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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1/09 01:21:09瀏覽440|回應0|推薦7 | |
考完期末考,在系辦將畢業資格事宜處理妥當,月底前再返校一趟就能拿到畢業證書了。 為了輕薄的一紙證明顛沛數月,許多人覺得太辛苦、盼我早日將學業的最後階段完成。之於我卻非是如此。一週一次自瑣碎的生活中叛逃,那樣的機會只剩下最後一回。今日離開學校時,沒有過多的感慨。風吹痛面頰,淚水早在去年夏天蒸發殆盡。記憶顯得恍惚,不真切。 午后的咖啡館,幾個人疏落地坐著。一杯焦糖瑪其朵與楓糖肉桂捲,充作午餐兼下午茶。當期的INK看了四分之三,或許這個月會是頭一次有效率地把當期雜誌整本看完,對我來說是個壯舉(笑) 李黎的文字,平實中帶有一種相當敦厚的活力,看著她與駱以軍的對談,以及小說〈樂園不下雨〉,在那樣質樸流暢的字裏行間,看見海外作家這些年來活過的思想軌跡。不知道為什麼,對那樣的文字有種說不上的親暱。彷彿不是第一次讀她的小說、不是第一次認識她這樣的作家……彷彿,彷彿什麼呢?很厚實的偎在心上,我看見了她作為母親、身為作家的關懷與堅持。 儘管如此,我擺脫不了想問她「妳是否曾後悔過?」這樣明知是荒謬的念頭。她很清楚自己為孩子造了一座巴別塔,知道在語言的隔閡間有些什麼永遠地喪失了。這樣值得麼?我不曾想過遠離這塊土地,我知道那對我而言會是個永遠無解的疑問。 放下雜誌,拿出不離身的記事本,繼續未完的片廠文宣。看著日前寫下的一行「煙花三月。這一次,我們將要南行。」忍住落淚的衝動,左手支著頤,以冰冷僵硬的手指,一筆一劃順勢繼續那份徬徨的思念。睽違半年,我才又為慕會寫了文宣。曾經,時間就那樣頓在我寫完〈閑數風流〉的那一刻,思念已傾訴殆盡,以為自己再也寫不出來了。 冬日午后,將久違的文宣完結,我下了標題:一期一會。諷刺的是,這樣的一期一會,我卻無能參與。輕輕唸著眼前的字句,雙手掩面,掩住泫然。少艾,你會怪我麼? 回到彰化近十點。與久違的R碰面,他送我回家。已經數不清究竟認識多少年了。縱使不常聯繫,我也總是散漫地忘了回他電話,恍然回首,他卻始終在那兒。和他相處是輕鬆的,可以依賴甚至是撒嬌耍賴的。生日小我幾個月,總是理所當然把他當成孩子;今日他穿著西裝開車送我回家,孩子長大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樣熟悉帶點陳舊的感動。 聊了許多,他的工作、我的工作,生活,種種。臨別前我囑他路上小心,捧著他帶給我的熱奶茶輕盈地上樓。開始期待,在我離開這裏開始新的工作與生活之前,再一次的聚首。 近十年來,真的謝謝你、一直都在。 順道附上片廠行的文宣。 上一個冬日的笑容與淚光俱遠,矇矓間,透出模糊不真切的殘影。 煙花三月。這一次,我們將要南行。 或許,你會在越過千山萬水的盡頭,一雙清靈的眉眼之間, 請記得收好思念,同樣從容地對他說聲:別來無恙。 三月廿四,仲春時節。別忘了藥師慕少艾與你有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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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