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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6/06 17:35:02瀏覽532｜回應0｜推薦2 | |
| 我工作的辦公室在五樓個面積不小的平台，一幅玻璃牆把它與走廊分隔開來，十七層的主樓又作了它巨大的屏障。平台上空蕩蕩的，除了疏疏擺上的幾盆俗稱散尾葵的盆栽算是有些許的綠色外，其餘就是清一色的水泥的原色──灰白色。我們一般是不會到平台上去的，除了上班沒空閒時間外，還因為這裡冬天北風呼呼，夏天烈日炎炎，的確不是一個理想的久呆的地方。
裹雪虚将霜鬓摸，半倚长亭半醉眠。 可是，從這裡畢竟可以望到附近與我們五樓齊高的其它樓宇的樓頂，樓頂上的鐵線有時飄揚著晾晒的衣服或被子之類，很有動感；再遠些，可以望到樓隙間零碎的遠山；倘若再有點時間，眼睛往上轉上一圈，還可以看到偌大的一片天空，雖然擠滿浮雲的天空給人以一種擠迫感，但還是挺誘人的。所以，我每次上班走過走廊，總要邊走邊扭頭往玻璃牆外望。星明更想颂华年， 吟风弄月离尘远 。 入夏以來，太陽起得早，八點未到，陽光早早就鋪滿了高高低低的樓宇向陽的部位。向北的平台尚未有陽光光臨，陰陰的一片，隔著玻璃看到散尾葵的葉子輕輕晃動，令人感到晨風在緩緩拂過。我注意到了平台的圍欄上的一個小精靈──一只機靈的小鳥。它的翅膀收著，身子修長，它看去不是燕子，也不是麻雀，我叫不出它的名字。它在圍欄上漫步，一步一步的走得滿有紳士風度，嵌著一雙銳眼的小腦袋不忘轉動四周察看。我停下來，它一點也不驚慌，照樣走它的路。在這樣的一個美好的早晨，有和風，沒炎陽，況且它也知道不會有人去干擾它，因為玻璃牆已經把平台與世間隔開來，猶如世外桃園，在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氛圍，它完全有條件、有理由自由自在地生活，享受悠閒。我離開的時候，它還在走著。相比之下，它的生活比人類的生活寫意得多。我心裡這樣想。寻宋追唐仰圣贤，哪管窗前鸣紫燕 只知烛下觅疑悬。 有了早上的發現，下午上班走過走廊時我就特別留意。這時的平台已經陽光，五樓的北面有一燦爛，隔著玻璃還能感受得到外面平台炙人的熱力。奇怪的是，此時平台的圍欄上，或是平台上已不只是一只小鳥，而是七、八只小鳥，它們有的在散步，更有的振翅飛翔，比早上更有群體感和活力。陽光那麼猛烈，它們還有閑心在這玩耍，難道它們特別喜愛陽光？無論如何，陽光下的它們神態各異是一幅絕妙的飛鳥圖。我還發現，這些小鳥中不光有早上我叫不出名的小鳥，還有燕子和麻雀。它們往往才走幾步，會突如其來一飛沖天，是何等的矯健﹗叫你為之一振。 我的目光追著一只箭一樣騰起的小鳥的身影，欣賞它的英姿。一只小飛蛾分明就在它的前面，可小鳥一掠過，飛蛾不見了，小鳥兜了一個不大的圈，又回來停在圍欄上。我再看其它的小鳥，都類似的情形。我終於明白了，小鳥們飛飛停停，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覓食。 覓食，意味著掠奪、競爭，跟早上悠閒的世外桃園的意境產生多大的反差﹗現下細細想來，早上的感覺只不過是人類憑自己的主觀臆想而產生，也即是所謂的烏托邦空想主義。早上的鳥兒之所以長時間地在圍欄上散步，只是出於無奈，因為沒有飛虫，如果它一旦發現了獵物，便會像現下那樣罔顧一切地沖出去。它們需要為自身的生存爭取食物，如果窩裡有小鳥的，那就更多了一份負擔。 正所謂看人挑擔不覺重。人們往往用一種局外人的眼光來看待其它世界，於是就有了閑情逸意。老鷹在高空展翅緩緩地盤旋，須知它是在吃力地尋找地面上的獵物；給人以平和感覺的海鷗們，可知它們為了食物會互相殺戮得何等慘烈﹗一切生物，不管大樹小草，飛禽走獸，抑或是人類本身，無不在為各自的生存而爭斗。 第二天下午上班，還未上樓，就看見幾十只燕子、麻雀和叫不出名的小鳥在大院上空翻飛，它們有的平飛，有的上拉，有的俯衝，縱橫交錯，煞是壯觀。 我停下來，足足觀賞了一分鐘。不可否認，我是帶一種欣賞的目光來看鳥兒們的。上班的人多起來了，其中的一個說︰“蟲子多，雀鳥就多了。”我一下醒悟過來，鳥兒們是在為食忙。你看，人看事物，往往有時候就是會被現象迷失了本質。哪兒覓食容易，哪兒就鳥兒多，哪兒覓食難，哪兒鳥就少，羽族是這樣，獸類是這樣，可以說，整個動物世界都是這樣，甚至人類也是如此。 我平靜地再看一眼忙碌的鳥兒們，就進大樓了，因為上班時間快到，我也該開始自己的忙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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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