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泣血，在所難免，只有極少的人能夠倖免

妳說自己有一件專門為愛情量身訂作的外衣。

一如瓊瑤曾經寫過的詞；一件夢的衣裳——用青春歡笑編織而成，以柔情點綴，以仰慕裝潢，再以無盡的思量仔仔細細地刺繡、精鑲。

只是如此小心翼翼，備極呵護，為何每一件最後終究泣血收場？妳問。
啊！真是把我問住了。

夢的衣裳，印象中，我只記得一個畫面——

有一大片綠草地，一棵大樹昂然立於其中，樹蔭底下，有個長髮披肩的女孩靠坐在樹幹，穿戴的及膝的長裙上，有一件泛著柔光、色彩繽紛的美麗衣裳，她臻首低俯，正細心溫柔地縫補，而英俊挺拔且帥氣的男主角（該是鍾鎮濤）邁著輕快地步伐來到樹下、女孩身側，低頭笑著說話……

耳畔迴盪的是簡單而悠揚的旋律。

那真是夢幻的年代，關於愛情；瑰麗、謎情教人無比神往的境界。

關於瓊瑤的電影、小說，我涉獵的不多，愛情的啟蒙，來自亦舒的小說（紅極一時，由周潤發和張曼玉擔綱演出的電影《玫瑰的故事》即改編自她的小說）。

欣賞她筆下描繪的女人，獨立自主的性格、捍衛愛情的能力與執著，總是讓我衍生力量可以面對褪了色的情愛。

如果愛情真有霓裳，也許不該特別縫製，當愛情發生，再尋常的家居服飾，總能盈滿綺麗難掩的光芒，隨便兜件上身，都能讓妳風姿綽約。

愛情才是霓裳的裁縫師，沒有愛情，就沒有霓裳；泣血的羽衣，早已失去愛情的痕跡，只有捨棄，再華麗，潔淨能力再強的洗潔劑滌洗，殷紅血漬，仍會留下一癱淡淡的痕跡，無法消褪。

霓裳泣血，在所難免，每個人總得丟棄個幾件，只有極少的人能夠倖免。

無須探究原因，只要想方把既有的穿戴出新意，找出可以潔白增豔的洗潔精，常保鮮意，衣服樣式可以陳舊，光芒卻不該逐日消褪。

不是說，女人衣櫃裡，不總短缺著那麼一件衣，也許泣血的那襲，就是。

只是短缺的那件，像永遠未能獲致的愛情，總是悼念在心，如此而已。

PS：照片翻拍自雜誌

文章摘錄｜倫華出版《愛還是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