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前面的班級是六班，他們的女導師雙手交叉在背後，手裡還拿著籐條晃啊晃的，不斷地來回走動巡視看自己班上的學生罵道：「動什麼動！」她的表情好像電影中，滿臉猙獰流著鮮血四處尋找仇人的女鬼。霎那間，飛撲到你的面前，硬是要活生生地把你給吃了。我看，就算有再大的膽子當下不被嚇破，心臟也給嚇了出來，真是恐怖到了極點。

　　不僅如此，他們班的導師還很兇，而且非常不講理，在學校是出了名。私底下，他們班跟我們聊天或是打籃球的時候常抱怨要轉班；並且，很多老師只要一聽到「她」也都嗤之以鼻，跟她都處不來。好險，我們導師對我們都很好，跟我們像朋友一樣，嘿嘿……我的運氣還算不錯，小學到國中導師對我們都很好。

　　台上的女同學依然站著沒動。主任發火了，他大聲罵：

　　「妳們不脫，等等別怪我幫妳們脫喔！」

　　哇！這下何止萬頭攢動，簡直快變成了暴動。大家的目光焦點都集中在台上的兩位女生，我們都在看，靜靜狠狠地看，到底會脫什麼？

　　開始了，開始了，兩位女同學互相看了一眼還低頭偷笑，然後雙手在大腿那邊慢慢地拉啊拉的。哇……我仔細的瞧、用力的看。（只要是男的都嘛很用力的在看。）

　　「還笑，不知羞恥！」訓導主任回頭看了一眼狠狠地罵。

　　哎呀！搞了半天，脫掉的是一雙絲襪。難怪我總覺得她們身上哪邊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原來絲襪這麼有魅力，可以把人變得不一樣。不過，有必要搞的這麼驚天動地，大驚小怪嗎？真是的。

　　同時間，我們前面班級的女導師，她冷不防往我正前方學生的後膝蓋狠狠抽了下去。那位被打的同學差點當場跪下。他往後看了一眼，原來是老師打他。

　　「你腳這麼髒，膝蓋後面這麼黑，為什麼不洗？」她凶巴巴地罵。

　　「有啊，我有洗啊。」他彎著腰揉著被打的地方，一臉無辜回答。

　　「還說有，這麼黑還說有。」

　　「那是我皮膚天生就黑，我也沒辦法啊。」他無奈的樣子，任誰一眼都忍不住對產生他同情。

　　「還說！狡辯。」

　　他們老師罵完後，那位被打的同學也沒再理她，只是冤枉的繼續站在原地。而我們一看就知道；那個「黑」跟「髒」完全是不一樣的，連這點都分不清楚還有什麼資格當老師。我們班好多人看了這一幕都在罵「幹！」當然啦，一定是等她走了以後小聲的罵，為他打抱不平。而我們導師看在眼裡，在一旁也只能搖頭冷笑無可奈何，走在我們面前比了「噓……！」

　　訓導主任將台上兩位女同學脫下的絲襪，拿在手裡高高舉起說：

　　「學校規定不准穿，為什麼還要穿？」

　　他氣憤而腫脹的那張臉，像是即將爆炸的氣球。不過依我看，他更像剛釣起的「刺龜」吸滿了空氣圓通通地又漲又紅。我真怕他會高血壓或是腦充血在台上倒了下去，然後「碰」地一聲，爆炸。

　　「這只是警告，下次誰再穿，就不是像今天這樣，一律記大過處分，下去！」說完，便叫兩位女同學下去。

　　接下來，他和手中的絲襪彷彿有著深仇大恨，不共戴天殺父之仇，用盡全身吃奶的力量當場扯破，碎屍萬段。最後再狠狠的扔在地上，還不忘用腳踩了一下，再踢了下去。

　　他……他是被戴綠帽了嗎？還是他曾經被歹徒綁架用絲襪勒住嘴巴？要不，就是他在銀行遇到戴絲襪的歹徒搶劫，偏偏他剛領了鉅款被歹徒搶走，銀行不賠？

　　當時我心裡想，不過就只是偷穿絲襪嗎，私下叫她們脫掉不就好了，幹嘛還搞到台上當大家的面脫掉？真是小題大作。還好啦，這次只是在台上警告而已沒記大過，也算值得了。只是……她們女生怎麼這麼厲害，脫絲襪的時候內褲居然沒掉下來耶！太厲害了，我想大家一定都好失望。

　　我常常也搞不懂，不！應該說，我從來沒搞懂過；學校一天到晚說校譽校譽，千萬不要做出傷害校譽的事情，為什麼總是把自己的學生搞成呆頭呆腦，弄成光頭跟西瓜皮，這樣會比較突顯出高尚的校譽嗎？頭髮不要那麼短，稍微長一點，男的帥、女的漂亮不是很好嗎！女生穿絲襪也不錯啊，因為……真的太誘人了，哈哈……！這樣子學校不是比較有面子嗎，又不是要化妝，真是搞不懂。或許吧，長得呆頭呆腦才是他們心目中至高無上的校譽。

　　阿茂用那無助的眼神看了我，我也只能對他冷笑，他今天要自求多福了。依我看今天這種情形，就算他把所有的頭髮屑都往頭上倒光，也不容易檢查過關。

　　回到教室之後，阿茂對我說：「怎麼辦？老管今天火成這樣，怎麼去找他檢查啊。」我們都叫訓導主任為「老管。」

　　「等啊，不然還能怎麼辦？就晚點囉，等他氣消了再說，誰叫你這麼雖。」嘿嘿，你也有今天吼，雖人的日子不好受吧：「我看你乾脆就乖一點，剪短啊。」我勸著他。

　　「吼……不行啦，已經那麼短了，在剪下去就真的要去山上敲木魚了。」

　　「敲木魚好哇，叫你女朋友陪你一起去，她可以在外面敲鐘，嘿嘿嘿。」

　　「欸！你……唉呦。」

　　阿茂已經沒心思跟我鬥嘴了，他只關心他的頭髮，不停地一直摸啊摸的。

　　「放學之前再去找他啦，怕什麼，神經病。」

　　時間拖的越久，感覺頭髮越快長出來，越快長出來也就越長，越長……檢查就不容易過。所以他們也怕拖的太久，大概這就是心虛的不安。

　　而我，從來不會為了頭髮這樣傷腦筋，因為人帥嘛！人長的帥，管他剃成怎樣，還不就是帥！更何況我察言觀色的能力，也比他們強的多了，他們大概只對如何吃女生豆腐比較有興趣。

　　那我呢，我對什麼有興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唯一可說的大概就是……小芬芬！嘿嘿嘿……我對「小芬芬特別有興趣喔！」嘿嘿嘿……。

（創作來自生活，生活就是創作） 小陶子　版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