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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年代事件看勞動集結
2009/10/17 03:46:37瀏覽228|回應0|推薦0

台灣立報/2009-10-15- 22:57簡永達

  今年8月,莫拉克颱風襲台,造成台灣近50年來前所未有的災害。電視媒體利用影像或文字,帶領觀眾進入失落的大地,在颱風期間,新聞台不收播開放call-in專線,即時呈現災民處境並往上呈報中央,適時發揮新聞媒體社會公器角色,頗受社會好評。

  但就在民眾肯定新聞台之際,卻傳出年代新聞台有延遲或疏漏通報的嫌疑。810日一位來自年代新聞台內部工作人員,以《無聲哀號》為題,在網站上po文,文中沈痛道出一般觀眾看不到的新聞幕後,每一通可能危在旦夕的求助電話,被記錄在一張一張的小字條上,無人聞問,痛批電視台為了搶高收視率,不惜背棄媒體的職責反叛深深相信的大眾。

  當天晚上,年代高層緊急滅火,先是要求關閉部落格,隨後發出聲明警告網友不要散播不實消息,之後人事處分快速通過,連同在文章回應的另一名員工雙雙遭年代解雇,一個月後,年代更對兩位職員以妨害名譽提起告訴。

  此事一出,立刻引起各方關注,不僅台灣新聞記者協會、台灣媒體觀察教育基金會、台灣勞工陣線等公民團體發起連署抗議,而且NCC在接獲民眾檢舉後也已經介入調查,日前更進一步證實,在88水災期間,年代電視台處理災民call-in,確有延遲、疏漏通報之處,要求年代改善。在群起撻伐的聲浪下,年代不改其立場,仍堅持對兩位離職員工提告。

小蝦米卯上大鯨魚

  記者應該是形象鮮明的,具正義感而不畏強權、黑白分明且厭惡一切謊言,是一個世代的勇氣。先天上,記者內化數個時代賦予的道德角色;後天上,卻遭逢資本主義的商業邏輯操控,面對角色期待與主管要求的衝突,許多記者成為標準的「社外一條龍,社內一條蟲」,儘可能不要去招惹老闆,如果不是被逼到牆角,如果還有一些轉圜空間,還是選擇繼續當一條蟲吧!

  即使地位墮落得令人不忍卒睹,但內心仍保有身為記者的自知,那份黑白分明的堅毅性格,所以當年代高層要求兩位新聞工作者登報道歉並製作新聞帶聲明自己散播不實謠言時,兩人認為自己沒有說謊,何必踐踏自己專業角色,而毅然決然地走上司法途徑。

  小蝦米卯上大鯨魚的決定是需要勇氣的,一個小員工獨立對抗龐大資方的無力感,一個小員工與社方對簿公堂所必須付出的時間、精力與金錢,面對這樣的無力感與負擔,如果不是一個新聞工作者誓死捍衛自己的專業價值與工作尊嚴,我想不出還有其他原因。

工會未能發展

  那樣的勇氣是動人的,卻也透露一絲絲的無奈與哀愁。面對新聞媒體勞動條件的惡化,台灣的新聞工作者幾乎束手無策,此一窘境的成因,絕大部分是來自於新聞工作者集體組織未能充分發展(劉昌德,2008)。

  新聞工作者加入工會的比率偏低,一般認為是因為勞工意識的模糊。但從勞基法明文涵括新聞媒體的法令規範來看,記者是勞工毫無疑義,而記者加入工會以團結爭取權益更是理所當然。但國內的工會力量仍然薄弱,與國民政府歷史發展脈絡有關,過去在威權體制下,政府大力打壓工會組織並扭曲勞工意識,至今資方仍餘悸猶存,始終不敢放手允許工會集結。

  若撇開歷史脈絡不談,身處白領階級的記者,其勞工意識也比藍領階級得工人來得薄弱。一方面因記者的工作特性,讓他們傾向以個人的方式而非集體的抗爭爭取權益,另一方面因記者的勞動特性,時間壓力高使記者疲於奔命,多數記者表示沒有力氣繼續參與工會運作(林富美,2002)。

  種種的因素,使得新聞工作者的工會組織體質薄弱,未能健全發展。難道,記者在面對資方剝削勞動權益,主觀地好惡決定去留,都只能搖頭嘆息而已?

集結的力量

  面對未來媒體集團化的趨勢,資方只會更像一頭巨大的怪獸,恣意啃咬毫無力量反擊的新聞工作者。當新聞工作者可以冷眼旁觀,對媒體高層侵害他人工作權益而不聞不問,都只會促使資方更膽大妄為。試問,如果今天工作權益都可以被任意剝奪,那麼記者想追求的新聞自由又怎麼可能存在呢?

  文明社會對人權的基本保障,是包含受雇者對工作權的基本尊嚴與權益。每個人都應該有權,帶著尊嚴地活下去,這不只是針對記者而已,當我們看見資方只考慮利潤而剝削員工基本權益,都需要你我共同的聲援與捍衛。

  在這次年代事件傳出後,立刻引起許多公民團體的關注,並共同連署捍衛記者的工作權。幸好,我們的社會還有一群人好為先鋒,才讓希望的火炬不致熄滅,現在正需要你我的力量,讓火焰更發光芒。且讓我們相信,集結的力量,可以撼動牢固的資本結構!

(傳播學生鬥陣責任編輯)

(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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