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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01/22 06:16:56瀏覽223｜回應0｜推薦0 | |
| 十一，碌碡
這篇故事的題目，想必有些人不知其意，可能會去百度一下。這是農村裏一種家用工具，也稱石滾子，圓柱型，放在石磨上用於碾壓麥粒磨面。說實話，我只在西柏坡見過一次。 這個故事，時間一下子穿越到了唐朝。另外據說這個事情被記錄在某縣的縣志裏，是否真的如此，我沒有去考究。 故事發生在一個名叫太平的村子裏。當時這個村子並不叫做太平，至於叫什麽村，也無從知曉。太平一名的由來，據說是清朝時期太平軍曾經在這裏設立大營，故而得名。邯鄲市區有幾家太平羊肉的店鋪，可能本地人有些見過的，說的就是這個村子。 唐朝建立之初，這個村裏有個叫做劉子賢的人，因為是道聽途說，所以是不是叫這個名字，抑或諧音，就無法考究了。 劉子賢那個時候不到二十歲，尚未成家，家裏一共五口人，父母，哥嫂，他。劉子賢遊手好閑，隔三差五找個零活兒，掙個小錢，沒有正經營生。但他聰明機靈，滿腦子鬼主意。 一個夏天的中午，吃過午飯，劉子賢耐不住屋裏的燥熱，就躺在門外的樹蔭下乘涼。過了一會兒，走來兩個人，操著外地口音，問他門口的碌碡賣不賣。他感到好奇，這個東西幾乎每家每戶都有，再普通不過，還沒聽說過有人買這個東西的。劉子賢順著那兩人的意思問了一句：“你們打算多少錢買？” 其中一人脫口而出：“十兩銀子。” 劉子賢差點沒尿褲子，心想這麽個破玩意兒竟然值十兩銀子！他轉念一想，其中必有蹊蹺，於是說了句謊話：“這個價錢比較實在，但你們看我年紀尚輕，家中父母都在，我恐怕做不了主。這樣，晚上我和家長商量一下，你們明天早上再來，怎麽樣？” 兩人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我們明天一早就來，但你保證不能賣給別人。” “放心吧，我等著。” 兩人走遠之後，劉子賢費了半天力氣，將碌碡滾入院子的一處角落裏，並找了些東西遮蓋起來。 次日清早，劉子賢早早立在門外，等著那兩人的到來。沒多久，兩人果然又來了。劉子賢一臉無辜，對他們說：“哎呀，我實在對不住你們。要知道，我在家裏最小，凡事拿不得主意。這不，昨天晚上又來了幾個人要買那個石滾子，出了二十兩銀子。父母拿了主意，就賣給他們了。我是晚輩，又能怎樣？” 兩人很沮喪，失望的說：“真是不走運！要是我倆等到你父母回來就好了，別說二十兩，就是一百兩，我們也肯買。” 劉子賢眼珠一轉，連忙問：“那個東西怎麽值那麽多銀子？” 兩人相視一眼，其中一個說：“小兄弟，既然這個東西已經被人買走，我也不必隱瞞什麽了，實話告訴你也無妨。你家的那個石滾子，可不一般，那石頭裏有一些水，滴在眼裏，比開天眼都要厲害！地下有什麽東西，看的一清二楚！” 劉子賢心裏一顫，半信半疑，嘴上卻說：“哎呀，原來是件寶物！我們俗人，哪裏知道這種好事？要是知道，誰也不賣！哎呀呀，都怪我那父母年邁，貪圖小禮，這麽好的寶貝讓別人占了便宜！” 那兩人也是滿臉失望，沒再多說，就轉身離去了。 劉子賢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不見，急忙跑回家中，叫醒了哥哥。他把事情講述了一遍，哥哥聽了之後驚詫不已。兩人找來大錘，將石滾子砸開，發現裏面果然有那麽一小片清水。 兩人驚喜萬分，拿來一口碗，取出了清水。劉子賢對哥哥說：“哥，咱們先別高興的太早。人心隔肚皮，如今的外人，沒幾個好心腸，咱們不能不防！萬一那兩人心懷歹毒，這水滴到眼裏，瞎了怎麽辦？你已經成家，萬一有個好歹，嫂子咋辦？你們這輩子就受罪了。我還沒成家，不如我先來試試，即使瞎了，也沒負擔。不過保險起見，我先試一只眼，出了事起碼還有一只。你看怎麽樣？” 哥哥覺得弟弟言之有理，就同意了這個提議。於是，他將碗裏的水在劉子賢的左眼上滴了一滴，結果怪事發生了，碗裏的水，瞬間像是蒸發掉了一般，不留任何痕跡。 在哥哥擔心之時，劉子賢閉上右眼，看了看四周，驚喜的說：“哥，這是真的，咱家那邊墻頭下面埋著一罐金子！” 兩人合力拆掉了墻壁，用鋤頭一下一下挖掘下去。最後，真的刨出一罐金子。 此後，家裏一夜暴富，購置了新宅子，添置了牲畜農具，過上了富貴生活。劉子賢每日外出遊逛，不時會發現各類財寶。 一天，劉子賢騎馬出遠門辦事，途中花銷，自然不在話下。幾日過後，他辦完了事情，便往回走。途徑一座石橋，他下馬來到河邊，想要洗把臉，清爽一下精神。這時，右眼裏揉進一粒沙子，他閉上右眼搓揉了幾下。忽然，他看見一座橋墩下方埋著一個錦盒，外表華麗，只是看不到箱子裏究竟是什麽東西。他環視四周，確認無人之後，便用手挖開淤泥，取出了錦盒。 他再次檢查了一下四周，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蓋子。就在此時，盒子裏飛出一本本書籍，四散開來，徑直飛向空中。慌亂之間，他用手一撲，按住了其中一本。 他急忙將這本唯一留下的書藏在懷裏，騎上馬一路飛奔，趕回了家中。 深夜，他摸出這本書，燈下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部兵書，裏面記錄著各種用兵之道，有那麽幾章，吸引了他的註意力。 這些章節說到，想要身居九五，必須借助天兵，才能成就大業。書中詳細講述了天兵的制作方法，那就是剪出十萬個紙人，樣式做法書中都有說明。並且寫有咒語的施展方法，其中提到：紙人一旦全部完工，念出咒語，便可請來十萬天兵，直取皇帝的項上人頭。而且這些天兵刀槍不入，可殺人，不可被殺。但還需桐油塗抹在紙人身上，即可無敵，否則，如遇高人仙者，天兵之術仍可被破。 劉子賢大喜，心想老子吃喝不愁，不如整個皇帝當當，人生無憾矣！於是，他連夜趕制，開始了人造天兵的好大工程。 幾天過去了，他每晚都關在房裏制造天兵，嫂子卻起了疑心。一天晚上，嫂子輕拍房門，問他在屋裏幹什麽。劉子賢忙說沒事，嫂子你去歇息吧。這樣一來，嫂子更加懷疑了。 經過連日來的熬夜奮戰，劉子賢終於剪出了十萬天兵。當晚，他記下了咒語，試了一下，果真這些紙人化為天兵，一陣煙霧騰空而起，將要出征。他急忙念起另一個咒語，將這些天兵封在一個大木箱裏。因為他知道，時機還不成熟，還有最關鍵的一步，沒有完成。 第二天一早，他連早飯也沒吃，就告訴家人自己要出門買些東西。臨行前，他特地囑咐嫂子不要去他的房裏。人都是這樣的心理，越是禁止，越是好奇，就越是想要破禁。所以，劉子賢走後，嫂子懷著好奇和疑問，走進他的房間裏...... 劉子賢買好了桐油，擔在扁擔上，就準備回家完成他的無敵天兵計劃。走到半路，忽見天上烏雲密布，一群群人馬，呼嘯而去。他仔細一看，完了，嫂子一定是打開了木箱，天兵都放了出來。更糟糕的是，十萬天兵，浩浩蕩蕩，向京城方向奔去！ 劉子賢如何回家，如何埋怨嫂子，暫且不提。話題一轉，來到了京城皇宮。李世民和李績（徐懋功）正在商討國事，忽聞門外鼓聲大振。徐懋功掐指一算，說：“有人造反！”李世民不解的問：“太平盛世，何人不軌？”徐答曰：“XX縣XX村劉子賢搬來天兵，現已殺到城下！”李世民大驚，忙問奈何。徐懋功微微一笑，說：“此人是個半吊子，可惜差了一步！待老臣前去破法！” 徐懋功來到城墻上，做起了法事，不一會兒，天降暴雨，那些天兵受了雨淋，全部變回紙片，散落在地上。 李世民大怒，派出大軍連夜趕到XX村，圍了個水泄不通。為首的武將帶著人馬闖進了劉子賢的宅院，要將他緝拿，押送京城，並且滿門抄斬，誅九族等等那一套。劉子賢痛哭流涕，央求官軍，自己要向父母磕頭謝罪。官軍答應了他的請求。 劉子賢回到屋裏，連忙拿出一張涼席，招呼全家人坐在上面，並囑咐大家不要睜開眼睛，否則性命不保。 五口人全部坐上去之後，劉子賢念起咒語，只見涼席騰空而起，帶著五個人飛向遠處。地上的官軍個個目瞪口呆，只能眼睜睜看著劉子賢一家從腦袋頂上逃走。 這是我最近聽到的最為離奇的神話故事，一位農村閑散勞動力，偶然機會變為身懷絕跡，最後竟然扯上了皇帝！這種套路，有些像是當代的某些YY小說，看來古代的時候就有這種小說的文化土壤。只不過，李世民和徐懋功未免太無辜了，糊裏糊塗卷入了一場天書奇談的玄幻故事之中。兩人在天有靈，不知是否認識劉子賢這個人？ 十二，牛頭馬面 某村一位婦女，年過半百，家庭和睦，生活算是比較安逸。此人性格爽朗，愛說愛笑，一有空閑，便走家串戶，東家長西家短的說個不停。 有一年，還有不到一周就要過年的樣子，她和幾位鄰居一起到村內的澡堂洗澡。 她在頭發上塗抹洗發水，就走到淋浴下面洗頭。就在她閉著眼睛撓著頭皮的時候，只聽有兩個男人的聲音，一高一低的叫著她的名字。反覆聽了幾次，證實了自己沒有聽錯。 她仰起頭，沖去了臉上的泡沫，睜開眼睛。彌漫的水汽之中，隱約看到兩個人穿著黑色的西裝，各提一只皮箱，在她面前站著。起初，她以為看花了眼，就揉了揉眼睛。當她再次看去的時候，那兩人竟然向自己慢慢走近。這下看清楚了，一人長著牛頭，另一人長著馬面！ 她慘叫一聲，暈倒在地。 眾人著了慌，找來一些被單衣物，包裹在她的身上。怕是受不了澡堂裏的熱氣，引發胸悶氣短，所以才昏厥過去。不一會兒，家人紛紛趕到，將她擡回家中，並找來一位赤腳醫生診治。醫生上下檢查，說到：“不礙事，受了驚嚇，休息休息，吃些藥物，就好了。” 家人都感到不解，大白天的，澡堂裏那麽多人，怎麽好端端的就嚇著了？ 婦女醒後，泣不成聲，連說自己見到了怪異之事。家人並未多想，只是覺得她有了年紀，承受不住澡堂的熱氣而已。 後來幾天，眼看春節一天天臨近，她整日神情恍惚，自言自語，像是變了一個人。家人漸漸感到事情並不簡單，一天，派人去請先生來看看。在這段並不長的時間裏，家裏人忙著準備過年的各種物品，想著先生馬上就要到了，囑咐那位婦女躺在床上，不要走動。 她的丈夫來到先生家裏，將事情簡單說明了一下。先生掐指一算，大喊一聲不好！兩人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家中。 一切都晚了，前後也就十分鐘的時間，那位婦女已經上吊自盡，任憑采取什麽辦法，都已無力回天。 十三，香椿樹 很多農村，有著一種說法：兩種樹木不要去隨意砍伐破壞，不然就會招來災難。一種是槐樹，一種是椿樹。 椿樹也叫香椿樹，在本地極為常見，許多人家院子裏都種著這類樹木。 有一個村子，要修建一條過村道路，村幹部一看規劃圖紙，便犯了難。這條道路計劃修在一處空地上，不涉及拆遷，本來不算什麽難事。可偏偏那片空地上有一棵椿樹，就在規劃的道路上。這棵樹已有百年歲月，和它有關的各類傳聞，絡繹不絕。村幹部多次和鄉鎮溝通，希望能夠更改一下線路，可每次都遭到回絕。迫於壓力，村幹部被告知三天之內必須砍掉樹木，否則將要受到處分。 村支書把任務交給了村主任，村主任又交給了副主任，推來推去，推到了包隊幹部身上。 包隊幹部叫苦不叠，卻又無可奈何。他買了一些香火紙錢，在椿樹下面敬拜幾句，就爬到樹上，鋸掉了一些枝葉。這樣一來，也算是交付了差事，他把鋸下的樹枝堆在一旁，甩手回家了。 當天下午，他的媳婦外出買菜，一輛汽車將她撞倒在地。經過救治，性命倒是保住了，但是從此失去了一條腿。 十四，紅草 李家崗在很多年前，叫做神牛崗。這裏的土地貧瘠，沒有過好收成，除了那一年。 這個村莊安靜而肅穆，走在這裏，實在找不出有什麽和別的村子不一樣的地方。唯一有些特色的，是一處荒地上，到了夏天，周圍全是綠色的野草，只有那麽一小片的野草，是紅色的。老人們說，這個地方不論是長草或是長莊稼，統統都是紅色的。 這片奇異的紅色區域，就和當初的名稱－神牛崗有關。 很久以前，這裏就已經很貧窮了。土質並不算低劣，取水澆灌也很便利。然而奇怪的是，周圍的村子每年雖然說不上豐收吧，但起碼也能有個顧得上溫飽的收成。唯獨這個村，每年的糧食產量很低，不論種植什麽作物，都是如此。家家戶戶沒有一天能吃上一頓飽飯。 有一次，一位道士路過此地，村民們將他留下吃齋，並央求道士看看風水，找出原因。 道士來到莊稼地裏走了一遭，對村民們說：“那邊的土坡上，居住著一頭神牛。由於缺乏供奉，它就吃了你們的糧食，所以就會鬧饑荒。” 村民們自此以後，每逢初一十五，都把本來就不富余的酒食拿出來，紛紛祭祀祈求。到了第二年，麥子果然豐收！人們欣喜若狂，都盼著把糧食收到家裏之後，好好慶賀一番。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沈浸在歡喜之中，忘記了定時的供奉。 一天晚上，一位村民走夜路，途徑麥地，看到一頭牛在地裏啃食麥子。他回到村中，召集村民，詢問誰家的牛兒跑了出來。問了一圈，都說沒有。於是他們斷定是外村的，或是走失的野牛。有人提議，這頭牛實在可惡，把我們好不容易種植的麥子肆意啃食，不如殺掉吃肉。 不知為何，人們像是著了魔，紛紛同意這個看法，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或許是天命吧，人們來到麥地裏，拿出叉子標槍等物，雨點一般向那頭牛擲去。牛倒下了，瞬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當人們來到近前，只看到一攤血水，染紅了周圍的土地。麥子，雜草，都被染成了紅色。 這時，人們如夢方醒，知道自己殺死的，就是神牛。 當晚，突降暴雨，下了三天三夜，麥子的收成受到重大損失，也是從那一年開始，這個村子至今再也沒有豐收過，依然貧瘠如初。 十五，靈魂夜遊記 李某當年不到三十歲，老婆孩子熱炕頭，生活倒也愜意。 他的妻子是本村人，因此，想要回個娘家，是很輕松的事。他的岳父，是遠近聞名的陰陽先生，據說道行頗深，很多人都來請他處理棘手之事。 李某很少有事相求於岳父，因為他幾乎沒有遇見什麽怪異，而且對於現實生活比較知足，沒有什麽心願未了的事情。但是，由於岳父的這種身份，他始終也是充滿好奇的，也想沒事開開眼界，玩個稀奇。 過年了，要回娘家看看，走走親戚。翁婿二人喝上二兩，是必要的程序。今年的酒，喝的比較盡興，兩人無話不說，難免又談到奇聞異事上來。 李某借著這個話題，向岳父提出一個請求：“我活了這麽大，也沒見過稀奇之事，不如岳父提供個機會，好讓我見見世面？” 岳父爽快的答應：“這個沒有問題，你想怎麽個見識法？” 李某說：“這麽著吧，都說陰曹地府不是個好去處，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個什麽景象。” 岳父眉頭一皺：“這個不算難事，只是你要想好，並且凡事必須聽從我的吩咐，不能自作主張。” 李某拍著胸脯，連說沒有問題。 半夜三更時分，岳父帶著李某來到一間黑屋裏，關好門窗，點上了蠟燭，焚上了香火，兩人對面盤腿坐下，閉上眼睛，排除了雜念，就開始作法。 不一會兒，李某感覺身體變輕，有些騰空而起的飄浮。岳父說到，睜開眼睛吧。 李某睜眼一看，四周全是黑漆漆的，到處布滿迷霧，看不清任何東西。岳父站在他的身邊，告訴他：地府到了，只不過你是俗人，只能待在這個地方，無法自由行動。不然被冥府的陰兵看到，就抓你關進牢籠，當作一般孤魂野鬼處理，很難返回陽世了。” 李某感到恐懼，有些後悔來到這裏，就催促岳父趕緊作法，回到陽世。 岳父倒不著急回去，說：“稍等一下，我也是來了一趟，正好處理一件事情。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記著，千萬別亂跑。”還沒等李某答話，岳父就消失不見了。 李某心裏那個後悔，責怪自己沒事找事，大過年的，來這種地方幹嘛！現在倒好，就剩自己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立在這裏，到處都是黑霧，萬一蹦出來個鬼，那自己還不得嚇死！ 雖然他百般不願意，但也沒辦法，只好像個木頭一樣站在原地，等著岳父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陣的哭聲，而且聽起來越來越近，正是向著自己所在的地方漸漸走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李某當時就尿了褲子，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哭聲來到近前，原來是一群人身披孝衣，哭哭啼啼的送殯。這些人面帶沮喪，悲痛欲絕，低著頭走著。他們將放佛沒有看到李某，與他擦身而過，漸行漸遠。 李某一身冷汗，完全沒有心思觀看這只送殯的隊伍。就在他心有余悸的時候，只聽遠處又傳來了一些聲音。剛剛才平覆的心境，一下子又緊張起來。要幹嘛，又來什麽了？ 這次是一只身披紅彩的隊伍，每個人都面帶微笑，幾個樂手吹吹打打，熱鬧非凡。幾個轎夫擡著花轎，歡歡喜喜的徑直前行。 李某的心情也跟著這種氣氛立即放松起來，他目不暇接的看著隊伍裏的人們往來穿梭。等隊伍將要走遠的時候，他覺得還沒看夠熱鬧，就忘記了岳父的叮囑，跟著隊伍就跑了過去。 岳父回來之後一看李某不見了，頓時驚慌。他掐指一算，連聲大罵女婿不聽話，做出了糊塗事。他就地打坐，口中念出咒語，回到了陽間。 回到肉身上之後，只見李某的身體倒在地上，像是死去一般。 岳父急忙起身，沖到門外的大街上，來回奔跑著，像是在找什麽東西。起初，他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並未理會，繼續尋找。直到他聽見有一家傳來豬叫聲，便二話沒說，撞開大門，沖進了豬圈裏。這家主人曾經多次找岳父辦事，見他如此慌張，就知道沒什麽好事，所以也沒敢多問，等著岳父處理完之後再問發生了什麽事。 岳父沒有理他，從豬圈裏拎起一頭剛出生的豬崽子，起手將它摔死在墻壁上。這家主人剛要開口，岳父只說：“老三，啥也別說，待會兒我再來找你。”說罷，他轉身出門，一路小跑，回到了家中。 這個時候，李某逐漸醒來，忙問出了什麽事情，自己怎麽倒在地上。岳父責備他說：“我特地囑咐你別亂跑，你卻不聽，險些出了大事！地府裏，送殯發喪的人是去投胎做人，擡轎送喜的人是去投胎做畜牲。你不知情，跟著就去投胎了。要不是我及時找到，你現在就是豬了！” 李某聽了，大吃一驚，連聲道歉。岳父卻說：“別向我道歉，走，咱們拿些東西，去給本街的老三賠個不是。” 老三得知了詳情，並未怪罪，三人坐在一起，又喝起酒來。李某那天喝的爛醉，從此再也不敢向岳父提起任何請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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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地生活｜大陸港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