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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新農業贏家?
2014/03/22 05:58:20瀏覽375|回應0|推薦2

坊間流傳:幾年前,IT大佬柳傳志美國談生意,對方一句“你們中國連食品安全都搞不定,還談什麼信譽”,讓他頗受“刺激”,這最終成為他決意做農業的動力——主營奇異果和藍莓的佳沃集團由此掛牌成立。

  2013年,“柳桃”與褚時健種植10年終獲成果的橙子——“褚橙”同時走俏市場,成為消費者追捧的“明星水果”。

  其實近幾年,和柳傳志一樣的“新農人”(注:無農業基因,但有資本、有文化、對農業有熱情的人)越來越多地“下鄉”投身農業,使中國農業領域正掀起一股掘金般的新浪潮——大量產業資本和金融資本爭先恐后地注入農業領域,其中不乏IT、互聯網、金融、房地產等領域“新軍”加入。

  “大國小農”在中國由來已久。幾千年來的小農經濟模式,使中國農業長期在困頓中徘徊。迄今為止,中西部一些地區的農業經營模式仍與原始農業相差無幾。

  而今,千年一遇的變革時代到來了。農業新軍正在用全新的方式“改造”這個傳統產業。比如“公司+農戶”的合作模式,工業反哺農業的發展模式,農產品(000061,股吧)電子商務模式,陸續在新商業環境下蓬勃興起。

  中國農業迫切需要一次全方位創新!當中國農業進入轉型的加速期之際,深化農業改革的政策強音再度響起——“中國強,農業強;中國美,農村美;中國富,農民富。”2013年12月23-24日,總書記習近平在中央農村工作會議上如是發言。

  這是一個130萬億產值的驚人大市場。可是,因為受制于天氣地理儲存等條件,以及產業鏈條巨長等原因,做農業比任何一個產業都要復雜很多。對於新時代的“新農人”,要“改造”它該從何入手?

  經營模式的探索是首要的。本次專題選取的壹號土豬、沱沱工社、熙可集團三類企業,分別為品牌化運營、精細化管理、供應鏈服務的先鋒代表。他們在各自的領域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商業模式,並走向成功。管理(朱麗)

  產業格局篇

  能不能做好農業、能不能賺到錢,取決于你能不能找到滿足市場需求或服務的好路子。

  “新農人”

  如何開啟“新農業”?

  文/本刊記者 朱麗

  中國農業的春天已然到來。

  “我們要讓消費者感受中國農業的清新之風”——柳傳志的一句美言,大有做好農業的決心和氣勢。不僅如此,房地產的兩位大佬潘石屹任志強也來“湊熱鬧”:一個是賣蘋果,另一個是賣小米。

  毫無疑問,農業正在成為繼房地產、金融等行業之後的下一個熱點。而各路資本早已蜂擁而來。看看相關數據便知:2006-2011年,中國農業領域共有200多起投資案例,總額超過70億美元,而2010-2011年兩年的投資總額超過了過去幾年的總額,並且投資模式的專業化、產業化開始凸顯。這其中,僅2011年就有85個農業產業基金成立,總目標規模超過60多億美元,這在以往是不可想像的。

  但即便如此,“農業不是有錢就能干的。”三全食品(002216,股吧)董事長陳澤民一語中的。

  如同多年前的互聯網浪潮一樣。多少人僅僅抱著掘金般的狂熱就一頭扎進去,後來卻發現做起來並不那麼簡單。而90%的投資虧損也在印證另一個商業邏輯:你搞工業可以、搞科技也能行、搞房地產更是賺錢快,但是你若沒種過地、也沒餵過豬,做農業未必成!

  “低利潤高風險、大投資慢收益的行業特性,決定著做農業賺到錢非常難。”中國農業大學資源與環境學院院長吳文良對《中外管理》說。關鍵是你能不能找到滿足市場需求或者服務的好路子。

  消費決定市場

  如果拿10億元去做農業,多數人的一貫想法是,先建一座漂亮的工廠,或者到郊區圈一塊地,從養殖或者種殖開始,投入大量財力和物力。可如此三五年后就會發現路數不對了:不僅投資週期漫長,而且光有投入不見產出。

  曾幾何時,這種“先產后銷”的經營思路,一度成為中國農業經營模式的主導。“因為過去中國長期以來重生產、輕流通,導致企業對於產后環節的投資嚴重不足。”北京東方艾格農業諮詢有限公司總裁黃德鈞對《中外管理》說。也正是流通環節的落后,使中國農業把投資重點放在了產前,佔到七成;而美國的情況正好相反,七成的錢用在了流通環節。

  農業原本是一個相對收益低的產業,即使有國家政策的扶持,傳統農業的經營方式在今天也已十分落伍。對此,福來品牌諮詢顧問董事長婁向鵬對《中外管理》說:“做農業歸根結底必須從市場思考問題。”除了國家調控的戰略性農產品如糧食以外,很多領域的市場化探索空間大有可為。

  用市場化思維經營農業,更重要的是“消費者需求什麼,企業就去做什麼”。

  在“消費者決定論”的引導下,“怎麼才能不讓市場供需出現錯位,比如不管是水果還是蔬菜,既要保證它在該收的時候要收,又要讓消費者想吃的時候能夠吃到。”吳文良說,這是做農業需要克服的首要問題。

  這類普遍性難題也曾在沱沱工社出現過。作為農產品電商新秀,沱沱工社曾是最早大膽自建有機農場的嘗試者。但在其經營農場的頭幾年,遵循的思路是“種什麼就賣什麼”,結果曾經導致每天有1噸茄子賣不掉的現象。而為了處理這些滯銷的茄子,公司一連好幾天給員工發茄子。

  當時,沱沱工社CEO杜非的想法是:營銷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用IT去“改造”它,“也就是根據網上用戶消費的需求,重新去界定你的生產計畫。”他從容地說。後來,正是用數據分析的方式,沱沱工社對每一種蔬菜該種多少進行重新界定,同時也對損耗高的蔬菜減少生產量,最終解決了一個行業的硬性管理問題。

  不僅僅對農產品電商,這對所有新農人同樣有借鑒意義。在新的市場條件下,賣什麼農產品,越來越取決于“地該怎麼種”。想必這也是2014年中央一號檔案提出“要以解決好地怎麼種為導向加快構建新型農業經營體系”的深層原因。

  在市場越來越細分的今天,消費需求的細分更值得企業研究。“隨著收入水準的不斷提高,人們的消費產生了一個現象就是消費分層。每個人會根據自己對消費的關注程度和他願意支付的價格,選擇適合于他的商品。”黃德鈞分析說。

  以市場上賣的豬肉為例,有10元1斤的,也有50元1斤的,還有200元1斤的。在這種商品不斷細化的情況下,消費者自然會各取所需。而為了區分不同的消費者需求,企業對消費分層是非常必要的。

  為此,“怎麼去滿足這種消費需求,考驗的是企業對市場的開發能力。”吳文良強調。不品牌無未來

  在中國農業領域,諸如東北五常大米、西湖龍井茶、萊陽梨等產地品牌俯首皆是,並深入當地消費者心中。可是,能夠代表該品類的企業品牌卻是屈指可數。

  如此“無名氏”現象讓很多企業陷入被動與尷尬的局面:比如有的企業很可能是某個細分行業的冠軍,年銷售額達幾百億元,但唯一的缺憾就是沒人知道它是誰;再比如有的企業都做到要上市了,連股票名字也都起好了,才發現商標原來不在自己手里。聽上去是不是很不可思議?

  “很多農業企業根本沒有品牌思維,尤其以做原料供應或者初級農產品的企業最為顯著,它們更多的是貿易思維主導經營。”婁向鵬說,由於農業產業高度分散,同質化、低值化、區域化無序競爭,很多品類目前還沒有全國性的領軍品牌。

  中國農業的尷尬與困境遠不止這些。

  作為茶葉宗祖國,7萬家中國茶企不抵一個英國立頓,而英國並不種植茶葉。同樣作為中國特產的奇異果,被紐西蘭人拿去后進行品種改良,用“奇異果”的洋名以“個”為單位賣到中國,而我們卻是論“斤”賣,價格相差近10倍。

  從小農經濟向現代農業的轉型,品牌農業是重要的實現路徑。可既有事實是,受制于人多地少,中國農業一直追求的是量產目標,品牌化經營成為客觀存在的缺失,從而導致“有產品無品牌”、“有產地品牌無企業品牌”的現象由來已久。

  探究其深層原因,就是農業產業鏈較長,農產品千差萬別,每一個細分領域及其產業鏈上的每個環節,甚至會有不一樣的經營模式。比如種菜和養豬,完全就是兩個路子。而要在林林總總的農產品領域中樹立一個品牌,如果沒有優秀的品牌模式,無疑是難上加難。

  如今是一個品牌制勝的時代。“從汽車到電器,從服裝到飾品,從房屋到酒店,從洗髮水到化妝品,我們被品牌包圍著。”婁向鵬無奈地說,“但就在從田間到餐桌上,我們的品牌卻是荒蕪的。”而這其中,很多領域恰恰蘊藏著建立強勢品牌的戰略機會。

  那麼,哪些農業企業更適合走品牌路線?一個是針對某些特種資源類產品去做品牌更有推廣價值,另一個是從消費者直接所需的如肉、蛋、奶類等大宗農產品中尋找一些差異化優勢來打造品牌。“根據產品的細分去樹立一個品牌,會特別容易讓你從眾多的同質化產品中脫穎而出。”他如此建議。就像來自廣東的壹號土豬,它在豬肉市場的細分品類中至少第一戰略就已經勝出了。

  儘管如此,農業品牌化從整個產業來看,依舊是大趨勢。而中國新農業的未來,也必然是以品牌農業為標誌的。在農業產業化的行程中,只有進行品牌化經營,中國食品才能實現從田間到餐桌的安全保證。

  品牌化從根本上說就是信任。“消費者一看到這個品牌,他聯想的就是這個產品的品質,甚至它的生產過程,這裡面存在他對這個產品的信任感。”黃德鈞說。消費者信任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以養殖聞名的溫氏模式(以豬、雞等禽類養殖服務)在這條路上取得了成功。農民和溫氏公司合作養豬,由溫氏公司向合作農戶統一供應豬苗、飼料、防疫等技術服務,實行保護價收購,並免費為之辦理生豬保險放心保)。但這種模式很難為別人所複製,“因為它是建立在與農戶簽約的基礎上,更重要的是基於與農戶的信任關係,而實現契約合作的。”信達資本管理有限公司總經理肖林對《中外管理》說。

  可見找到一種適合自己的品牌模式,才是推進農業企業品牌化走向成功的關鍵。

  科技點亮農業

  互聯網給農業帶來了以往工業任何時候都不曾碰到的機遇。

  “褚橙”十年磨一劍,卻意外在互聯網市場走紅,十幾元一斤竟然還能賣斷貨,相信也是褚時健種果園的時候絕沒想到的。

  這是2013年發生在互聯網上的銷售奇觀。且不糾纏于“褚橙”與普通橙子究竟有多大差別,——據說為了讓這種橙子的酸甜度保持24:1的最佳狀態,這位80多歲的老爺子都是經過了大量的鉆研和實驗的——但無論如何,“褚橙”的確實現了在互聯網渠道的成功營銷。其背後“推手”是一個叫“本來生活網”的農產品生鮮電商平臺。

  毫無疑問,即使很難從農業領域找到“掙快錢”的途徑,但至少可以藉助現代科技手段“嫁接”互聯網去賣農產品,這是一個至少在目前可以實現“快消”的通道——將好產品直接送達終端消費者手中,省時省力省資源。

  因為一批“新農人”的加入,使得農業產業近幾年爆發出少有的市場活力。尤其是以互聯網為平臺的農產品電商,開始興致盎然地挖掘消費需求,儘管盈利模式有待市場檢驗。根據阿里巴巴集團研究中心的統計,2012年淘寶網完成農產品交易金額約200億元,2013年農產品銷售額則激增至500億元。其中生鮮、水果等重點類目增幅達300%以上。

  這股新鮮勢力將會改變農產品的流通模式。而目前在中國,農產品的困境70%來自于流通,甚至一些偏遠地區遇到好產品走不出去的難題,恰好為農產品對接電商找到了最佳理由。而流通模式的變化,無疑也改變了農民在產業鏈中的地位,也就是他通過做電子商務,自己轉變成為流通的主體,價格上他是有溢價權的;不像以前,農民只是坐等商販上門收購,自然談不上溢價權。

  進一步從產業層面看,電商甚至可以改變農業生產的組織方式。很多地方發生過農產品如水果滯銷現象,其實往往是因為農民種植比較盲目,通常看到今年種什麼掙錢,就一窩蜂地上,其結果往往會導致第二年種植不平衡。“從表像來看這是一種資訊不對稱,但實際上是一種農業組織模式的被動化。”阿里巴巴集團研究中心專家陳亮對《中外管理》分析說。

  “但如果通過電子商務的模式,能夠實現提前下單訂購,比如在水果還沒有摘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在網上團購。”陳亮認為,這樣有訂單能力的保證,很大程度上可以讓這種滯銷和部分的區域不平衡得到緩解。

  當下頗為流行的“農商對接”模式正是如此。很多合作社、家庭農場也在嘗試與互聯網對接,實現農產品從生產地到終端銷售的直接流通,堪稱最接地氣的合作。“尤其是資源還不夠豐富的企業,更應該把互聯網當成一種市場戰略去對待。”婁向鵬建議。

  農產品一定是電子商務的下一個熱點,這是繞不開的趨勢。而這個趨勢已經在圖書、服裝、家電、數位以及家具產品等都多個行業出現並輝煌過。但是,電商對於農業更加重要的意義在于,能不能幫助農民把農產品賣掉,還要能賣個好價錢。

  對此,農業部市場與經濟資訊司司長張合成的期待是:一個是能夠告訴農民,春天種什麼對,秋天賣什麼貴,買什麼生產資料最實惠;二是在產后能夠幫助農民實現,農產品能夠存得住,只有存得住,農民才能面向市場說不。

  “沒有人能預判50年之後的農業情況,但我們可以用科技來改變農業的未來。”或許,佳沃集團總裁陳紹鵬的話可以給出一個很好的詮釋。管理

模式案例1

  農業品牌化運營

  別人養豬“十年九虧”,而壹號土

  豬卻在高端豬肉上走出一條賺

  錢之道。這其中的工夫是什麼?

  壹號土豬

  “品牌豬肉”

  怎麼賣

  文/本刊記者 朱麗

  “在中國生豬行業,養豬的不賣肉,賣肉的不養豬。”

  曝出這個行業規則的是壹號土豬董事長陳生。而壹號土豬做的生意,不僅既養豬又賣肉,而且還能賣出符合高端需求的品牌豬肉來。

  自從多年前“北大才子”陸步軒“瘋狂”開創賣豬肉的生意之後,師出同門的陳生,也一不溜神兒沖進了這個被視為“臟、差、累”的行當。而此前,他曾“倒騰”過種菜、賣房子、賣酒水飲料等與養豬無關的多種生意。但唯獨養豬,讓他的企業開始在品牌化的道路上越走越好——如今的壹號土豬已成為中國高端豬肉第一品牌。

  論出身,陳生也算是個資深的“新農人”。從1997年率先在廣東開創蘋果醋飲料到2007年進軍養豬賣肉的市場,與那些只追求賺錢的老闆截然不同,從涉足農業起,他就開始思考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怎麼做好品牌化經營。

  但是,作為中國農業領域最難吞的一塊“肥肉”,生豬產業的發展因市場波動而挑戰巨大,做品牌豬肉則很難。即使近幾年來,一些有夢想的“新農人”攜產業資本或金融資本對生豬產業的關注和投資一直熱度不減,可真正能夠沉下來做品牌的企業寥寥無幾。甚至有些土豪投入十幾億元,眼看打了水漂兒就黯然退出了。“做農業不是鬧著玩兒的,有些風險(如疫情)你無法規避。”陳生有些焦慮地對《中外管理》說。做品牌型企業沒有8年、10年的積累,根本不可能。

  對於養豬這件事兒,究竟在品牌化經營上下哪些工夫,壹號土豬7年的摸索與成長告訴你真正的答案。

  從細分市場“切”入

  “我狠土,但我狠香。”在以廣東為核心的南方市場,壹號土豬的品牌可謂響噹噹。

  早在它2007年剛上市的前三個月內,據說在熱鬧非凡的檔口(指小型生意店或者攤位),每天上午11點就全部賣光。如今,這樣的檔口在全國開了700多個,覆蓋廣州、深圳、上海、北京等城市的核心商超和農貿市場(相對高端)。儘管價格比普通豬肉貴出一倍,但並不影響壹號土豬的銷售火爆,前5年每年的增長率達100%以上。

  不過,當陳生自稱7年前“拍拍腦袋就干起來”時,他絕沒有想到作為中國最傳統的土豬,今天居然會有如此好的“賣相”。而在更早些的2004年,他養的“香草雞”(土雞品種)可沒這么走運:因為一場意外的禽流感,20元成本的雞最後以1/4的價格賣掉,成為他在生意場上的重大挫敗,儘管是唯一一次。

  但是,“每一個消費群體就是一個細分市場。”陳生暗自想。雖因雞專案失敗,但沒有打消他發掘另一個細分農業市場的興趣。2006年,促使陳生決定進入土豬市場的基本邏輯就是,越是極度分散的行業,越有機會勝出。相比較而言,養瘦肉型白豬滿天下都是,而土豬的成長空間則有待培育。就在一年之後,“壹號土豬”品牌在廣州異軍突起。一時間,選用土豬種、採用土方法、用土飼料養殖的土豬,“搶”了瘦肉型白豬一統天下的市場。

  雖然如今已做到土豬這個細分市場的第一,但陳生自認為還只是“山中無老虎,小貓當大王”的實力,不可能做大一個土豬市場。而行業的分散狀態,也讓他產生對資本的期待,因為這有助于推進生豬市場的規模化和品牌化。

  用7年時間打造成中國最大的土豬品牌之後,2013年10月,陳生“牽著”壹號土豬正式進軍北方市場,先是落腳北京物美10家超市和兩家農貿市場。2014年打算在北京開出100個豬肉檔口。等做到20億就考慮上市的算盤也已在他心中打好,不過目前得先把市場鋪開做大。

  北京成為壹號土豬的目標主戰場。“沒在北京賣豬肉,就不算賣出北大水準。”他調侃道。

  謹慎起見,壹號土豬先在北京郊區租了一個養豬基地,將生豬從廣州運到這個基地進行試探性飼養,出欄后再賣掉。“如果我一開始就投資幾個億直接建養殖基地,萬一北京市場做不好,那可就血本無歸了。”陳生頓一頓語氣說。

  做農業最要命的就是風險難控,儘管土豬的抗病能力稍微強一些。不過,為了保證豬肉的品質,不使土豬在長途運輸中損耗過大,壹號土豬未來的產能擴張仍是養殖本地化。這一瓶頸將通過並購、自建、租場等方式來解決,而市場的培育也需要足夠的時間和耐力。

  抓住品牌化的根基

  “最近這幾年,就整個生豬行業來講,養豬基本上是沒錢可賺的。”

  可話說如此,在別人養豬“十年九虧”,甚至90%以上成為“先烈”的時候,陳生養的壹號土豬卻“活”了7年,賺了6年的錢,只不過頭一年虧了一點兒。2013年實現銷售額7億元,而這個數字在2007年只是3000多萬。

  生豬行業起落不定,陳生是怎樣在磨刀霍霍中“殺出一條血路”的?

  首先有賴于改變傳統的養殖模式。以前土豬大多是散戶養殖,而壹號土豬創立了“公司+基地+農戶+專賣店”的聯合經營模式,為的是讓豬的品質安全和管理可控。這也是品牌化運營的基礎。

  這個創新模式在當時頗有典型意義。2006年,陳生把當地農民的土地租下來建基地和廠房,並吸收他們成為公司的員工,負責壹號土豬的日常養殖,而豬苗的育種、餵養方式以及防疫等工作均由公司統一執行,實現規模化養殖和規範化管理。為此,豬養多長時間出欄,給它吃什麼飼料,以及它生長得快不快樂,諸如這些養殖過程中的細節問題,都必須形成統一、標準的規範。

  在壹號土豬的養殖基地,一個小區就是一兩萬頭,再大一些就是兩三萬頭。而飼養方式的不同決定著豬肉的質量差異,與普通瘦肉型豬的“速成”相比,壹號土豬由於豬種和餵養飼料的原因,通常要長到10個月才出欄,重量達到250斤左右。即使這樣,壹號土豬2013年出欄量也已達30萬頭,而一般的土豬企業最多不過上萬頭。

  等到豬養大之後,由農民“交還”給公司,他們可以獲得每頭百元的養殖收益。如此結算也還合情合理,可一旦碰上了重大疾病等疫情,如果生豬的死亡率高,那就意味著雙方都會損失巨大。所以,將此風險降低的不二法門就是對質量的把控。“管理好了就賺點錢,管理不好必然虧本。”陳生如是說。

  經過7年的摸索之後,這些養殖環節的管理問題已如工廠流水線一樣固化下來。用陳生的話講,也就是工業化的味道進入到了養豬的整個過程,這使得生豬的養殖模式走向標準化和流程化。

  “賣豬肉不比賣房子簡單。”陳生由衷地感嘆。品牌營銷是必須

  “壹號土豬”的賣法的確獨特。早在2007年的廣州,當地人在農貿市場常常能看到一頭戴著大紅花、渾身黑亮、重達250多斤的土豬被人牽著“游街”。這是“壹號土豬”謀求品牌效應的起步。

  不僅如此,壹號土豬的檔口,招呼客人的手法也不同尋常。

  消費者一上來,好客的刀手便使出“笑、叫、跳”的一套招數,也就是壹號土豬自創的服務體系:一是見到客人要笑起來,體現的是服務的態度;二是見到客人要叫起來,這體現的是宣傳的力度;三是肢體還要動起來,讓客人感受熱情。

  不過,賣好豬肉的絕活兒還在于刀手的工夫,而刀手的手藝直接決定著豬肉的利潤。比如:如果刀手能把豬肉的肥瘦比例搭配到位,或者在較貴的排骨上恰到好處地黏些肉,那麼豬肉的價值就提升了。

  陳生認為,當消費者對土豬還存在模糊認知的時候,品牌營銷是必須的。

  在中國,養豬行業最普遍、也讓人很無奈的現象,就是有品種而無品牌。那些成本導向型的養豬企業,用最低的飼料成本和最短的生長週期,甚至不注重疾病的防範,就把豬快速養大,出欄后賣給豬販子,毫無打造品牌的意識。

  但是,這種成本導向型的企業反而更容易獲利——其一年賺上幾十億元都不在話下。而目前為數不多的品牌豬肉企業80%都虧損。儘管如此,陳生始終認為,品牌再難做但不可不做。“如果養殖技術、管理方式、商業模式都做到非常好的話,企業還是能夠實現中長期盈利的。”他坦言。規模化和品牌化,是壹號土豬成長壯大的實現途徑。

  按照陳生的營銷邏輯,養殖成本決定著品牌溢價能力。對於普通瘦肉型豬,餵2斤飼料就能長出1斤肉來,但壹號土豬餵養飼料不同,有安全隱患的飼料絕不使用,使得土豬吃3-4斤飼料才能長出1斤肉,生長週期較長,成本遠高于普通豬。這決定了壹號土豬必須走中高端路線。

  “做土豬肉一定是優質高價的。”陳生自信地說。隨著消費需求的不斷細分,賣豬肉也要因消費而異,壹號土豬正是在中國中產消費人群崛起的時候誕生的,“所以我們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做了一件合適的事。”管理

  模式案例2

  農業精細化管理

  農產品在生產和保存、運輸

  過程中的損耗高達30%,而

  這家農產品電商卻做到了5%。

  沱沱工社

  用數字破解損耗

  文/本刊記者 謝丹丹

  電子商務來勢洶洶。現在,一頭連著最現代化的滑鼠、鍵盤,一頭連著最傳統的田間地頭,它向著最後一片高地——農產品領域進軍。

  商務部電子商務和資訊化司公佈的數據顯示,中國農產品電子商務快速發展,目前全國涉農電子商務平臺已超3萬家,其中農產品電子商務平臺達3000家。

  浙江遂昌土豬肉在“聚划算”上創造了10分鐘1000斤、3天2萬斤的銷量,本來生活網上的“褚橙”賣到了5公斤128元,達到日訂單1000單……

  但是,賣得好未必代表賺得多。實際上,從優菜網到永樂的“半邊天”,甚至有人高呼“生鮮電商是偽命題!”而且生鮮電商中,當時確實無一盈利。

  可在外界普遍唱衰之時,一個小而美的全產業鏈農產品電商平臺浮出水面。這就是沱沱工社。2012年其營收相比2011年增長181%,為2311.2萬元,毛利潤474.9萬元。而2013年較之2012年的業績增長了將近三倍。它是如何取得快速增長的?

  在沱沱工社CEO杜非眼里,電子商務的本質都是以“商”為基礎,“電”只不過是商業演化到現階段的形式和手段而已。“一切商業的本質都是以最小的成本換取最大的收益。但是,農業是一個極為特殊的行業,農作物的生長週期不可違背,自然災害常常讓人始料不及。”他對《中外管理》說。

  沱沱工社遵循農業最古老的自然生長規律,同時賦予其商業的思維和現代化的互聯網手段。它一改中國傳統農業粗放式經營管理模式,細算各項成本,用數據說話,硬是從損耗里“摳”出了利潤。

  損耗從34%降到5%

  杜非還記得剛到沱沱工社時,辦公室里滿是茄子味兒。

  原因是農場里的茄子生產太多,賣不掉,只好發給員工作為福利。這一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

  這裡出現了一個悖論:農產品電商的出現,本來就是為瞭解決庫存、對接市場與農產品的需求、減少交易環節和交易成本的。但實際上卻並未達到這個效果。既然如此,這跟傳統農業又有何差別?

  而翻閱歷史數據,“沱沱工社凈商品毛利36%,損耗率為34%”,這讓電商人杜非嚇了一跳。

  初涉農業的杜非別無他法,不得不到農場轉悠轉悠。在跟農場總經理聊天的過程中,他發現原來是茄子種得太多了。但農場經理也沒錯,他是按照KPI去做的。問題恰恰就出在這裡。那時,農場的KPI按量而非按供銷來考核,所以,農場總經理對生產的產量負責,而不對銷量負責。

  如何解決生產與需求之間的對接?在杜非看來,要讓一切可接觸到的數據參與到生產計畫中來。這些數據的來源包括三方面:一是會員歷史購物行為;二是網民在互聯網上的購物行為,及其所顯現出來的行業發展趨勢;三是農場實際的經營能力和種植能力。“用這三個維度去做漏斗,漏斗剩下來的東西就是你必須做的事情。”杜非滿臉自信地說。

  有多少需求,就生產多少產品。這樣一來,由產銷不對稱導致的損耗大大減少。

  除此之外,農業電商的損耗還來自很多地方,比如:生產、保存、加工過程中產生的次品,運輸過程中造成的損壞等。

  在杜非看來,只要員工腦子里繃著這根弦,很多損耗都是可以人為降低的。例如:黃瓜在生長階段,有的賣相不好,從生產技藝上來講,套個袋子,就會慢慢長直。又例如:農場產生的一些次品,沱沱工社會有三條渠道去消耗,其農場的餐飲銷售、餵豬餵雞,或者做發酵肥。

  由於農產品特性,其損耗率當然不能一概而論。如果是馬鈴薯,在沱沱工社,1%這個數字絕對不被允許;如果是藍莓,30%的損耗率都是可以接受的。

  “損耗考核應該是雙向的,既要考核損耗的絕對數字,又要考核損耗占比。因為損耗和銷售額有密切的關係,銷售額越低,損耗率越高。所以,不要怕損耗,關鍵是把東西賣出去。” 杜非分析說。

  最開始,杜非定了不超過7個點的損耗率,沒想到佈置下去,員工竟然主動提出來5個點也能做到。現在,全年損耗不超過5個點,農場的損耗僅為一點多。

( 休閒生活影視戲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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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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