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縈繞不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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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連鎖餃子店，晚上我一個人去用餐。在等待的時候，我看到旁邊桌子一個中年的父親帶著兩個小男孩。大的大約6歲，整齊的髮型，清秀的臉龐，讓我很難不注意他。小的也許4歲是屬於可愛型。只看到大男孩背對著父親與弟弟，很無奈地用兩手托著臉，好像已經吃完很久了。我注意到了他臉上的汗珠還掛著。小弟弟在父親跟他說話的當兒，嘴巴一直鼓著，似乎是很努力地在趕快把他們吃完。

那家餃子店的空調壞了，大男孩用手拂去了第一顆汗珠，還不時地回頭看著父親與弟弟，很沒有表情地又轉回身了。望著他，我真的很想做點什麼。感覺是不是父親比較偏愛小兒子而忽略了老大呢？我只能靜靜地觀察著。在我開始吃的時候他們還沒離開，我注意到了男孩的第二顆汗珠又掛在額頭上了，於是我決定走過去，在男孩旁邊的用品架子上，取出一張紙巾遞給男孩。他露出了驚喜的笑容，然後很禮貌地跟我微微鞠躬說謝謝。看著孩子明亮的眼神，我心裡的擔憂放下了，孩子不是自閉。

在等待弟弟吃完的時候，他不斷地用紙巾拂去臉上的汗水，我的感覺是似乎在體會一張紙巾帶來的關懷。終於小弟弟吃完了，父親帶著兩兄弟準備結帳要離開。男孩在玻璃窗外等父親的時候，與我眼神再度相望，他朝著我微笑地跟我揮揮手表示再見，我也微笑地揮著手回應他。後來父親似乎記錯了停車的方向，我們又有一次眼神交流的機會，他又再次微笑地跟我揮手，我似乎已經開始想念他了，又快速地揮手回應他，並且一直看著他離開我的視線。

也許是我多慮了，在與男孩眼神交匯的時候，我的感覺是，他對於一張紙巾的關懷是很看重的，讓我感覺似乎是他一直期待卻又缺乏的，越是這樣想，就越是心痛。希望只是我不必要的的擔心。只是那個眼神不知道要在我心裡縈繞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