麼体貼單獨理家的母親，家事不願幫忙。守在家裡甚至有些邋遢。瑞秋忍不住要怪她賴散不理家事，老躲在房間弄爸爸送她的電腦。 但親戚朋友可人人都稱讚她安靜乖巧又美麗，她爸爸對這裡也只有她丟不下，再忙每個禮拜總會抽空來看望她一趟，實在喜歡女兒。也難為了他，那麼忙每個禮拜總得抽出時間從新竹趕過來看她一趟，還保持國外的對子女教養觀念。又得找瑞秋上班或忙著時刻，盡量避著別碰著，確實不容易。 看腕錶，竟然過了十二時，這麼晏了，時間一晃就過頭；瑞秋想今晚怎麼哪？梳理和往臉上塗營養液當中，老發呆痴想，竟然拖過平常上床時間。不宜再耽擱，得趕快上床休息，明天還得起早上班呢。 從梳妝鏡前站起身來，離開臥房走向前門作睡前門戶檢查，查看前後門窗關好未？順道看看寧馨，看她是否又如慣常般睡著後踢被，好幫她把被子蓋好。 寧馨睡房門沿下露出燈光，這麼晚，難道還沒睡嗎？不會吧？許是睡前又忘了關燈。推開房門，她真的還未上床，竟然還好好地端坐在電腦前面，盯著螢幕； 這女孩子，真的一畢業，一切都隨興了嗎？不由得沉聲譴責： 「寧馨，幾點了，還不上床。」 寧馨回過頭來望著媽咪，滿臉淚水。 「怎麼了？」瑞秋驚訝的忙不迭的追問： 「發生什麼事？快跟媽講。」 一面趕緊上前摟住她，她抽抽搐搐地倒在媽媽懷裡，吞吞吐吐地說出： 「老師他…他…死…了。」 「什麼？什麼老師死了，哪個老師死了？」 「潘老師…他給我電子郵件，說他要死了…」 「什麼？在哪兒？」 「在電腦螢幕上。」 瑞秋趕緊朝螢幕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字，整個版面都是同樣大小的方塊字，擁擠在不甚寬裕的十七吋的螢寞上。怎麼會送這樣一封郵件給小孩子。這個潘老師 ─ 寧馨的導師，寫這麼多字給他學生，幹什麼？ 移動滑鼠從起頭往下看，上面寫道： 寧馨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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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