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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20 22:46:19瀏覽618|回應7|推薦18 | |
說真格的,這篇文章,還真不知道如何命名。想了半天,「麻辣教師」?「不能讓學生知道的事」?好像都不對味;想起「修女也瘋狂」,咱們的行徑的確有點像劇中的主角那麼另類,就姑且這樣吧!您看完後,倒是給我個意見,幫我想想。 那年台北縣的教師甄試,數學不小心讓我矇到了八十六分(不是客氣,數學一向是我的罩門,大學聯考才考十一分!),所以我考得忒好(只要數學不要爛得過份,其他科目我通常都是一把罩的)~~一千三百八十個人應試,我考了第二十名。本來怕發配到邊疆,這回反倒抖起來了!人人擠破頭的板橋、三重、中永和地區我全都可以選擇,但,我卻選擇回老巢~~到淡水新設立的X公國小。因為我住士林,交通比較方便,而且未來還會有捷運。(那時還沒捷運,可以想見是多久以前的事啊!)記得分發當天,當司儀大聲唸出「第二十名橙瓢蟲,X公國小」時,全場還爆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因為我把熱門缺留給後面的人啦!) 由於X公國小是新設校,所以除了一年級以外,其餘學生都是由鄰校撥入,而所有新進老師則有三分之一都是像我這樣剛入行的菜鳥。老師們都很年輕,即使加上老扣扣的校長、主任,平均年齡不過二十七歲。我那時,就是二十七歲。 雖然咱們都是菜鳥,但是有得是熱情,而且因為無家累,得以常常以校為家,所以從沒看過準點下班的人。學生放學後,咱們有趣的生活才要開始。一干人會先聚在大辦公室聊天、改作業、出考卷、設計活動。大家常利用這個時候分享教學時碰到的各種狀況,然後共同研擬對策。我的教學經驗,很多都是這麼累積的。 碰到大型活動必須出節目時,一般老師大都是指導學生,由學生擔綱。咱們除了指導學生之外,年年都自己再披掛上陣,學生反倒很期待老師今年又要出什麼新招。甚至,我們嫌學生不會演兒童劇,還沒事找事的自行編導、演出了一齣兒童劇讓學生看。從製作道具到演出全部包辦。公演時,學生都快瘋狂了! 本來,只有我們這群菜鳥會在下班後留下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留下來的人越來越多,有孩子的老鳥還會把孩子一起帶到辦公室繼續和大家一塊兒工作、閒嗑牙。尤其是學校要辦活動時,幾乎是不到天黑不走人。大家在閒聊之中,點子一一出現,很多節目就是在開玩笑、瞎起鬨當中弄出來的。往往一項工作完成後,大夥兒就習慣性的去淡水街頭打打牙祭,常常鬧到三更半夜才回家。有時實在鬧到太晚,乾脆就來個夜不歸營,直接窩在同事租來的小房間,男女雜沓,彷彿續攤,不到天亮不睡覺。 記得有一回,主任帶著我們趕工~~縫製舞獅的腿毛,因為隔天要舉辦校舍的落成典禮。我們縫到晚上十一點半才把那些腿毛縫完。也只有我們這群平均年齡只有二十七歲的團隊肯這麼拼命,把工作當作娛樂吧! 那個年代,KTV正夯,在登輝大道口有一家滿不錯的店,我們曾發誓要從「一」字部唱起,把整本歌本唱完。有時一混就混到天亮,大家直接帶著黑眼圈去上課。儘管累,但仗著年輕,晚上補個眠第二天又是一尾活龍。 有時,我們會在淒風苦雨的冬天買火鍋料,等校長、主任都離開後,窩到有地毯的綜合教室煮火鍋。曾經,因為玩得太晚,乾脆睡在那兒,直到天亮再將杯盤狼藉的模樣迅速恢復。 我們這群伙伴不分男女,大家感情好到不行,所以無話不說。不知哪個女生先提起都沒看過限制級的片子,又不好意思到錄影帶店租;於是,大夥兒公推一位男生去租片子,準備在放學後,到教師休息室觀賞。 我們刻意等到六點多,該走的都走了,才聚集到辦公室後面的教師休息室,把門窗關上,就放起片子。大家正聚精會神的盯著那個小框框時,忽然,窗戶被人「砰」的一聲打開,露出一個腦袋~~校長的腦袋~~,和顏悅色的對我們說: 「還沒走啊!」 算拿遙控器的那個人機靈,「啪」的一下,就把電視關了。校長帶著狐疑的眼神離開。大家正在喘氣的時候,校長又回來了: 「早點走啊!」 幸好咱們沒再開機。 待了四年,實在是因為路途有點遠,再加上台北市有缺,我就離開那個令我永生難忘的工作環境了。直到前年,我們這群X公的元老都還會藉著各種名義聚會。不過,從今年起,好像找不到聚會的理由了,聚會不知怎的停了。我們聚會的原因曾是:校長調校、榮退、主任升校長、校長的兒子結婚、有人考上主任、有人結婚……。前年,我們聚會的原因是……校長罹患大腸癌。 那段瘋狂的歲月,隨著聚會的終止,成了記憶~~觸摸不著的記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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