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望春季》性之初 12億年前就開始

國家科學委員會主辦，台灣大學物理學系暨天文物理研究所承辦，聯合報、科學發展月刊、科學人雜誌、NEWS 98、Discovery頻道協辦的「2011展望春季系列演講」，上周五第5場由清華大學生命科學系教授李家維主講「性之初—生物界何時出現性趣？」

盾皮魚 性之初起源
今年2月的科學人雜誌封面故事是「性之初」，刊登了位於美國洛杉磯的自然史博物館學術副館長John Long的譯作。科學家過去認為，脊椎動物的體內受精大約起源於3億5000萬年前，始祖包括鯊魚和近親物種（一群稱為「軟骨魚」的生物）。但是新發現的化石指出，「交配受精」、「雌性動物懷孕」以及直到下一代成熟才出生的生殖方式，時間早了數千萬年（約3億7500萬年前），且發生在更原始的魚類－「盾皮魚」。

Long的文章中認為，盾皮魚是四足動物（包括人類）的遠祖，從牠們的性器官，可以看到人類生殖系統與身體其他部位的雛形，盾皮魚成對的腹鰭讓雄魚將精子放進雌魚體內，最後演變成四足動物的生殖器及雙腿。李家維說，盾皮魚在地球上約存在了7000萬年，這些發現重新詮釋了人類生殖器官與身體其他部位的起源。他拿出一塊標本打趣道：「或許，我們該向我們共同的祖先致敬。」

根據Long提出的說法，動物下顎的演化，最初可能是用來幫助雄魚在交配過程中咬住雌魚並固定，後來才開始具備咀嚼食物的功能。

細菌交配 不完整的性

李家維提到，地球的演化過程透露出非常多的生物資訊。微生物學家都說細菌沒有性別，但從高倍放大之下，可以看到細菌交配的情形：細菌伸出特殊的「管子」轉移少量的DNA。不過李家維認為，這應該不算「完整的性」，因為性應該是均等的享受，不是單一傳輸。

學術上對「性」的研究、報導始終不間斷，今年3月10日的Nature曾經報導人類有一些不同於猩猩、猴子的「獨特基因」，就是和「性」相關－某個基因突變讓男人生殖器尖端有了改變、可以延長交配時間。4月中，Nature又報導現在的英國某處，10億年前陸地上的淡水湖泊發現「陸地上的第一次性行為」，「主角」很可能是湖中的藻類，這個意義代表10億年前的陸地上已經「性致盎然」。

李家維指出，如果就生物形體構造而言，生物只有雌、雄兩者，沒有第三性。因為「有性生殖」的DNA交換、變化，甚至再介入「基因突變」，就可以讓下一代產生無窮無盡的變化，也讓我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從這裡看來，第三種性構造沒有存活下來的利基。

豆娘性事排外 青蛙多P

講完考古、學理上的「性事」，李家維也舉了許多有趣的例子。例如豆娘在交配時，公豆娘若發現母豆娘體內有其他雄性的精子，還會先挖出來。非洲有一種青蛙，交配可以到「30P」！樹上有30隻蛙纏在一起，分別分泌黏液、之後注入自己的精子和卵子，黏液越來越重之後，從樹上掉到水中，再進行之後的蝌蚪發育。

2011-04-25/聯合報/D2版/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