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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4/07 21:28:22瀏覽762|回應3|推薦47 | |
島國炎熱,島民渴雪的欲望難以被滿足之餘,逐漸移情到一樹樹白衣勝雪的寒梅、重櫻,或是漫山紛雪的梨花、桐花,似乎也算是一樁風流雅致的韻事。而古人時常吟詠的梅花疏影斜、繽紛櫻花雨、梨花開千樹、桐花落滿徑,更能同時在追花人的視覺與心靈饗宴上,撞擊出另一番境界。 梅、櫻、梨、桐算是臺灣常見花種,不易看走眼,梅雪雅、白櫻燦、梨清芬、桐高潔,只要花開了,一切好辦!若是只存枝葉而花未開,那看差的可能就不只十萬八千里。賞花人如我,城市鄉巴佬,難免有時露餡。 若是連觀花形都顯得撲朔迷離,那就非溫帶花種桃、李、杏莫屬,這幾類偶爾錯落在梅、櫻、梨間的少數族群,約略是見過,卻是無緣對面不相識,只得打打馬虎眼哼哈帶過,誰讓我們不是北國人呢! 不過有時讀到古典詩詞中對桃、李、杏的描繪,難免有些遺珠之憾,到底那是怎樣的一種情景呢?無從領會。諸如: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 李花宜遠又宜繁,惟遠惟繁始足看,莫學紅梅作疏影,家風各自一般般。 古木陰中系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春入桃花林,那是何等妖嬈頑豔,如同絕代佳人絕代冤;數大遠觀,李花的美是否如星如螢,散發溫婉;杏花雨,楊柳風,光是吟誦就不覺春心爛漫,想裸足而奔。不同地方特色的美麗,還真得親臨親炙,方能了悟。
其實這篇文章的緣起是來自流蘇花,卻也東拉西扯佔不少版面。白色的流蘇花好像在中部很少見,所以我這中部人在上禮拜北上時,可是頭次有緣目睹芳容,一見傾心,發而為文,怎奈差點兒被鳩佔鵲巢。 據說它的外型宛若古代女子頭上斜插的流蘇穗子,所以被稱為「流蘇花」。逢春綻放,一簇簇小白花,紛紛開且落,繁繁落又開。它也是一種適合數大觀賞的花,所謂「綽約流蘇懸」,賞花宜多不宜遠,既可細看流蘇穗子亂中有序,柔弱垂萬條之姿,稍退幾尺亦可觀覽全樹覆雪奇景,風吹雪飛,雪落有聲,那是春天帶來的清淺低語。
「寂寞流蘇冷繡茵,倚屏山枕惹香塵」,這個流蘇可不是上面的流蘇,而是文人騷客最愛描繪的「紅樓別夜堪惆悵,香燈半捲流蘇帳」。古代眠床的紗帳、門簾、燈罩,常有垂墜的流蘇,也成為閨中人睹物思情的發想。流蘇呀!流蘇!你的存在就是一種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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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