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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02 15:27:37瀏覽616|回應0|推薦8 | |
她方 江南詩人 車前子 艾琳台湾来,赠我一段乌云:陈嘉德老先生的手印墨。她大概在太阳底下走了太长的路,抱歉,她想两点半来看我,我有事,直到五点半才与她见面。 我拿过这墨,烫烫的,感觉这墨是柔的软的。 在我手心里有个柔术演员扭动着腰肢和脖子。 此墨如药,有股浓郁的冰片味。 回家后,我一边读着艾琳的诗,一边把玩这段墨——以为是黑湘妃了,在额头擦着,要弄出些包浆。 小林进来送水,哈哈大笑,你以为是竹子啊。我额头上有三道黑杠。 艾琳作为女诗人——直率,干净。这是我对她的赞美,她或许不以为然,但如果有在大陆诗歌界的经历,就知道我这个评价之高。 她送我三本诗集,一本名《她方》。 “她方”两字,周梦蝶先生手书,犹有二三十年代文人的那种味。 “什么味?” “那种味!” 我肃然起敬。 艾琳告诉我,“她”这一个字他写了两分钟,“方”这一个字他写了两分钟。“她方”这两个字周梦蝶先生他写了四分钟。 哦,周梦蝶先生也九十二岁了。我没见过。 (“曲折不过姜先生, 与花椒女司机自知, 想想也对,徒羡此梦……”) 删除。 忽然想起台湾另一位我见过的老诗人商禽先生。 “我是商禽。” 我出门抽烟,一位老者走过来,说。 我耳朵有时候是聋的。 他又说一遍:“我是商禽,你不知道吧。” “商禽先生!哦,我怎么不知道,我读过你不少诗。” 他塌着身子,有些衰弱——怪手消失,他整张脸仿佛手心,他说: “你刚才朗诵的那首诗很好。” 我们聊天,在剧场门口。刚才我喝了台湾的一种乡土饮料,好像晚霞中的池塘。 “我要走了,搭乘捷运。” 戴着帽子,拄着手杖,商禽先生去赶城市火车了。 一座雕塑在台北夜晚的街头移动,“遍地都是喝高了的玫瑰。” 这是我那天朗诵的最后一句。 大概是最后一句。 台北,褐色底座是繁体字镂空的地方嵌着玄鸟的一片羽毛,在大陆的简体字里空白更多,而羽毛居无定所。 “什么味?” “那种味!” 我肃然起敬。 商禽先生在天国有独到的燕窝。 2011,8,1,上午,目木楼 车前子是一位诗人,他写散文如写诗,画画也像写诗一样。 他的博客 http://blog.sina.com.cn/u/1281076772 關於陳嘉德墨條 網路有一堆資料 屬於台灣國寶級技藝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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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