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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1/19 02:04:26瀏覽3495｜回應0｜推薦0 | |
| 將已完成的部份文件，經由網路傳回公司自己的檔案歸檔。趁隙，易君愚在旋椅上伸展身体，舒活一下蜷曲大半天的軀幹。一面舒了口氣，覺得好不容易鍵完主要部份。
他還不想放棄，準傋再審視一遍，檢查有無需要修飾更正的地方。但是忽然間視物不清，眼光迷離，面前的螢幕一片糢糊，而且有點暈；取下眼鏡，揉搓一下疲勞的眼睛，順便從桌旁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面紙擦拭鏡片，擦乾淨眼鏡。心想靠住椅背憩息一會，應不會再暈眩。 牆壁上有個黑點，奇怪早先沒見過。盯住看，仿佛在移動，是蟲豸或小昆蟲？不像，只是個黑點，像是墨水滴灑上去一樣。注視間，黑點竟慢慢膨脹撗張。 視物含混不清了。整天都盯住電腦螢幕趕文件，自然眼花了。 然而為什麼黑點一直在移動，哪有這樣頭昏眼花，不像焦距糢糊，覺得是事實上在移動。 有些怪異，只是個黑點，又不是虫子，怎會動呢？可是他並不在意，也許貧血導致暈眩，看什麼都當在晃動。 沒有多嚴重，應還是經常有的現象；伏案在鍵盤上敲敲按按太久，猛然起身或抬頭，就會貧血昏眩。另外視線長久固定地瞪視螢冪文字，也當然會產生的視覺短暫糢糊現象。很多時候眼前就呈現虛妄的幻像，難說現在的現象就不是。 可是移動的黑點不肯消失，他想不看它都不行，確實覺得它膨脹起來了。易君愚趕緊帶上眼鏡，不帶還好；帶上眼鏡片看清楚，才發覺根本不是黑點，也不是平面的一個點而已，而是突出立体的具有形狀的東西，是有顏色的拱起的物体。像是螳螂一樣的東西，細看更發覺也像螳螂那類爬行昆蟲長著參差底觸鬚折腳，更奇怪的是只要他一眨眼那東西又大了許多。 易君愚不由得連續試驗幾下，一再眨眼。它真的就眨一下長大一點。怎麼回事？ 他趕緊盯住，不敢再眨眼。難道眼花了？可這麼明白清晰呈現在眼前，易君愚可不再認為眼花錯認。是夢嗎？他可清醒得很，沒有理由會以為是睡眼迷糊的妄想了。 瞪住時沒變化，眼一閉旋即長大許多，好像能抓住易君愚眨眼的節奏似的，乘眼瞼閤上那瞬間，飛快的擴張。不是擴長膨張，應說倏地變大。 奇怪這是什麼東西，一忽兒已成大明蝦樣的東西，色澤也像餐館裡煮熟滾蕩端上桌大明蝦般底紅豔豔，其實不止於此，它一面長大，身上的顏色也富麗鮮艷起來，而且璀璨明亮。 然而並不是張眼盯住，它就不再脹大。不過此刻易君愚確切感覺眼花，目光迷離，大概一直瞪住看，被它身上的迴光耀花了眼。 然而不管盯住與否，不一會已是大龍蝦那麼長大，身上的色澤更艷麗，明亮生光。黃昏暗淡的室內都因之閃亮清晰。 流光鑠金的軀体幾乎因閃鑠的光芒辨識不清，因之不再能目測究係多大，它還要長大嗎？易君愚這時才醒悟，事情太離譜，他為這東西眩目的顏色所惑，竟然一直呆呆坐著傻看。現在好了，變成這麼大底一個實体，這到底是什麼？他應該走開嗎？ 那個東西無聲無息地掉在地板上，這裡是樓上，它會往哪去？它是生物嗎？還仍然只是錯覺？不會的，已不可能再以為是幻覺，它實實在在在眼前。易君愚考慮要趕走它嗎？趕它去樓下？樓下他一家人母親弟妹都在那，應該把它趕出去。 想及，趕緊起身。易君愚一離坐站起，眼前忽地呈現一片藍綠交雜底迴旋波浪，覆天蓋地地襲來。他立即扶住桌沿不動，害怕會昏厥倒下，尤懼一個不穩突然失去意識坍倒。 半天看不見眼前任何事物，只有那一片藍與綠；天藍色的底，嫩綠穿插其間，像似意大利大理石花紋般的滲入藍色底面。 天在旋地在轉，暈眩得太厲害了。太糟了！竟然這麼虛弱，成天坐在桌前是不成的。他母親老嘀咕他不出去走動及運動，大概確實需要活動。 站著不動好一陣子，情況漫漫好轉。他趕快放眼望向那東西，這回可看清楚。那東西好似己長成了，因為形狀呈現出來，周整完備底模樣。有觸鬚有稜有角，身体形狀也完全。但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使得身為生物的人類無法認同它也是世上存有的這一種屬，因為軀体上缺少種種動植物都有的弧度，或者說是自然界的圓潤，它呈現的面像對生物而言；太過於幾何圖形，而且是非對稱的幾何形狀。所以它究係甚麼？易君愚一時難以名之。 扒在原地，還是立於那兒；它就應長成這樣兒，易君愚覺得它本來就應是這付模樣，其實可不清楚長到這樣算長成嗎？還是會繼續再成長嗎？覺得最好不要，否則要怎辦？怎麼應付？己經感到有些懼畏。這麼怪異憑空掉下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無緣無故一下子長成這麼大。 要怎麼對付它，易君愚考量著；一面走向牆角拿起掃把來，想把它掃到下樓梯，準備一路把它掃出門外，最後扔進垃圾桶。 但還沒到等易君愚的掃把接觸到它，它己暴長站立起來，是真正的站起來，約有半公尺高有餘，而且發出「桀桀」的聲響。 啊！它能發聲，易君愚頓在當場。是個模稜不整的東西，說是立起來，只因是長方形豎起的緣故，看不出來有口或突出的拱嘴，也分不出是否有動物樣的腳或是四肢。雖肢角橫生，可既不對稱，又沒按著上下排列整齊地長著。遠看是發亮的五顏六色的實体，走近了，並沒那麼眩目，而且只感到形狀可疑，遠觀所生的生物認同感，走近全沒了。只覺得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既然不認同它是生物，就不覺應有生物自保或攻擊的反應。君愚鼓起勇氣再度要將掃帚推向它。 啊！它有它的反應。 「桀桀桀！」出聲，而且向著易君愚移動，君愚趕緊退後。它漫漫的繼續移動，不是動物用腳或肢体蠕動的移動，就是動，自動的動，寸步向前。君愚不知如何應付，掃把可不敢打向它，實在難以預料會有什麼後果。只有向後退。 它可不放棄，節節進逼，君愚只得退向樓梯口。它正是這個意思，逼人退出，加緊向前。君愚現在可知道它確有明確的意識，至少是如同動物的意識。害怕了，掉頭看也不看就逃跑下樓。 急急忙忙跑下樓，客廳裡他妹妹易君慧正半躺在沙發上背誦課本。君慧是高三學生正準備大學聯考，目前處於緊要關頭。半年來，每天誰都不理，自顧自地日以繼夜晨昏顛倒的苦讀。 但是她大哥慌慌張張從樓上冬冬冬地急衝而下，不由得不引起她注意。 「幹什麼啊？大哥！」不耐煩的質問，抬頭見他滿臉神魂張惶：「什麼事這麼緊張？」 「我房裡出了個怪物。」 「什麼？」他妹妹圓睜雙眼，立起身來。「你說什麼？怪物？」 他母親也從廚房走過來。 「媽！大哥說他房間生了個怪物？」 君慧趕緊告訴她媽。 「什麼？是什麼？」 「不知道是什麼？反正是個突然冒出來的五顏六色顏色鮮艷，亮麗發光的東西。」 大哥忙著試圖一口氣說清楚那東西。 「咦？」另兩人不約而同發出詫異的問號。 「我上去看看。」小妹說著就要上去。 「不要吧。」大哥躊躇著勸阻。「它會追人，我是被趕下來的。」 「怎麼？哪會這樣？」 母親狐疑不已。三個人面面相踞。 「還是我跟小妹一道上去查看一下好了。」還是做母親的拿定主意：「屋裡如有怪物，總不能不弄清楚吧。」 兒子不好說什麼，讓母女倆謹慎地一步一頓地爬上閣樓。易君愚乘她們上樓之間，趕緊又拿起攜下來的掃帚守在扶梯邊諦聽，準備一有情況立即接應。 直上到上面的樓層，沒有尖叫，也無詫異呼應。怎麼回事？易君愚奇怪不已，這兩個女人未免鎮靜過份了吧！他忍不住隔著樓梯呼喚她倆。 「怎麼樣？」 「沒什麼啊！」君慧回答他：「什麼也沒有啊？都好好的，你的電腦還開著。」 到底發生什麼？那東西不見了嗎？奇怪！易君愚吃驚不已，本來不是直逼他下來的嗎？換了人它怎又消失了，還是躲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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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