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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25 15:07:37瀏覽1621|回應0|推薦0 | |
2011/10/15 | 厲放/經濟學博士.現居香港我發現那些街邊小店賣的早餐是我童年記憶中的一部分,倍感親切。一日我要買一個燒餅油條和一碗豆腐腦。「你要什麼?我們這裡沒有。」我自認國語相當標準,但是店主人居然聽不懂?我覺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又重覆一遍。她還是搖頭,我欲加尷尬,又說一遍。見我仍不甘休,她只好大聲說「我們這裡沒有豆腐腦啊。」「你有啦,就是這個。」我指著眼前的檯子說。「哦,這是鹹豆漿。原來你們叫豆腐腦,這下我知道了。」後面排隊的人也跟著附和,「難怪,大家叫的不一樣呢。」他們隨和、友善,好像都不是急著來買早餐,而是在閒扯家常,對鹹豆漿的又一名稱甚有興趣。 在這樣的氛圍裡,一時間我從一個不知道鹹豆漿的「外來人」,變成了可以和他們對話的「街坊」。頓時,我輕鬆快活了不少。 一般之民眾尚且如此,算得上朋友的人就更不遑多讓了。我在台灣有許多同事和朋友,不少朋友也是同事。相較我在其他國家和地區的工作環境,台灣的職場氛圍使我感到更為親切和隨和。這裡許多同事會在工作場合叫我「厲姐」或「厲姐姐」,相比重視官銜(和職銜)的大陸及強調職業化(或稱呼英文名)的香港,這讓我和台灣的同事們自然親近了一層。 不知多少次我到台灣公司辦事,聽見同事們高聲招呼「厲姐姐來了!」,隨之有同事圍過來問候,便提議晚上要帶我去些什麼地方。我跟著他們去夜市吃小吃,到他們心儀的理容院去「洗頭」,用他們的會員卡買書,和他們一起搭車看夜景,颱風天到台大「散步」,聽那路旁椰子樹的嗦嗦聲;或是任由他們安排吃特色晚餐、喝珍珠奶茶,抑或找個喫茶室聚在一起聊個痛快,還被邀請到他們家裡作客談天。當然他們也不忘提醒我,並且身體力行要為台灣的經濟作點貢獻,伴手禮一定不可或缺,為此,我品嘗過不同種類的「鳳梨酥」。回去後得到過我手信的人說:「你帶回來的鳳梨酥就是比超市買的好吃。」那是當然,這裡包含了多少朋友們的心意啊。因為這些熱情的台灣同事,每次去台灣我都有一種看望老朋友的期待和歡快。 聽著大家親切的稱呼雖然很「順耳」,但也有讓我受用不起的時候。有一年去高雄辦事,南部總經理Richard送我下樓。電梯上有同事問他是不是又出差,Richard說「不是啦,送厲姐姐回台北。」Rich ard年齡資歷都在我之上,我就是再不怕「老」也不敢在他面前充「姐姐」。趕忙說:「Richard,我求你了,別讓我『折壽』吧!在你的地盤上我哪敢當『大姐』。」電梯裡的同事一陣大笑,笑聲中Ric hard高呼一聲「讓厲姐姐先走。」我們這一夥人笑著,喊著,湧出電梯。正是這一股「看得到」、「聽得見」的真情實感,讓我愈來愈樂於混跡於他們之中,已然不自禁地時常興發出「到台灣去一趟」的幽幽癮頭。 上次去北京,朋友來接機,他說有親戚剛從台灣觀光回來,對那裡讚不絕口。「人家多文明啊,對人可有禮貌了。」我深感認同,相較大陸和香港,台灣的商店服務員,特別是一些小店鋪算是最為和藹可親。他們以清脆的聲音向客人問候,禮貌地回答客人的問題,微笑著把貨品交到客人手上。也許你會說,服務行業就該如此啊。沒錯,這些天經地義的事,換個地方未必你就能得到。誰能說這不是一種文明的體現呢?這正是我喜歡它的一大原因──在普通百姓身上體現出的文明素養與親切和善,還有在許多商業化城市中難得再有的人情味。(〈人情味〉三之三,本系列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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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兩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