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5/04/13 05:46:16瀏覽1105|回應1|推薦21 | |
在 Netflix 上看了部很棒的電影:"The Hunt",停停寫寫,一篇分享寫了數月。直至近日又看了部好片"Detachment",該是近年看過最叫人激動的好電影。兩部片子,倒有些相近之處,一起談也不算太突兀。 丹麥電影 The Hunt,談集體暴力。 故事裏的村民並非大奸大惡,只是群自義的集體,以言語行動排擠懲罰攻擊劇中的男主角- 一位莫名受到指控的兒童性侵嫌犯,無辜的他,在失業及眾叛親離的處境中,忍受著無所不在的敵意,直至劇終都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在群體中獨立思考並非易事,良心和理性常是無法負荷的重量,而流言譏諷卻是如此之輕易。 你,我,我們,在不湊巧的時間點上,在他人的預期心理中,不經意的一句話,一個動作,都可能被錯誤的解讀,而成為受害者。 而你,我,我們,在許多時候,有意或無心,表態或沉默,也可能成了加害者。 世界並非非黑即白,我們誰不犯錯?審判和被審判,到底是誰犯了罪? 我們,常常我希望,那個"我們"總是溫溫暖暖的,安好的在那裏。而,這個紛紛擾擾的,總有立場的,張揚的,"我們",可不可以開始學習小心與安靜。 "Lucas是丹麥小鎮上一所幼兒園的教師,由於一個小女孩 Klara(Lucas好友、鄰居的女兒)對園長撒謊稱她看到了Lucas的性器官,於是Lucas被懷疑認為是性侵了小孩子,消息傳開後他就因此遭到了該鎮居民的排擠。"-- 擷於維基百科 (謊言的烙印) ******* Detachment 信息量太巨大了,看完心情久久無法平復。 像說了教師的無力及苦悶,青少年的迷失和憤怒,教育社會的問題,童年的陰霾,家庭的煩擾,老病的無奈。。。 但其實,場景,人物,故事,都不是重點。這些混亂,失序和憤怒,是世界的縮影,是我們天天的經歷。 主角飽滿的感知,他的總是看見和習慣性的抽離,我們都熟悉的模式。 人與世界,看見與不被看見,感覺和麻木,荒謬與知覺,存在與疏離。你真看見每個人了嗎?你的看見與聽聞若不帶來感知,看見了卻總逃開,那麼你的臉呢?你只帶了張空白的臉行走。 I'm a non-person. You may see me, but I'm hollow. 那一幕叫我極感動的畫面,沮喪的他乘坐在夜間公車上,同車,一名年幼雛妓為猥瑣的中年男子行著性交易。他,淚流滿面。 常是自身已有太多麻煩,我們必須抽離轉身麻木自己,但世界總有太多時候,是那麼荒蕪悲涼。那哭,是為整個社會的脆弱而哭,是為我們的無能為力而哭,是為我們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什麼卻什麼也改變不了而哭,是為我們因無力感而什麼也不做而哭。我們為一個失敗混亂的世代而哭。 And never have I felt so deeply at one and the same time so detached from myself and so present in the world. 片子充滿文學性, 節錄卡謬散文裏的句子為開場。拍攝手法和男主角表現實在亮眼。它跳躍不穩定的運鏡,如同異鄉人太刺目閃爍的陽光。 主角有許多小本子,用來書寫。他也送人小本子,要他們寫下自己。(曾有許多小本子,寫滿了少年,濾去心頭渣滓,好像也比較容易清清朗朗地生活了。) 他好閱讀,並鼓勵孩子閱讀,為什麼必須閱讀? 他提到了1984 中的"Doublethink" 和"Assimilate ubiquitously"。 如果我們只是以影像來堆疊對世界的認知,就只是一直不斷地被同化,卻"看"不見塞進腦裏的價值標準是多麼的矛盾。 社會時時給予孩子(及大人),扭曲偏激似是而非的資訊,孩子(及大人)想也不想地吸收複製了。面對自己的問題太難,暴戾地找別人的麻煩是不是容易些,於是,我存在? 必須閱讀,如閱讀時的清明安靜,我們於是"看見"事件的關聯,於是開始學習獨立思考,於是在骯髒混亂的社會裏,還可以記起那些瞬間的美好, 於是在淺薄的背後,我們看見了深切的悲傷,於是我們還可以努力地維持善意。 電影結尾,蒼涼的校園,愛倫坡的散文詩, There was an iciness, a sinking, a sickening of the heart It's not a decrepit castle in disrepair, it's not a campus, it's a stage of being |
|
( 不分類|不分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