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我擔心,某方面而言會算是雷
可我就是想寫。。。。
是平和结局
但是。。。啊啊啊~~(抱頭)
我糾結了糾結了ORZ
* * *
黑白分明的房間裡有兩個人,兩個在床上抱在一起的男人。
又下雨了。
是啊。
那個笨蛋出差的時候常會下雨。
因為他丟下你,所以老天在懲罰他。
噗,和也怎麼比我還憤慨啊?
山下智久和赤西仁似乎是一對情侶。
龜梨和也則同時身為兩人的大親友。
而今卻是龜梨與山下在同一張床上。
只是擁抱著,沒有別的。
自求學時期他們便總是三個人一起行動,這個模式一直到赤西和山下自然而然在一起後依然沒有改變。
兩個都有些呆傻又倔強的人,吵架時都靠龜梨居中調解,靜靜地守護著他們的幸福。
不知是否刻意為之,後來各自有了工作,也還是同在一個城市裡,於是在一間一層兩房的公寓做了鄰居。
龜梨和山下安穩地在辦公室吹涼辦公,赤西這個跑外務的時常被派到各地,基於多年的情誼,在赤西慎重地拜託龜梨照顧自家那個不懂得照顧好自己的大孩子時,龜梨認真地承諾了。
山下是個怕寂寞的人。
一開始,龜梨只是待到山下睡著再回家,反正在隔壁而已,也不覺得麻煩。
然而次數多了,山下對龜梨體貼的行為感到過意不去,便留了他下來在客房。
後來怎麼進展到同床共枕的卻誰也記不清。
他們之間其實很清白,連一個輕輕的吻都沒有過。
赤西和山下並沒有約定過交往,彼此都對對方有種歸屬感,無形的牽絆促使兩人發展至最親密的關係,那樣理所當然地。
往龜梨懷裡縮了去,山下閉上眼,眷戀著體溫帶來的溫暖。
心的溫暖。
他和他都心安理得,沒有對另一個人的背叛。
卻也默契地沒有讓赤西知道兩人常在他出差的夜晚相擁而眠的事實。
只是怕招來誤會。
畢竟天亮醒來,山下還是山下,屬於赤西的山下,龜梨也還是龜梨,朋友位置的龜梨。
他們以為一切都沒有改變,不會改變。
「啊~吃得好飽~」
懶懶地摸著肚子從烤肉店走出,山下臉上寫著滿足。
龜梨在他身邊微笑,山下對烤肉的情有獨鍾從以前便赫赫有名,曾經不信邪地和他打賭:如果山下能連吃一個月的烤肉,以後只要山下想吃烤肉他都必須請客。
結果是山下真的連吃了一個月的烤肉而且還沒有反胃,讓龜梨嘆為觀止,他這個在旁邊看的人都覺得難過了,當事人還歡天喜地的,不得不徹底佩服。
「吃了那麼多烤肉不如去逛一下商店充當運動吧。」
龜梨提議,山下也欣然同意。
兩人走進了服飾店、鞋店、鐘錶店,都只是看而沒有購買。
但龜梨注意到了,山下對一只錶多看了好幾眼,龜梨假意對店裡稀有的鐘感興趣而逗留了好些會兒,山下躊躇過後,還是沒有買下。
臨走前,山下依依不捨地又對錶拋去了一眼,龜梨自然沒有忽略。
這天晚上,龜梨照例到赤西和山下的家裡陪伴山下,赤西明天便會回來,山下顯得很高興,影碟看了一半就坐不太住。
知道他想要精神奕奕地去接赤西,龜梨主動說影集不怎麼好看有點想睡,山下附和了,俐落地退了帶子裝進盒裡,準備洗漱過後上床睡覺。
龜梨在山下起身時拉住了他的手,說著有東西送他先等等。
山下疑惑的眼神在打開龜梨交給他的長盒時瞬間閃亮,更立刻將手腕上戴的錶卸下,換上了剛收到的禮物。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
山下愛不釋手地撫著錶面,龜梨得意地一副我是萬能的神的跩樣。
因為我是龜梨和也。
口氣真大。
山下瞇著眼笑,撞了龜梨一個肘子。
謝謝。
龜梨嘴角揚起的弧度因為山下對錶的喜愛而加大了。
這一夜和過去的夜晚沒有不同,如果不看那在睡夢中也笑著的表情。
「P~~!」
赤西一在機場大廳看到來接他的山下和龜梨,立時快步走去,把幾天未見的愛人抱個滿懷。
「BAGA,這裡是公共場合呢。」
山下象徵性地提醒著,雖然明白赤西根本不會去理會。
赤西一手牽著山下,一手拉著行李箱,毫不避諱地公然和山下情話綿綿,龜梨也習以為常地走在前頭領路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龜梨從後視鏡看著赤西擱在山下腰際的手,突然有點不是滋味。
你在想什麼啊,龜梨和也。龜梨暗自責罵著自己。
「咦?P你換手錶了?」
龜梨心跳快了一拍,卻見山下平常人似地笑著,把手舉到與赤西眼睛同高的地方,期待地問著:「好不好看?」
「好看。」赤西點頭,那錶看來價值不斐。「你在哪買的?」
「前幾天跟和也吃完烤肉後去一間小鐘錶店買的,如果不是和也帶路,我根本不會注意到那間店的。」
不知為何,山下並沒有說出錶是龜梨送的,在赤西聽來以為是龜梨特意帶山下去看錶的,玩鬧地抗議道:「小龜不公平,故意挑我不在的時候帶P去!」
龜梨刻意嘿笑兩聲,配合地道:「我就是故意只帶山下去,不想帶你這笨蛋去,怎樣?」
赤西一如過去把臉湊到龜梨椅背邊哇哇大叫,山下卻突然發話:「為什麼和也都只叫我『山下』?我們不是親友嗎?」
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赤西和龜梨都愣了一下。
或許,這是自己下意識劃開的距離,在提醒著自己什麼……龜梨手心泛出了細汗。
見龜梨的沉默讓自家戀人無精打采的,赤西也覺得依三人多年的友誼只維持著姓的稱呼確實有些生疏,便板起了臉,幫腔著說龜梨原來不把他們當知心朋友云云。
後視鏡映出了山下的落寞,龜梨深吸一口氣,漾出一臉笑。
「我當然當你們是最好的朋友,仁、智久。」
山下終於又笑了,透過後照鏡,對上了龜梨的眼。
赤西和山下的關係並沒有改變。
甚至在和赤西做愛的時候山下更為投入,更希望讓他深深地佔有自己。
山下和龜梨的關係也沒有變,龜梨依舊是在赤西不在時可以提供懷抱給山下倚靠的摯友。
直到那天,赤西又出差去,餓極的山下在廚房門口眼巴巴地等著龜梨做好飯,龜梨回頭淺笑說著讓他再等一下下就好,那一瞬間,赤西的臉和龜梨的重疊了。
山下狠狠怔住了。
他到底、眼裡看的是誰?
那個夜裡,山下靜靜躺在龜梨懷中假裝熟睡,在後腦撫著髮的手掌動作那樣輕柔,山下輕易地便懂得龜梨對自己有著份不同的溫柔。
一股無止盡的恐慌蔓延開來,恍然大悟自己怎麼會不想聽他叫著自己的姓製造隔閡,山下覺得自己身子慢慢冷了。
和赤西的交往就像每天早餐都要喝上杯咖啡,是慢慢養成的習慣,哪天沒喝了會感到怪怪的,但其實不無不可;龜梨的陪伴卻像是喝水,習慣了忽略,然而不可或缺。
同樣是習慣,佔據生命中的意義判若雲泥。
是自己變心了,還是從來、就把習慣誤認為是愛?
山下不知道,身體慢慢顫抖起來,懷抱著他的龜梨自己明白了山下並未睡去,輕撫髮絲的手僵住了,以為是自己的動作被他發現,打破了平衡。
智久,我……
龜梨兩難地掙扎著,還沒決定該不該徹底坦白,山下的手緊緊攅著龜梨胸前衣襟。
怎麼辦,和也……我不想這樣的……
山下咬著下唇,雖然止住了嗚咽,卻無法阻止眼中氾濫的淚。
愕然於山下的反應,龜梨只能收攏了懷抱,同樣無法言語。
他們,同時犯了錯。
對那最信任他們的人。
赤西雖然遲鈍,卻也不是無知無覺的笨蛋。
看著龜梨和山下的眼神交流愈多,山下對自己的任性愈包容,赤西的心就愈是感到寒冷。
他聞得到歉疚的味道。
山下房裡陌生的東西漸漸多了,赤西明白兩人之間的鴻溝越來越深,卻無能為力。
不想放手,所以裝作渾然未覺,只希望能把那個自己愛了許久的人留在自己身邊多些時間。
將自己的歸期謊報晚一天,赤西跟蹤了龜梨和山下一整天。
他看清楚了,山下身上從頭到腳,沒有一件是他送的東西,全是他見所未見。
山下討厭被誤認為女人,向來也不會喜愛女孩多少有的絨毛娃娃,赤西卻親眼看見龜梨硬拉著山下玩夾娃娃機,龜梨笑語著將娃娃塞給山下時,山下氣得臉頰鼓鼓的,龜梨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竟讓山下哼哼地紅了臉逕自走開。
定眼瞧去,龜梨手中的娃娃和山下手裡的正巧是一對。
龜梨追上了山下,在山下半推半就的配合下隱進了暗巷,纏綿擁吻。
曾經,那是屬於他的笑。
曾經,那是屬於他的擁有。
如今所愛的人和另一個男人分享著幸福,不是別人,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赤西已經無法自欺欺人地當作三人之間沒有變化。
靠著牆滑坐在地,赤西仰首望著天,沒有月亮,星星也稀疏黯淡,如同包圍他的黯然。
原來,這麼多年來,你的永遠終究不能由我來給嗎?
山下的生日近了,赤西找上了龜梨。
這次山下的生日宴會依然只有他們三個,地點在龜梨家。
山下忐忑不安,以往一向是龜梨過去他們那的,這次怎麼會……
而且,最近的赤西只是將他當抱枕睡覺,沒有更深入的接觸。
他對赤西是有愧的,他喜歡他,卻……不是相伴一生的愛戀。
如果一開始便沒有誤認自己的感情,是不是這個深愛自己的人不會受傷得太深?
許了願、吹熄蠟燭,赤西神秘地要山下閉起眼,不可以偷看他給的禮物。
山下微笑照做,但他想自己的微笑一定很勉強。
赤西拉過了山下的手,卻不是向上平攤,而是交到了另一個人的手裡。
山下猛然睜眼,自交握的手往上看,是赤西親手把自己的手交到了龜梨手中。
其實我知道很久了。赤西的笑容比山下的更勉強。只是我一直不想去承認你已經離我遠去的事實……
仁……
你不用說什麼,我知道你要的幸福不在我這裡,所以,去擁有你幸福的地方吧……
赤西的語音顫抖得厲害,山下不敢看赤西的表情,龜梨輕輕地將他摟在了懷中。
我會把一切的幸福都給智久。龜梨直視著勉力撐著情緒的赤西,賭咒般地誓言。
記住你說的話。
赤西轉身而去,山下想叫住他,卻又不知該如何挽留。
他們這樣傷他,還有什麼資格繼續做朋友?
手搭上門把,赤西卻頓住了腳步。
智久,我們還是朋友吧?
……是!我們當然是朋友!
山下最終還是哭了,連龜梨的眼眶也是紅得可以。
赤西輕聲一笑,旋開了門,帶上門出去。
原來我的幸福就是看到你幸福。
所以,請不要哭了。
為你、也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