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指嫂

張光國

第贰节

　　王庆明还在床上赤身裸体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呢。九指嫂一把把他从床上拽到地上，朝他胯下那勃起的玩意儿狠狠地踹了一脚。王庆明在酣睡中被钻心的疼痛惊醒，“嗷”的一声，双手捂着下体窜出屋门，却因睡眼朦胧，慌不择路，一下子撞到天井里斜对门的大梧桐树上，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蜷缩在地上。
　　“孽种，孽种……”九指嫂发疯似地狂叫着，劈里啪啦把一件件的家什摔到王庆明身上。王庆明从地上爬起来，左躲右闪，终于大脑清醒过来，一下子窜到九指嫂身旁，右手抓住她的右胳膊，左手搂上去，一下子将她摔倒在地上。“贼婆娘，奸死你贼婆娘！”王庆明阴阴的脸上露出一丝奸笑，嚷道：“我也让你尝尝被强奸的滋味！”他左腿半跪在地上，右腿蜷曲顶在九指嫂的小腹上，一下子撕开她的上衣，钮扣儿四散蹦落到地上。九指嫂张嘴要骂，他一下子咬住她的嘴巴，左手搂着她的脖子，右手在她的双乳上不住的抓揪，痛得九指嫂脸都扭曲变形了。他解开她的裤腰带，脱下她的长裤，扯下她的裤叉儿，就要……却发现他那伙计蔫然不挺，他哀叫一声，浑身打颤，呆若木鸡。这当儿，九指嫂趁机挣脱身，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裤，扭身从大门口逃了出去。
　　太阳爬上了山顶，撕开云雾，把万道光芒撒向山坳里的杏花峪。九指嫂坐在山坡的大石头上，满脸泪痕，不知何去何从。回娘家？但是这码子事又怎么能说出口呢？上次，她去诊所却发现大白天门竟锁着，她打开门，顿时目瞪口呆，浑身骚热。里屋的病床上，一男一女光溜溜的四条大腿交织在一起，那女的竟压在男的身上，白晃晃的肥大的屁股扭动不已。那男的当然是她丈夫王庆明。她还认为丈夫是初犯，又劝说又央求，他不但不知悔改，还火冒三丈，用菜刀剁下了她的一个小拇指。这次他竟色胆包天强奸女人！有这样的丈夫，她还怎么能有脸见人？她又怨恨她爹当年财迷心窍逼她嫁给了王庆明。在家为闺女时，她看上了同村大她一岁的付海山。俩人打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已暗自海誓山盟以身相许，不料她爹竟贪图邻村王庆明家的东西，活活地拆散了一对鸳鸯，死拽硬拉，把她绑在毛驴背上嫁了人。付海山失意伤心至极，不知不觉已成大龄，就此孤身一人，打了光棍。找海山哥去？九指嫂的脑海里倏地闪过一道灵光，付海山的音容笑貌又闪现在她的眼前。每次赶集碰上时，看到他那欲言又止的神态，她就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她懂得他从自己身上看出了痛苦、心酸和不幸，他想安慰自己，却左右为难开不了口。王庆明，你狗娘养的，你狼心狗肺，俺又怎能对你有情有义？！九指嫂在心里暗暗地说到。
　　当她躲过娘家人，拐进付海山的院子时，正在打扫天井的付海山楞了，瞅着她那因缺了纽扣虽极力掩盖却仍露出一大截的雪白的胸脯，不知所措。“呆什么呆！”，她拧了他胳膊一下，拉他进了屋，就一头扑进他的怀里，伏在他那宽大厚实的胸膛上嘤嘤地哭了起来。付海山抚着她抖动的肩头，漠然不语。不幸的遭遇使他变得寡言少语，形成了沉默的性格。九指嫂哭够了，抬起头来，看到两行晶莹的泪水沿着付海山粗犷的脸膛淌了下来。她抬起脚后跟，踮着脚，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吻起来。付海山脸红脖子粗，正欲阻挡，她却停了下来，一把拉他到里屋的床头上，就要解他的衣服。付海山挡开了她的手，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用手抹上了她的眼皮，轻声说：“你累了，歇歇吧！”就转身去张罗给她做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