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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09/18 01:50:14瀏覽1068｜回應2｜推薦19 | |
眼鏡、牙齒、颱風當新聞報導說，強烈颱風正往台灣的方向奔過來，而強烈颶風Florence又往南、北兩個卡羅萊納州衝過去，既然我在美國的房子是在颶風的路徑上，老同學們都關心是否會遭遇到摧殘破壞。既然我目前是在台灣，我當然沒法知道那兒實際的情形，所以我對老同學們半開玩笑的說，奶奶的，也許我應該去買彩券，因為不管我是在台灣或是在美國，我都必須面對強烈颱風或是颶風的驚嚇，哪有那麼巧的事情呀！ 根據報導，這個颱風和颶風都會在週末登陸，遠在美國的颶風我就不去管它了，因為鞭長莫及，光操心於事何補？其實我較關心的是要到台灣來的山竹颱風，而我更擔心的是週六和週日阿秋要到忠貞國小上中文課，這正是颱風到來的時候，屆時會狂風暴雨嗎？學校會停課嗎？是否應該打電話到學校去問？ 接著氣象預報說，山竹受到高氣壓的擠壓而稍稍移向南方，因此將在菲律賓呂宋島和港澳地區登陸，不會直接衝擊台灣，不過它外圍的環流仍會帶給台灣強風和大雨（尤其是東南部）。 星期六早晨，阿秋和我依然六點多便起床。漱洗完畢，吃了早餐，看看窗外沒有下雨，大樓前面的那些樹木，枝葉被強勁的風吹得像是一個個長髮散亂的瘋女人一般。既然沒有下雨，當然我們就按時出門了。 摩托車剛離開大樓，細雨就開始飄灑下來，強勁的風吹得坐在後座的我有點浮動，我有點緊張起來，深怕阿秋沒法抓穩龍頭，或是被風吹離原走的路面，所以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擔憂打在身上的雨水。還好雨水沒有加大，風也沒有更強勁，我們平安的抵達了學校。 課堂的老師教學認真，又說又唱，還跟學生們頻頻互動，就是要學生開口說話和回答問題，而且有功課要學生在家練習。 下課後，雨沒有再下，風也沒有繼續加強，我們平安的回到了家。 我已經到了這種年紀，那就是望遠不戴眼鏡看得比較清楚（若戴眼鏡看遠方反而較模糊，看久了會覺得頭暈不適），可是若要看書寫字，又非戴上眼鏡不可，否則就成了睜眼瞎子，所以我外出走路或開車，習慣取下眼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也時常不戴眼鏡，會習慣的把眼鏡取下來後，放在沙發前的矮桌上，有時就放在身邊的沙發上。 晚飯後，阿秋坐在桌旁做功課，我打開了電視看節目。不一會兒，阿秋說她有點看不懂作業上的一些文字和問題，要我看看，為她解釋一下。我坐在沙發上看不到她的書上寫些什麼。她捧著書坐到沙發上來，我要移動身體，空出位置讓她坐得舒適些。就在我移動身體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別」的一聲在我的臀部和大腿間響起，我心中暗叫不好，但已經太遲了。我忘記自己把眼鏡放在沙發上了。我看看那副眼鏡在鼻子上連接兩個鏡片的拱橋斷掉了。 睡前我習慣在小冊子上記幾句日記，也習慣看幾頁書，才會閉眼睡覺。如今沒了眼鏡，如何是好？我想起了自己的兩副太陽眼鏡中，其中的一副是配有度數的。我找出了那副眼鏡，先是寫日記，然後捧起書來看。晚上在燈光下戴著太陽眼鏡寫字和讀書，想起那個畫面，就覺得很是荒謬好笑。更糟的是，書看久了，我開始覺得有些頭暈起來，因為在燈光下戴著太陽眼鏡看書，那效果，有點像是在洗照片的暗房裡亮著的那微弱的紅光下看書。 在頭暈中，我無奈的對自己說，明天，definitely，我要去配一副新的眼鏡！但明天是星期天，我還得先陪阿秋去上中文課。 星期天，山竹颱風已經登陸菲律賓和港澳了，這裡有風沒有雨，出了太陽，天氣變得很熱。到了忠貞國小的新住民學習中心，我坐在會客室，和這些日子認識的，娶了菲律賓女孩，來自內壢的彭先生，和娶了印尼的客家人，來自新屋的邱先生聊了起來。彭先生說要傳一些好聽的客家歌曲給我聽，希望我和他能把Line的ID加上去。我說，好。於是我戴上了我的太陽眼鏡，很不好意思的告訴他，我在室內戴上太陽眼鏡的原因。 下課後，阿秋騎著摩托車帶我往中壢火車站那個方向駛去。我已經在網上查明了中壢和平鎮地區獲得最多顧客好評的眼鏡行。到了這家眼鏡行，店長很是和善。我拿出斷成兩半的眼鏡，問他有沒有辦法補救？他說若要將眼鏡鼻上斷了的拱橋焊接起來，實在不好看。我其實自始就沒有焊接的念頭。我有想到更換鏡框這個方法，但我也知道要找到與鏡片完全吻合的鏡框並不容易，所以我更趨向於更換包括鏡片與鏡框的一整副眼鏡。 店長拿出一些品質較好的鏡框讓我瞧瞧，又查看了我的鏡片和度數後，問我是否使用法國的品牌？我說是。他拿出了同樣品牌的鏡片給我看，又拿出Nikon的鏡片讓我選擇。同樣品牌的還有不同的等級和不同附加的功效：例如在陽光下鏡片會變色成太陽眼鏡，上膜防止紫外線和摩擦損壞，老花和近視同一鏡片而沒有明顯的線條（no line）等等等等的選擇。我請店長為我驗光一下，因為我覺得那戴了三年多的眼鏡，度數好像不太夠了。我要驗光的時候，阿秋說她想買一副新的太陽眼鏡，我叫她自己去看看和挑選展示出來的太陽眼鏡。 等我驗光後，店長對我說，其實我的度數並沒有什麼變化，會覺得眼鏡度數不夠，很可能是因為我用眼過度，太疲勞了，要讓眼睛多休息，尤其在他知道我一天花在電腦前的鐘點數後，更是勸我要讓眼睛有適當的休息。經過與他的一番討論後，我選定了鏡框，也決定要試試看Nikon的鏡片，雖然比較貴。光是鏡片的訂價就一萬七千多元。我問阿秋有沒有找到喜歡的太陽眼鏡？她說有。我叫她拿給店長，看看需要多少錢。店長一看，說，哇，妳真識貨，找到了這個名牌的太陽眼鏡！我問他多少錢？他說一副九千元，而且這種品牌的太陽眼鏡是不二價。我說，兩副眼鏡要那麼多錢，總應該有些折扣吧？他說，好，我再算算看，既然太陽眼鏡無法打折，我看看你的鏡片和鏡框能有多少折扣。我知道這些都是作生意的一種模式，定價的設定是一回事，實價的計算又是一回事。作生意當然需要有利潤，我不會無理的殺價，但也希望商家會顧及商譽，不會漫天要價。 阿秋聽到她想要的太陽眼鏡需要九千元，有點不好意思的對我說，那麼貴，那就不要買好了。我說，如果喜歡，就買下來，沒關係的。 店長在計算機上面按了一下鍵，對我說，總價是兩萬五千元。我問他什麼時候可以來取眼鏡？他說八、九天，不包括週末和假日。我一算，時間好像很趕，因為中秋節馬上就到了，而我在中秋節的第二天清晨就得返美。店長也沒把握在我離開台灣前把眼鏡交給我。我說這樣好了，請你找找看，是否有塑膠鏡框可以裝上我折斷鏡框的鏡片，這樣萬一新眼鏡沒法在我返美前交給我，起碼我還有副眼鏡來閱讀或填表格，不會當個睜眼瞎子。店長很認真的在眼鏡展示架上，一副鏡框一副鏡框的試著安裝我的鏡片。最後他把鏡片放進了一個黑框眼鏡，拿給了我說：「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吻合，不過鏡片絕對不會掉下來，你可安心使用。」 
看到我暫時使用的塑膠黑框眼鏡了嗎？ 我付了訂金，坐上阿秋的摩托車回家，只希望能快點拿到新的眼鏡。平時天天使用眼鏡，不覺得它的重要，一旦失去了它，才發現一天都不能沒有它。是不是在世上，也有我們天天見面卻又不覺得重要的人呢？可千萬不要在失去了以後，才發現自己不能一天沒有這個人啊。 回到家，晚餐後，阿秋說她牙疼，想看牙醫。我想到前些日子我才跟阿慶要了他弟弟阿紹牙醫診所的地址、電話和看診時間。我對阿秋說：「那我明天帶妳去看牙醫好了，順便洗牙。我自己也用這個機會洗洗牙。」 我把阿紹診所的電話找了出來，次日早晨我打了電話預約下午四點半看診。 在美國，我的牙醫在退休前，雖然推薦了另一位牙醫給我們，但自他退休後，我便沒再去看牙醫，因為我的部份牙齦開始對冰冷的水敏感起來，刷牙碰到那些地方也會有痠痛感，我怕牙醫為我洗牙時碰到那些牙齦，會因為痠痛受不了而失態，所以遲遲不敢再去看牙醫，一拖就是好幾年。現在由熟人看診，我比較不擔心會因疼痛而失態的問題。 我和阿秋在下午三點多走到大昌路口等客運車，天氣非常的炎熱。這回很幸運，沒等幾分鐘，客運車就來了。我們在楊梅的大成路下車。楊梅雖然是我的故鄉，但我離開這兒太多年了。這些年來，楊梅和台灣的其他地方一樣，有了許多變化，街道看似熟悉，卻又感到有些陌生。幸好我在來時先查看了孤狗地圖，知道診所大致的方位，所以還算順利的，在四點半以前到了診所。 我把阿秋和我的健保卡交給了診所的小姐，填了表格。阿紹送走了病人後，便請阿秋坐到椅子上。阿紹檢查了阿秋的牙齒，對我說她的牙齦有點破皮發炎。在為她處理以及洗好牙齒後，阿紹對我說阿秋有一些蛀牙需要填補。我說好，等我下次從美國回來會帶她來填補蛀牙。接著就輪到我看牙齒了。我對阿紹說我的部份牙齦碰到冰冷的水和刷牙時會痠痛，而且我感覺多年以前所補過的牙齒好像已經脫落，需要重補了。阿紹在檢視後對我說，你有一些蛀牙，你需要的，的確是補牙而不是洗牙。於是他耐心的為我清理修補。最後他說，可以了。 
阿紹正為阿秋看牙齒。 我站在櫃檯前準備付錢，阿紹說，好了。我說還沒付錢呢。他和診所的小姐都說，不用錢。我真是一時有點不知如何才好了，在跨出診所前只能連聲說謝謝。 阿秋和我走到客運招呼站，等了一會兒，客運車就來了。回平鎮的途中，在路過埔心的時候，我想起每次到子宏在埔心的診所，他也沒收我的錢。對於阿紹和子宏的善意，我除了銘記在心，也只有在這裡說聲謝謝了。 (2018-09-17) 【附記】 昨天收到我在美國對門鄰居摩妮卡的電子郵件，告訴我那兒颶風的消息。她說我房子牆上的shutters（一種有點裝飾性的百葉窗板）被吹落下來了，她先生已經為我撿起來，放進我的車庫裡。她說目前我們還沒完全脫離災難（We are not out of woods completely though），因為這兩天將有大雨（flooding rain）。一切只有等我回去美國後再說了。 The Colours of Lo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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