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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

2011/02/09 02:30:24瀏覽329｜回應0｜推薦4

夜步咖啡店門口，一個男子精神萎靡的走向前，有氣無力的舉手揮揮。
另一個男子，看見他，微笑揮揮手，看看時間「還真的被她說中咧。」
「不好意思，睡過頭。」不知道他一頭雜亂的頭髮是因為剛睡醒還是失戀。

兩個人進夜步咖啡，頭髮雜亂的男子還沒開口，他便說「這間咖啡店，晚上沒賣咖啡。」
「哪有咖啡店不賣咖啡的。」頭髮雜亂男子一臉不滿。
「所以才故意約你來阿。」他向櫃檯點一壺茶「我猜你這幾天，包括今天，每天五杯。」
頭髮雜亂男一臉吃驚「哇靠，你是我肚裡蛔蟲喔？」
他輕輕嘆一口氣。

兩人找個位置坐下，他問「最近還好嗎？」
「你說呢？」頭髮雜亂男頂著黑眼圈，血紅的雙眼很嚇人的盯著他「本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什麼理由都不給就說要分手，要是你，你好嗎？」
他不屑的一笑「你還真的以為她沒有理由？」
「我對她那麼好，她有什麼理由？」頭髮雜亂男子義憤填膺的說。
他鼻孔悶哼一聲「你該不會要說，那次我跟她去教學大樓監考，你在樓下等一整天，就為了等她結束跟她去吃飯？」
「對阿。」那天他頂著烈日，在樓下等她等了五小時。
「她沒有跟你說她監考什麼時候結束嗎？」
「有阿。」
「那你幹嘛那麼早在那邊等？」
「我對她好阿。」
他輕笑「對她好？拜託，她愧疚的要死，她覺得她害你，難得你禮拜六輪休，不能在家休息，還要站在大太陽底下。」
頭髮雜亂男子噤聲。
他繼續說「所以那你應該知道等人不好受吧？我真難想像，她跟你在一起兩年，她是怎麼等你的。」

服務生送上茶壺，與兩個茶杯。他斟茶，把茶杯移到頭髮雜亂男子面前。
頭髮雜亂男看著眼前的茶杯，暖暖熱氣上升，心情複雜。

他拿起茶杯，喝一口熱茶，又輕笑「連分手了，她都還在替你找藉口。」他放下茶杯「叫我不要怪你，如果你遲到，是因為你禮拜六要上班，三點下班回家通常會睡個午覺，因為很累，就容易睡過頭，結果你今天還真的遲到快一個小時，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每次都這樣等你一個小時，還是不只一個小時呢？」他看著頭髮雜亂男子笑著問。

頭髮雜亂男有點生氣「我要上班，沒有辦法阿。」

他又笑「那你就不能把時間改晚一點嗎？像今天我跟你約七點，你覺得你需要休息，我們就改約八點，然後你八點準時出現在這裡，這樣不是兩全其美？」他又喝一口茶「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讓人期待。」

「我又不是故意做不到，我只是不小心。我實在沒有辦法記得那些瑣事，我也是需要有自己的時間跟空間。」

他大笑「你的藉口還跟她維護你的時候一模一樣阿。可是你知道嗎？每次約會不管你遲到還是放她鴿子，對，你很累，睡過頭，你不是故意的，但是當每次期待你答應的事都落空，她一次次失望。她等你，你沒出現，心裡幫你辯解，因為你上班很累，所以又睡過頭了，第一次她還可以笑笑的想，第二次呢？...兩年呢？」他繼續說「那你是什麼反應呢？你一通電話都沒打，就讓她在那邊等你，放了她鴿子，你說了什麼嗎？笑笑的說不會有下次結果又繼續放她鴿子？還是她失望發脾氣的時候，你就說她是心情不好牽怒到你身上？」

頭髮雜亂男無可奈何的嘆一口氣，辯解「上班真的很累，就不能輕輕鬆鬆自自在在約個會嗎？睡到自然醒，兩個人出去消磨一下午的甜蜜時光，這樣不是很好？」

他笑著說「是阿，對你來說很好，你有想過對她來說什麼是好？
她老是想怎樣來說對你好，所以自己要怎樣做，
因為你失戀晚上睡不好，白天上班會喝很多咖啡，對身體不好，
所以她找一家不賣咖啡的咖啡館；
因為你下午三點下班，需要休息，
所以約晚上七點好；
因為你失戀，心情不好，
所以要我來安慰你；
因為你隔天要上班，要早點休息，
所以就取消跟朋友的飯局，跟你約七點吃飯，結果你還沒有出現。」

「她不用這樣做阿...」

「你以為她想這樣做？她也痛恨這樣的自己，痛恨老是想因為你怎樣所以自己要怎樣。」他終於顯露不悅的語氣，所有話重重敲擊在頭髮雜亂男子的心上「因為她愛你，她想見你阿！她不能阻止自己去把握任何可以見到你的機會。」

頭髮雜亂男紅了眼眶，看他。
頭髮雜亂男知道眼前這個男子也愛她，好像在講今天他們在夜步咖啡店喝茶的原因：因為她失戀，心情不好，所以我才來安慰她的前男友。
愛一個人是不能阻止自己去跟隨"因為愛人怎樣所以自己要怎樣"的邏輯去行動吧。

他繼續說「我想她也累了，每次為你的失約找藉口，因為你的失約心情不好，還要怪自己不懂得體貼你，你那些無謂的等待，讓她只是更自責。如果是我，早就對你失望透頂了。」

頭髮雜亂男突然起身，要衝出門口。
他拉住他「你要去哪？」
頭髮雜亂男一臉自責「我要...」
還沒等頭髮雜亂男說完，他馬上插嘴「你又要保證什麼了嗎？保證不會遲到，不會放她鴿子，說不會記錯跟她的約定，說到會做到？」他悶哼「這兩年來你都沒保證過嗎？」
頭髮雜亂男垂下頭，站在原地。

「如果做不到，就不要給她希望。」失望有多難平復？

兩個人在一起，如果有一方感到輕鬆自在，那必定另一方是處處忍讓著吧。

( 創作｜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