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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12 17:49:58瀏覽647|回應2|推薦6 | |
九月四日接到台灣一位姊妹的信,主要訊息是:景耀山神父於九月二日早上在神學院的頤福園過世。我對這訊息不感到震驚,也為景神父感到欣喜,因為他結束了多發性硬化症帶來的痛苦。 二00五年回台探親時,聽說景神父成了漸凍人,於是,我去耶穌會的耕莘文教院團體看他,跟他一起吃中飯,他當時已有吞嚥的困難,我們因此而聊了挺久。 在入會前一年的一天,我曾接到景神父的電話。其實,而立之年才領洗,認識的神父是個位數,接到景神父的電話前,我並不認識他。為什麼他要打電話給我呢?為了邀請我到新竹社會服務中心跟參加講座的青年分享喜樂。他解釋:在基督生活團全國大會中,他看到兩張隨時都呈現喜樂的面孔,一個是一位男團員,另一個就是我,剛好他跟一位與我很熟悉的惠娟談起來,就這樣他找到我。 我很勉強地答應了他的邀請,勉強,是因為我是個見光死的人,要在一群不熟悉的人面前說話真是要我的命。但為了分享喜樂之源,讓青年認識我的信仰,我接受了。座談會前一天,很少生病的我,竟然發燒且頭暈。但我還是出現在一群陌生人前喜樂地分享“喜樂”。說完,燒也退啦!喜樂真是與十字架離不開呢! 初學第二年的一天,我第二次接到景神父的電話。他又在電話中慢慢跟我解釋。我從沒想到我的喜樂給他的印象如此深刻,景神父當時是仁愛啟智中心董事長,他邀請我去中心工作,他希望中心工作人員裡有一個喜樂且有基督信仰的人。我去做什麼呢?「教音樂!」「教音樂?對象是中心的孩子?」我立刻說不可能!一般人學音樂都不容易了,何況是弱智者?他說,妳教老師們,老師再去教孩子們。… 省會長採審慎的態度,讓我先去仁愛啟智中心體驗兩個月,與不同年齡的弱智者接觸相處,看看情況如何。我明白她這樣的顧慮,先體驗再說。兩個月的體驗,讓我確定為弱智者服務意願很高。其實自己在專業樂團工作時,也教學生拉琴,通常有研習會時,同事都把他們認為需要很費心的學生塞給我,我從來不覺得有什麼教學障礙。發初願後,我就在仁愛啟智中心工作。 去工作之前,跟張初穗老師(台灣音樂治療前驅)實在找不到可以面對面請益的充裕時間,只好在電話中請教,她很慷慨地提到幾個音樂運用在特教上的先決要件。當時,台灣還沒有音樂治療科系呢!景神父實在堪稱前進!而這是為弱智者的身心發展。 景神父的遠期計畫是培育我成為中心的專職音樂治療師,包括去美國學音樂治療,及後續的養成,當督導,培訓其他人。然而,我是個怕壓力的人,到南陽街看到一堆補托福的人我就怕了,根本沒去補托福。幾年之後景神父又跟我說要學開車、學電腦…,頓時倍感壓力,似乎還沒開始學音樂治療,就已經需要音樂治療了。同時,這項計畫也會影響到我自己會省的培育計畫及調派,因此我很清楚地跟神父表達,無法按照神父所期待的去實現他的計畫。 有意思的是,一九九六年,發永願後,我被派到花蓮瑞穗,得輪流去好幾個堂區帶兒童要理班,奇美是最遠的部落,必須開車去,因為需要,我學會了開車。但考倒車入庫、路邊停車、S型時,路考官站在車外看,要環場了才進到車子裡。 二00五年八月底上飛機前兩週開始學電腦,因為每兩個月要交稿給教會刊物,從巴黎空航空郵寄稿子到台北?因為需要,我學會使用電腦。老師?則是我唸國中的姪子、唸小六的姪女和外甥。 或許景神父會感到失望,我沒照他的計畫去成為專業的音樂治療師。但,我的確曾是仁愛啟智中心的一位喜樂的工作人員。老師們對我說看到我,就開心。在別處我也是喜樂的一個酵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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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