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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25 18:53:16瀏覽802|回應1|推薦21 | |
ㄚ薛婚後旅居美國多年,她和另一位旅美女畫家「李ㄚ串」,是兩位很要好的基督徒姐妹,就是我在「埋怨與感恩」一文中提過,學生時代常在教室窗外以女聲二部合唱『微聲盼望』,是一首很好聽的詩歌(我們上美術一節課三小時,畫累了隨意安排時間休息),特別是這首歌深深感動我,她們也是日後改變我一生的兩位小天使。 以前同學私底下都嘛叫ㄚ薛「ㄤ盟ㄟ」,因為她有一頭棕黃色的長髮,當年的女生並不流行染髮,她從小就是那個顏色了,在班上算是蠻醒目的。 這次「ㄚ薛」一個人回台省親,她急著想看看老同學的老樣子,特別交代住三芝的「卡畢索」和「阿跳」夫婦邀約台北附近較談得來的幾位同學,以他們的別墅辦了這次同學會。 八年前「李ㄚ串」回國舉行畫展也有過這樣小型同學會。 「卡畢索」這棟別墅是建商免費提供他們當畫室用的,目的當然是希望他們先住慣了,捨不得離開而買下來長住。 這裡遠離塵囂,隔壁緩坡上滿栽樹林,庭園寬廣,是一處適合居住的世外桃源。他們人口簡單,二位兒子都已成家,一住新店一住台北東區。假日兒孫偶而來同住,熱鬧一下,還好,幾年來他們收留了好幾隻流浪狗,一面看家,一面給「阿跳」當捏陶的模特兒。 學校放假的時候,也常見一、二位學生來作陪,一面研習老師的作品,一面幫忙打理家務。 這次同學會的主角是「ㄚ薛」,上圖右邊第一位,剛跟大黑狗說:嗨!的就是她。 多年不見,她的頭髮變深了,話變少了。 她的老家在汐止,學的是西畫,這麼多年來就是再也沒看過她有新作品發表。 站「ㄚ薛」旁邊的是「阿不辣」,他是班上雕塑組的高手,早期的人體雕塑作品在幾次公開比賽中得過獎。 畢業後教了幾年國中美術班,大概製作雕塑作品使用玻璃纖維材料久了,難於忘懷,幾年後改行經營製造玻璃纖維產品工廠迄今。 他是班上最晚結婚的一位男生,阿不拉嫂(見下圖中)也就成了班上最年輕的一位新娘子。 「卡畢索」來自台南鄉下,聽說從小就才華揚溢,是國畫組的老大。他的身材又高又瘦,聲音響亮,記得在開學的第一天,同學們彼此認識還不深,他一個人跳上講台,用粉筆在黑板上簽了Picasso這個大畫家的名字,接著大聲的向台下的同學們宣告:『淋給我聽清楚!哇就是畢加索啦!!』 Picasso 從此成了他的綽號,後來大家想想,叫他Picasso 似乎抬舉他過頭了,一方面也不想他涉及人家姓名權的問題,乾脆把他改叫成「卡畢索」了。 卡畢索年輕時身材高高排排的,學校每間男生宿舍都擺著兩座雙層床,我們四位從鄉下來的同班學生住一間,「卡畢索」說他身輕如燕,睡上舖絕對不會影響到下舖的安眠,我正好睡他的下舖,一個學期下來,果然相安無事。 期末考當天剛吃過午餐,助教黃老師突然到宿舍來,急著要找「卡畢索」說話,我們先想到他可能還在吃午餐,急著跑到學校餐廳沒找到人,再往公共浴室和廁所大聲叫他,還是沒有回應,只好回宿舍向助教報告,就在黃助教要離開宿舍時,忽然瞥見我的上舖床角有一隻手掌擱在棉被下面,掀開被單,赫然發現他就直挺挺躺在床上,之前好幾隻眼睛都沒能看出來他床上躺著一個人呢,他的身體有多扁可想而知。 「李ㄚ排」這個綽號從此就給傳開來,慢慢取代了「卡畢索」。 至於「阿跳」那就叫得更早了。 我們的美術教室蓋得很特別,為了避免窗外的陽光直射,或因太陽的移動而使室內光線產生太大的變化,讓學生容易把握靜物、石膏像或模特兒身上明暗的表現,只在靠走廊的那面牆上高高的開一排窗子(走廊上有伸展出來的屋簷遮著),窗子的下沿高度在 150 幾公分,所以走廊上有人經過,他看不見教室裡面的風光,從教室裡往外看,你會看見半個人頭在窗沿上移動。 「阿跳」的心地善良,活潑輕快,她走路的姿勢很像現代模特兒走秀的動作,每走一步,腳跟都習慣往上挺一下,所以大家在教室裡,只要看見窗沿上有一團頭髮像︾︾︾︾這種波浪狀,向教室門口「跳」過來,那鐵定就是她來了,屢試不爽,『阿跳』這封號因此就跟定她了。 當年大家正當年輕多情,也剛熬過高中那段關禁閉的歲月,如今一頭栽進自由開放、熱血澎湃的藝術國度,一方面有影劇科系學長在一旁示範助陣,一方面身邊也多出志同道合的異性同學,晨昏切磋,難免會耳鬢廝磨,稍不小心就蹦出火花來了。在當年保守的大環境中,校園裡可是處處春花怒放,出雙入對一時也就成為一種流行,一段懵懂歲月,等驪歌輕唱過,在時空的冷卻下,漸漸才回歸歷史。 「李ㄚ排」和「阿跳」是班上唯一戀愛有成,也最早結婚的一對。 他們兩人是國畫組的同學,「阿跳」家住基隆,才畢業一年,「李ㄚ排」當完預官,等不及的結了婚,婚後兩人分別在基隆的國中當美術老師。也許是同行相忌吧,或則「李ㄚ排」後來在國畫界聲名日噪,無形中給「阿跳」造成很大的壓力,就在這期間她一頭栽進陶藝的領域,無師自通。 這麼多年來她專心鑽研陶藝,分別以女性人體、鼓蛙、忠狗等題材表現在陶藝作品中,舉辦過多次國內外個展及聯展,作品廣受歷史博物館、台北市美術館、鶯歌陶瓷博物館、台中台南等文化中心及私人收藏,慢慢奠定今日她在陶藝界的成就。 看看這模樣,任你有再多的想像力,也不容易想的出來當年他有多「排」吧!。前陣子還說他的體重已經超標,著手在減重了呢。 「李ㄚ排」在同學中是頂用功的一位,他以現代人的思想表達傳統國畫的意境。難得的機會使他進入台北藝大教授國畫,得以教學相長,名利雙收。如今退休了,他還是每天手不離筆,忙著完成作品應付在國內外的展覽。 上次日本大地震之前,原安排在日本舉辦夫婦作品聯展,臨時取消了,接著又要準備在埃及的展覽。 『喔,各位好!他們叫的「賴皮」就是我啦,不好意思…因為我姓賴啦。以前在國小教過幾年書,教學相長咩…我教小朋友美術,從他們身上也學了不少調皮勁…』 「賴皮」是西畫組的老大,也是我們畢業前的班代表,他的作品一直很出色,油畫構圖用色都很嚴謹,一點不像他說話的輕佻。畢業後他回母校台灣藝大教課,退休後經常雲遊四海。 「賴皮嫂」就在上圖的最左邊,圓圓嫩嫩的,每次聽她老公高談闊論,她就躲到一旁開心的笑成一攤。 看看下圖吧,請不要誤會,「賴皮」不是在同學面前拔牙齒或拉牙線,他只是帶著小小的職業後遺症---喜歡用手勢來加強語氣而已啦。 上圖中穿黑外套的就是我們的 「Show-Chian」,這稱呼跟新近流行的 Show Girl 並沒有任何關連,他姓邱,以前也教過幾年國小美術,做事有板有眼,所以大家用日語稱呼他,在校學的是雕塑,畢業後卻在大直一所學校當總務主任,從事學校行政工作直到退休。 上圖中坐的小帥哥我們叫他ㄚ傑,是班上最年輕的男生,生就一付娃娃臉,溫和保守,決少聽過他發表意見,在學校幾年,他堅持畫工筆國畫山水,細筆慢描,教授都無奈他何,一路走來始終如一。 上圖左邊就是班上最高的「長彭」了,比起同學,他幾乎都要高出一個頭。他也是師專幫的一員,教了幾年書再來深造,學的是西畫,因為他的「型」高人一等,一開始就當上班代表。畢業後在台北一家工商高職任教,因為教學上的需要,接觸了印刷和版畫,日久獨鍾版畫藝術,離職後,在自己的工作室裡繼續版畫的創作。 談起「鍋巴」(上圖中坐,左立者就是「鍋巴嫂」),差不多在一年前,有一天我個人出差台中,心想高鐵如此快捷方便,既可當天往返,又能享受半價優惠,當然不能輕易放棄這種機會。 回程我匆匆到達台中高鐵站,來到優惠票售票處,一位滿頭灰白的「老人家」先我一步站在窗口,從側面看起來很面熟,咦…這不就是「郭巴」呀?!偏偏在他的下巴多出來一撮長長的白色山羊鬍子,讓我一時不敢確認,再靠近一步,這才聽清楚老郭那獨特的沙啞又帶磁性的聲音。 多年不見,終能一路從台中聊到板橋。 「鍋巴」學的是雕塑,也是雕塑組和師專幫的老大,在學期間,他的雕塑作品已鋒芒畢露,參加過多次的雕塑作品比賽和國內外展覽,深獲佳評。 大二即和阿不辣等幾位同學到台東紅葉某飯店設計和承包入口噴水池的景觀雕塑工程。 畢業後看起來一直不務正業,他們先把工作室設在台中東海大學附近,幾年後搬到大肚山腳一處寬廣的地方,每星期還回母校碩士班教課,我笑他混閒,他卻忙得不亦樂乎。 長期難得有這種機會,大家談得剎車不靈,午餐時間移師富基漁港前的一家海鮮餐廳,這餐廳裡有一堆杯盤是「阿跳」親自手拉胚的陶藝製品,她還跟老闆約好,由她帶來用餐的朋友才能使用喔。 飯後一行人往訪石門海邊一棟幽靜的別墅,出來迎接的居然是小一屆的學弟「ㄚ德」。 「ㄚ德」學的是雕塑,對他的作品並沒留下具體的印象,當年在校園裡時常看見他陪著音樂科一位叫「月亮」的小女生,出雙入對,好不羨煞人。曾聽說畢業後二人共赴德國深造,隨之就失了音訊。 多年不見,「ㄚ德」(上圖右一,右二紅衣女即「ㄚ德」夫人)換了一頭白髮,年輕的夫人來自中國大陸,是一位油畫家,話說的不多,大家一見如故,同學們繼續說不完的話題,一面享受豐盛的下午茶。 歡愉的時光總是過得快,隨著夕陽西墜,屋外已披上一片昏暗,大家儘管心中百般不捨,還是得為這次聚會畫下句點。 下面三張照片是「阿跳」幾件散置庭院中的陶藝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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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