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識通訊評論月刊】 「全球暖化」披著一個所謂「科學的外衣」,而這件「科學外衣」其實十分像是一個現代版的「國王的新衣」。 美國前副總統高爾籌拍的討論「全球暖化」紀錄影片《不願面對的真相》,去年在美國放映並獲得今年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獎之後,似乎引發世人對環境變化的危機意識,一時之間高爾也成為世界新希望的代言人。 高爾籌拍影片《不願面對的真相》主旨,反映的是十多年來大氣科學主流的一個思維,也就是目前人人耳熟能詳的「全球暖化」。「全球暖化」是近十多年來地球氣候明顯可見的具體現象,未必危言聳聽,但是三十多年以前,同樣的一個科學領域,當時最熱門的議題卻是,地球上是不是要進入一個小冰河期? 到底地球是如近十年來的越來越熱?還是會像三十年前的越來越冷?真正謹慎的大氣科學家也沒有定論。許多研究海洋洋流,海洋大氣交互作用以及大氣層中其他影響溫度因子的科學家多認為,只把溫室氣體當作影響地球溫度的唯一因素,恐怕失之偏狹。 但是在現今主流的大氣科學領域中,要出而反對「全球暖化」,恐怕除了相當的見識,還需要有一定勇氣。在大氣科學圈子之外,以寫通俗小說和電影編劇舉世聞名的克萊頓(Michael Crichton),花了三年時間研讀大氣科學文獻,寫成一本建基在嚴謹科學數據上的小說《恐懼之邦》,不但是一本有趣、有見識也有勇氣的傑作,也生動描繪出「全球暖化」的政治炒作現象。 在《恐懼之邦》中,克萊頓引用科學論文資料,指出南極冰山的崩解,至少已持續有六千年之久,這可以說對高爾紀錄片《不願面對的真相》中,將南極冰山崩解,歸諸於工業革命後大氣中二氧化碳含量增加的說法,提出有力的質疑。克萊頓也撰文指出,在大氣科學界反對「全球暖化」最力的,是已經沒有研究經費壓力的退休科學家,也點出近代科學學術的一種「不願面對的真相」。 大氣科學界以近十多年的證據,宣稱得到了「地球暖化」的結論,但是研究更長時間尺度的古氣候學家,卻有不同的看法。今年二月間英國的《自然》雜誌就刊出一篇討論古氣候學研究的專文,這篇專文提出一些觀點,其一是近三千萬年以來,事實上我們的地球是處於一個較冷的時期,在更早一個三千萬年較暖時期的地球上,南極是一片草原覆蓋的地區。 撇開當前大氣科學用模型來作預測的很多問題不說,如果以人類對地球溫度測量大約一百五十年的歷史,以及近十多年來地球升溫的紀錄,來論斷有四十億年歷史(誤差也許有上億年)的地球,就很像是測量一個人二十四小時的體溫,在某一秒中發現溫度上升零點零一度,就論斷此人一個小時後會熱死一樣。 《不願面對的真相》以及「全球暖化」最近成為全球傳誦一時的熱門話題,是人類社會的一窩蜂現象,並不足為奇,這本來是人性的一部分,只不過現在這個「全球暖化」卻披著一個所謂「科學的外衣」,而這件「科學外衣」其實十分像是一個現代版的「國王的新衣」。 近年來全球對於地球環境問題的關注,反映了人類意識到生存環境變化的危機,毋寧是一件好事,但是大張旗鼓地來宣揚一種恐懼的印象,用許多怵目驚心影像的紀錄片,甚至在報紙上刊登太平洋上島國的照片,宣稱即將遭海水淹沒,其實很像是八卦雜誌的看圖說故事,只能滿足人類虛妄的偏見。 人類和地球環境的和諧共處,本來是不同文明的共同信仰,近代科學本質中的控制自然改變環境,其實一直是人類文明中一個異數。地球的氣候如果真要暖化,它巨大的幅度和長久的週期,恐怕也未必是人類可以左右的。 但是近代科學卻使得人類有一種虛妄的自信,正是這種科學帶來的「國王新衣」信心,使我們相信人類可以改變地球的氣候。高爾聲嘶力竭的訴求,儘管如此撼動著許多世人的心,但是真正能改變地球命運的,不是更多的環境科學,而是重新省視在近代科學之前,那漫長向自然臣服歷史中的深刻智慧。 【知識通訊評論月刊五十八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