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師父不一定得死(http://blog.udn.com/yensunny/3535441)，徒弟才能有大突破。

如果，非得一定要為師復仇，憑借著滿腔的仇恨與苦悶，才能青出於藍的徒弟，資質也不會太超凡吧──so,也可見多少「大」武俠小說，其實本身的資質確實不也太平凡嗎？！

然而，一定又一定的是，一個人可以突破層層瓶頸，以至如何如何，所憑借的絕對是師父「們」：

不只一個師父；一個師父是絕對不夠的；一個對徒弟友善乃至很友善的師父，絕對是不夠的(想起了【蛇形刁手】嗎？)！

師父們包括：名義上的 & 實際上的；寵愛你的 & 痛扁你的；叫得出名字的 & 叫不出所以然的；and，師父與「反」(against)師父。

這些師父「們」，除了親手調教你的師父外，「至少」還包括師父的對手、敵人與仇家──後面這3種「反」師父，也有可能戲劇化地是同一個人。

差點成為我同居人與師父的Dennis(註)，曾經在多年前一個睡不著的夜晚告訴過我，他歷經了將近3年才養成「每次下書桌後，把身體向後仰，把腰往後彎」的習慣性動作(看起來沒什麼的動作，看起來跟練武沒什麼相關的姿勢；這些「看起來」就洩露出是外行人的「看」)──這動作使得他沒有一般伏案者，常患得腰酸背痛問題。

Dennis說除了他有個開國術館的高中同學，告訴他「讀書人一定要具備的這種動作」外，多年來他還從幾部電影中「逐漸才吸取到這種養份」。

(1)「釋放」：在【刺激1995】後部段裡，銀行家安迪(Tim Ronnins)歷經了20年的冤獄，在越獄成功後重獲自由時，他「仰天張臂」對著落下來的雨大叫，那種痛快淋漓感。

(2)「解放」：同一年裡還有一部奇特的電影，講一個被閃電擊中的人，最後又被閃電帶走的【閃電奇蹟(Powder)】(1995)；他最常做的動作是鬆開頸釦、昂首朝天「仰天張臂」，就像是個乘風欲飛升而去的人。

(3)「放浪」：隔年(1996)寫實描寫澳洲猶太人怪才David Helfgott的【鋼琴師】(Shine)，他那招牌式的向上帝歡呼的「仰天張臂」動作，所釋放出來的男人的天真與浪漫情懷。

(4)「流放」：當然還可以附加上，我之前曾寫過，很後來的【霍元甲】(2006)，李連杰飾演自我放逐到邊疆地帶，跟著苗族人插秧時中間在田裡停下來「仰天張臂」的動作，那股文雅又溫暖的表情。

(5)「放蕩」：然而，在所有這些同是「仰天張臂」的電影中，最能激發Dennis的卻是1994年的【終極追殺令】(The Professional/Leon)。片中那個大壞蛋又很神經病的警察Gary Oldman，每次要發作(往往接著下來就是瘋狂殺人)時便從上衣暗口袋裡，拿出他的「藍色小藥丸」，在一吞而盡後，他「仰天張臂」臉上暴露出一副要將自己內外都一併撕裂的狂吼！

「Oldman的那種瘋狂張揚的image，每每教我在想偷懶放過自己時，帶給我一股莫明的催動力；」Dennis似笑非笑地說，「然而，這只是一般人看到的皮相，別忘了，支撐這股力量的是他念茲在茲的貝多芬音樂，天才與瘋狂、狂野與隱忍。」

「一個人真的需要『放』這麼多嗎？」我聽得很仔細，問得也很正經。

「No，我們還需要『那』個『放屁』──氣運流轉啊！道在屎中，然後，道還在『放(棄)』屎中呢，兄弟！」Dennis說完跳進我家池塘──幫我抓春天夜裡叫春叫個不停的青蛙。

{註}請參閱 § 8片蘋果，0.5+0.5片愛情─蘋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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