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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04 22:50:38瀏覽459|回應4|推薦39 | |
《書屋.文字.魂.有一間》 總是相信萬物皆有生命, 如果有一天,
-------------------------------- 7-3 ■ 收到阿真傳來的媚兒:
剛看完十七回,再兩回,也就是才十九回就結束了?一定會是一個沒有結局的結局。不過人生不也是這樣,每一個記錄完結處都可能有一個句點,但往後還是有無限的可能,只要有生命還在,就會有更多的故事等著一一開展。 ■ 『老闆娘,妳幫我拿龍紋身的女孩。』這時說話的,是個穿著高中制服的女孩。 「我在忙,妳自己找,在妳右手邊的矮櫃最上面一格,中間位置。」老闆娘手忙著,眼睛倒還是一邊盯著女孩確認她有找到要找的書。 ■ 『老闆娘,這麼晚了,有沒有哪裡可以找人開鎖?』學生樣貌的男生匆匆忙忙跑進來。 「怎麼了?」老闆娘很快的抬起頭來問道。 『我鑰匙忘了帶出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好傷喔,開一次鎖要 500 元。』 「試試這個電話。」老闆娘從名片簿中抄下一串電話號碼。 『可不可以借妳的電話,我連手機都鎖在家裡了。我只是想出來買個宵夜,結果只拿了零錢,其他什麼都沒帶出來。』非常氣餒的聲音,『房東住很遠,找他也沒用,而且房東的電話號碼也只記在手機裡。』 男生撥了號碼,對方很久才接起電話,可能是太晚了,鎖匠早就上床睡覺了。確定地址後,對方預計15分鐘後到達。 「你先回去等,如果沒有等到鎖匠的話,再過來找我,我會晚一點打烊。」老闆娘想了一想又說:「等一下開了鎖,多打一份備份的寄放在我這裡吧。」 『可以嗎?不好意思麻煩老闆娘。』男生的臉上終於露出第一個笑容,輕聲謝道。 「沒關係,有好幾個同學都寄在這裡,可以省下很多錢,不然老是找不到鑰匙。」 『謝謝老闆娘。』 今天這插曲還蠻感人的,最後學生開了鎖還特地再回來,好讓老闆娘可以放心的打烊,而那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老闆娘還等著。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事都跟剛開始所以為的一樣,這家店的老闆娘果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聚在她週邊的這些人與事,也和她有一些奇妙的連結與互動。她是一個有點慵懶又迷糊的人,外表非常安靜,內心裡又很熱心,只是脾氣看起來並不是很好,而且有時還真的是不太好。 ■ 『小姐,請問妳們有迷霧之子嗎?』問的人是一位西裝筆挺的年輕男士。 「第幾集?我先確定書有沒有借出去。」老闆娘頭也沒抬就查起電腦了。 『第二集。』年輕男士看似找過好幾家店,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的樣子。 「請轉向你進門處,玻璃門,左邊的窄櫃。」老闆娘站起來,左手指向門口左側。 老闆娘雖然在櫃台忙著,還是注意著男士走過去,看到男士抬頭從最上面找起。就用了比較大的音量說著:「沒有那麼高,在你眼睛的高度,手往前伸,好,再往上一格,對,左邊過來第九本。」以確保男士知道這些話是說給他聽的。 『根本就不是第九本,是第七本。』男士有點挑釁的笑著,轉過頭想等著看老闆娘的反應。 「隨便啦,遠遠的看到它在那裡,隨便抓一個數字罷了。」老闆娘輕笑著。 『那麼遠,妳看得到它在這裡?』 「是啊,每本書的圖案顏色都不一樣,每本書都是獨特的,我知道我把它放在哪一區,用眼睛搜尋一下,就知道是哪一本了。」 『妳們的工讀生也都有這種功力嗎?』男士這下子覺得這家店有意思了。 「我沒有工讀生,這裡就只有我一個人。」 『妳每天營業時間多長?』男士說著,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十八小時,開放到凌晨兩點。」 『三百六十五天?』男士挑挑眉,心想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對,三百六十五天。」老闆娘始終維持著平穩的語氣,彷彿這是理所當然的。 『...。』 真的是找對地方了,一個愛書的人,認為每一本書都是獨特的,也認真的看待每一本書,甚至對書本與文字有很深的感情存在,這就是我們想要找的特質了。這一趟在這裡觀察這麼久,可能會是值得的。上一個觀察對像就真的太可怕了,看書的時候一面用手搓著腳趾頭,還把搓下來的髒污隨手黏在書上。 ■ 「儲值點數不夠了喔。」我隨口說著。 『沒關係,我下次來再儲值。』年輕的學生很自然的應著。 我心想,什麼沒關係,沒關係這三個字應該是我說的吧。心裡雖然是這麼想著,說出來的卻是:「好。」 『大姐,不好意思,我今天忘了帶錢包。』 這樣說還差不多,於是我說:「沒問題啦,我又不會跑掉。」 學生好像愣了一下子,隨即,發出好幾聲爆笑:『哈哈,大姐妳真有趣。』
■ 哈哈哈,確實是有趣的人,啊!笑得太激動了。老闆娘已經愈來愈能夠感受到我的存在。或許是時候了,可以試著與她做更進一步的接觸,否則等她認真抗拒的時候,感知的能力就會減弱,到時就很難再度與她溝通了。 『大姐,最近有沒有比較好看的漫畫?我想看點療癒系列的漫畫。』走向櫃台的是一個學生模樣的男生。 老闆娘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唉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看漫畫的,我不知道哪些是療癒系的漫畫,我只能告訴你哪幾套漫畫比較多人看。」 『沒關係,那我自己找找看。』男生笑著說完就轉身到漫畫櫃去了,老闆娘似乎也鬆了一口氣的說:「我只看得懂那些很多文字的。」
牆上的鐘指在兩點半,還有兩三個客人在看書,卻都頻頻抬頭看著牆上的鐘,看似怕耽誤老闆娘休息的時間,只有老闆娘自己彷彿不急著趕客人,還坐在櫃台裡,專注的看著一本厚厚的書,彷彿終於不再一直被打擾的這一小段時間,是這般的寶貴。待最後一個客人也要離去的時候,還特地很大聲的提醒老闆娘該打烊了,早點休息。 從埋首的書中抬起頭以後,她仍然呆呆的坐著,過了片刻,才緩緩的回過神站起來整理店務。在最後按下鐵捲門開關之前,想起什麼似的,轉身清掉放在門外的煙灰缸,並且鋪上一層厚厚的咖啡渣。咖啡渣的清香,著實讓她的精神恢復了不少。 結完帳之後,就剩下今天最後的一件工作,資料備檔。等待電腦備檔的時間裡,她又拿起書來看。 『妳根本就不了解我。』一陣細弱的低喃,劃破了靜寂的空間。 她楞住了,隨即機警的到處看了一下,臉色刷白。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卻又不敢貿然站起來,只好將背部緊靠著椅背,動也不動的彷彿想要說服自己只是太累了,這一切都是幻覺。 『我說,妳根本就不了解我。』確定是真的有聲音在說話時,她反而鎮定了下來。 「是誰,站出來讓我看到你。」勉強鎮定卻還是有點破破的聲音。 『妳看不到我的。』又是一陣細碎的低喃,已經沒有初始的指控意味。 「你是不是這幾天一直在我耳邊叨叨唸唸的,是不是你?」 『不是,那不是我。』 「那你,你是不是有冤屈?如果是血肉糢糊的,就不要出來嚇我。我不喜歡看鬼故事。」 『不,我不是。我只是一種意像的存在,我在妳心中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你是誰,又該要如何想像?」知道不是嚇人的東西,讓老闆娘稍為放鬆了下來,但還是警戒著,似乎是以防萬一有什麼東西從牆角蹦出來。 『你不認識我,那你為什麼要評斷我。』 「等等,我何時評斷你,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突地升起的怒氣,讓她的聲音變得比較堅定一點,身體也不再那麼僵硬。 看這種情況,再吵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我還是出聲做個公證好了。於是,在我觀察這個老闆娘這麼多天之後,終於決定正式發出聲音。 : (請兩位先別吵,讓我來做一個公斷。請您先告訴老闆娘,您的身份。) 「停,停,這個聲音又是誰,別告訴我你是土地公。」 : (請先不要管我是誰,這樣太複雜,一時之間解釋不清楚,先解決簡單的。) 「好吧,我認了。先來的..聲音,你先說你是誰。」 『我是潘德嘉,《硫磺之火》作者道格拉斯.普萊斯頓與林肯.柴爾德筆下的潘德嘉。妳不會已經忘了我吧。 』 「你什麼?好啦,我承認我記得有一號人物叫做潘德嘉。但是,這怎麼可能?而且,我們非親非故,又無冤無仇的,你找我想做什麼。」 : (先讓我來回答第一個問題,他確實是潘德嘉,這我可以證明,妳別翻白眼,就先相信這個事實吧,否則,談不下去了,先看看他要做什麼?) 『我要討回公道,她.』然後潘德嘉又轉向老闆娘的方向說:『妳,曾經寫了一篇關於《硫磺之火》的書評,把我寫的像是個不學無術只會擺架子的俗仔。』 「噢,我沒有寫成這樣,我根本不會寫出俗仔這個字眼,雖然擺架子形容的還蠻貼切的。而且我寫的也不是書評,只不過是在自己的小格子裡寫點小小的閱讀分享罷了。」 『妳太小看了網路的散佈能力。而且每次有客人問妳這本書如何的時候,妳都給負評。甚至有位客人說這本書很好看,妳竟然露出一付很不以為然的臉色。』 「那確實是我的看法啊,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這聲音令人懷疑,有點像是從鼻子噴出來的。 『問題是妳根本不了解我的能力,就批評我的探案手法。』 「那怎麼辦呢,我現在還是認為我寫的那篇分享是我真實的感受,難道你認為我必須昧著自己的良心,寫出不實的文章。」 『妳至少可以...』 : (請,讓我來說一句公道話,老闆娘雖然不認為自己寫的是書評,但公開陳述自己的看法就是一種評論,對自己的言論確實是有一定的責任。但是,如果不是故意誣蔑或做不實指控的話,心得分享的內容還是無法限制的。) 『可是,我...』沮喪的潘德嘉還想力爭,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闆娘急切的打斷了。「其實你的指控也給了我很大的啟示,雖然我還是不認為自己有錯,但對於每一件事能從多方面來觀察的話,會比較客觀一點,這我會謹記在心的。」 『謝謝妳,也只有這樣了。傷害都已經造成,就很難彌補了。』 「那麼可不可以請你先回家,我和這第二個聲音,還有事情需要解決。」老闆娘這時已經漸漸的沈穩下來,並且開始恢復她的思考能力。 『家?我哪有家?』 「大門左邊,第一個櫃子,上面數來第二格,最右邊,那本黑色書背,白色標題的。」 老闆娘突地一下站了起來,右手叉著有點福態了的腰,左手往旁一指,雙眼圓瞪。只不過她瞪的並不是潘德嘉所在的方向,還差了15度角,而且潘德嘉也沒有那麼矮。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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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