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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角擂台》李祖杰:誰砸郭去?在焦慮中聆賞災難進行曲(20130313)
2013/03/13 15:04:40瀏覽642|回應0|推薦3

備註:兩年前的舊作,原目的地「印刻文學生活誌」,因故未能成行。存於信箱擱置至今,若非不甘好不容易回神過來的郭泓志又遭「中華少棒隊智障教練團」惡整濫操到教粉絲肝膽爆裂,差點忘了茫茫網海中猶殘存這些了無趣味的文字…

不起眼的角隅,擱了一部古董留聲機。

 

儘管破舊到不行,仍鎮日重複播放同一張老唱片,反覆不歇咿咿作響,渾然不識休止符為何物。

 

途經該處的路人甲乙,彷彿早已見怪不怪習慣了,雖心知肚明那千篇一律的悲情軍樂究在宣示啥受挫信息,卻因太耳熟能詳,久了也就麻木不仁,鮮少駐足傾聽,只曉得它對鼓舞低迷不振的民心士氣似具一定作用,至於其蘊藏的繁複意涵到底有多隱晦,反倒不甚了了。

 

說來話長,蒙難者眾,故事要從何講起?還真傷腦筋,連個頭緒都沒譜哩。

 

某人,似命中註定,須和棒球糾纏一輩子。八字不可違,順天者昌的他,也因此踏上不歸路,自幼即與它結下不解之緣。至於這傢伙是誰,可就言人人殊莫衷一是,甚至族繁不及備載,端視觀者從哪個角度去診治國難進行曲此棒球歹命子的多重人格症了。

 

據悉,小時候的他,外型圓圓滾滾,模樣很富態,好像挺討喜,非常有福氣,奈何就是靜不下來。室內閒不住,成天往外溜的下場便是,不僅無時無刻不挨悶棍,也常搞得渾身髒兮兮,灰頭土臉被拎回家,不洗澡即睡覺。但其命格硬是如此,誰也莫法度呀,因為長大後的他,依舊把家當旅館,除進屋裡打地鋪休息,剩餘時間全在外面瘋,到處兜轉均避不開這廝混吃混喝的鬼影子,看久了不嫌膩才怪。

 

幸虧小時候的他,家大業更大,即使生就一副超欠扁的死相,動輒遭外人欺侮,每每被揍得遍體鱗傷亦屬稀鬆平常之事,畢竟出身豪宅大戶,不管自己敗掉多少家產或天外飛來幾筆橫禍,終究難坐吃山空。長大後的他,果真拜祖靈庇蔭之賜,無論多不中用,照樣不愁沒地方落腳,就算被讎寇拿棒子追著跑,抱頭鼠竄夾尾逃又怎樣?把自己當烏龜,找個洞鑽進去縮起來,先躲一陣子,待事過境遷,再探腦放風,撂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冤家路窄後會有期等等云云的狠話,不就又恢復渾球本色,再次在地表活蹦亂跳?這樣子的他,精神勝利法的包裝技巧一級棒,怎可能不自我感覺良好?就算內心深處戰戰兢兢,始終埋藏驚慄不安的恐懼感,猶抱琵琶半遮面,辭藻華麗文采逼人的官樣文章仍須大做特做啊,否則怎透過悽愴形像的感性詮釋,營造最唯美的浪漫情境?

 

小時候的他,即曾如墜五里霧中,遭另類詐騙給耍得暈陶陶,致長大後的他,依然樂不可支,迄今猶沈淪風雨交加的迷宮,一直走不出魔障般的虛幻心結。弔詭的是,歷經多年癡傻守護,苦痛和失望的煎熬及折騰,總是亦步亦趨,片刻也不忍離去。預期一再落空的惡性循環既毫無終點可言,末了若力有未逮,必將衍生無以收拾,不知伊於胡底的後遺症,統領他歸返最原始的夢鄉:焦慮。

 

不單命運乖舛如斯,小時候的他,因天賦異稟而獲特許得被野放,完全不必上課,愈玩愈帶勁的結果,報酬也愈飆愈高,長大後的他,終飄飄然愈飛愈遠,直抵遊子吟最牽掛的彼岸,豈料竟失速陡降,災情之慘重更超乎眾人想像,一進廠維修便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吃飯的工具甚且險告整條報廢。好不容易手腦並用,咬緊牙根捱過人生黑暗期,換取腎上腺急遽分泌的榮耀感,一切辛勞皆喜嚐最甜蜜的代價時,最不想遇見的死小子,焦慮,居然不請自來,主動上門刁擾。

 

回首小時候的他,不喜歡讀書,該寫的功課能省則省,應備的心智淬煉基本功顯然不夠完整,長大後的他,容或不斷獨攬頭條新聞,整隻臂膀卻不堪高強度競爭引爆的超重負荷,人們為他的光芒盡褪倍感焦慮自毋庸置疑。只可惜凡事總有賞味期限,一旦焦慮的狀態遲不見改善,率先喪失耐心者絕非焦慮本尊,而是曾受制於它,疑似遭圍困至動彈不得之地步的焦慮症患者。

 

然則行跡鬼祟飄忽不定的焦慮,會否善罷甘休悄悄引退?才不呢,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惡魔不死另尋生路何難之有?小時候的他那麼優秀,守備功夫行雲流水,長大後的他,光靠此技藝即足以走唱江湖,在聖殿覓得一座神龕棲息,任誰也無置喙餘地吧?可設若其人衰運上身,陷入空前低潮,整個自信蕩然無存,連最賴以自豪的金手套秀都不聽使喚時,試問唯恐天下不亂,繫乎咫尺之遙的天字第一號麻煩人物,焦慮,敢不登府造訪,耳提面命叮嚀幾句嗎?

 

小時候的他,再怎麼受寵,也有長大的一天。長大後的他,再怎麼風光,也有不再被焦慮的落寞時分。彼刻,與他撞個滿懷,直如佇立於貴賓席入口恭迎大駕的好事者,除焦慮外還有誰?

 

最近大發神經的郭泓志,沈寂近三年的王建民,以及,在專業領域突變成一竅不通者,讓人看盡笑話的胡金龍,對箇中苦楚的滋味究如何,全都心裡有數。他們何時還以顏色,反予焦慮迎頭痛擊,誰也說不準,而是否只有郭王胡三位一體的大聯盟級無止境焦慮頌三重奏纔急需脫困時間表,餘皆可有可無?

 

數位記錄的科技時代,汰舊換新的節拍愈來愈快,數位思考的價值已然無以超越。小時候的他,長大後的他,合組的「兄弟隊」成員何止郭王胡三大菁英而已?誰還在不知名的天地一隅,放送老掉牙的愛國歌曲?誰還視中華隊為僅有的精神依歸?最重要的是,誰讓開宗立派,最大尾的焦慮隊老法統不務正業,大口喫肉大碗喝酒,甚或醉生夢死不求長進,只圖苟延殘喘自爽罷了?

 

炙手可熱Ipad當道,行動通訊時代已君臨天下,念舊的人除外,誰還對類比式的留聲機感興趣?趁早移入博物館,供後生晚輩瞻仰不朽遺容吧,別再哭哭啼啼泣訴過往的豐功偉業了,那可是焦慮症的禍源哦。永不忘卻自己昨日雄風的人,永難擺脫焦慮症的困擾,去年甫締創隊史最低防禦率佳績的小小郭,不正是活生生的最佳範例?

傷兵難免,傷心請便→

 

球迷,別進傷兵名單!(上)

( 時事評論教育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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