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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老陳
2015/01/22 11:45:39瀏覽187|回應0|推薦0

1月21號陳舜臣去世。陳舜臣與司馬遼太郎齊名,同為著名小說家,在日本極受一般大眾歡迎。舜臣1924年在神戶出生,是第三代華僑。他出生的時候,殖民地臺灣也開始實施同化政策。在內地神戶出生的舜臣,也就和一般日本人沒有什麼兩樣,順利進學,在國立大阪外國語大學就讀,之後留在該校,擔任助教。就在要開始他的研究生涯時,受到了挫折。

1945年日本的敗戰,不但改變了臺灣的命運,也改變了個人的命運。臺灣不再是日本大帝國的領土,而成為中華民國的一省。在日華僑也突然之間喪失了日本國籍,成為中華民國國民。身份的變遷影響了陳舜臣的去就。

當時國立大學的教員屬國家公務員,喪失了日本國籍的陳舜臣,被迫離職。當時與他同事的日本人,很清楚地記得陳舜臣收拾了自己的所有物後,默默離開的一幕。不久陳舜臣回到臺灣,在一所中學教英文。

在差不多相同的時期,另一位陳先生也回到臺灣,在台灣大學任教。他是1917年出生的陳荊和。陳荊和因父親的研究工作,孩提時代即舉家從臺灣遷往日本。他和陳舜臣一樣,都是在日本成長的。陳荊和就讀於慶應義塾大學,畢業後也留在母校任助教。

戰後兩個人都回到故鄉臺灣。但是這兩位長久生活在海外的陳先生,不久又先後離開臺灣。陳舜臣返回日本,陳荊和去了香港。

兩位陳先生生長的時代與環境,十分相似,但是一個生長在日本關東地區的東京,一個生長在關西地區的神戶,直到80年代,兩個人還是素昧生平。

兩個老陳什麼時候撘上線的呢?說起來也很巧合。80年代,當我還住在神戶時,突然接到陳荊和老師的電話,問我認不認識陳舜臣?陳荊和是我在香港時的老師。當時陳舜臣是著名小說家,他的名字誰都知道,但是我和他連一面之緣也沒有。被老師這麼一問,我自然很頭痛。只好到處打聽,好不容易問到了陳舜臣家的電話號碼。直接交涉後,讓他們兩個人連絡上。

以後的情形,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後來陳舜臣應陳荊和之邀,到東京去,為荊和執教的那間大學做演講。這以後我和陳荊和老師也失去了連絡。

昨天聽到陳舜臣去世的消息,突然想起了荊和老師。查了一下,才知道陳老師也早在1995年,在越南胡志明市去世。兩個臺灣英才都先後逝去了。

兩個老陳在天國,會談什麼話題呢,是他們生長的日本,還是他們的故鄉臺灣呢?

( 在地生活亞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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