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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2 16:21:01瀏覽8135|回應3|推薦75 | |
和德明相識於2008年春天,那年我參加紀錄片課程的訓練,他是四位指導老師之一。德明是紀錄片導演嗎?曾經是,但他目前的「正職」是農夫,在宜蘭租地種稻,指導紀錄片該算是兼差副業。 又是紀錄片導演、還去宜蘭當農夫,聽起來很浪漫?這幾年不是很流行都市人到某個鄉下租塊土地,當起農夫享受下田樂趣?農委會也推出了「漂鳥計畫」,讓有心想要回鄉種田的年輕人實現夢想。 很抱歉,如果認識德明,你所有發自內心的小布爾喬亞的浪漫綺想全會瞬間崩解。台灣的紀錄片環境,向來是以一個人的意志力、理想支撐為主,而所謂回歸田園,更不是用三言兩語便能讓都市佬體會。 或許你會說,田園詩人陶淵明不是過得挺好?如果真因為詩境詩意以為農夫生活很愜意,那真的就是都市鄉巴佬。要不是被報社裁員,德明應該還是穩穩坐在編輯檯上。在這幾年的「田園」生活,德明有著難用言兩語訴說的箇中滋味。 原本任職於中國時報中部編輯中心的德明,多年前就想拍攝一部關於農業的紀錄片,當時他參加了全景的培訓課程,提了拍攝關於台灣農業的企畫(很有野心!)。結果,結訓時拍出來的影片跟農業一點關係也沒,他結訓作品是《親親寶貝》,描述植物人與親人間的情感。這跟原先計畫拍攝農業課題相差十萬八千里,但德明柔軟的心,在《親親寶貝》裡,表露無遺。 2001年中時集團裁撤中南部編輯中心,德明和他的太太也就在這一年丟了飯碗,從此開始了甚為清苦的生活。與報社抗爭裁員的歷程,德明完成了《那一天,我丟了飯碗》這部紀錄片。 嚴格說來,德明算是師兄學長,因為我們的紀錄片受訓系出同源。我上課那年,雖然德明不直接指導我拍攝的主題,但他對於自己過世父親的想念和情感,也給了我不少意見。 我永遠遠都會記得,第一次拍片,看到有人因為自己的作品而落淚的震撼。德明,就是那個人。 蟲吃、鳥食,剩下來的,才是不吃肥料、「素顏」示人的老天爺賞賜……
這一口飯,又怎可能不讓我以這朋友為傲呢?(說以引為傲,相較於德明的幾年的心血,實在微不足道,但我時在也想不出其他的好辭了。)
延伸閱讀:一粒米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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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