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01月22日 中時電子報 江靜玲

法國漫畫雜誌《寒流》在最近的一期封面以「黃禍」嘲諷畫為題，反射當今華人在巴黎街頭今昔對比的形象：法國佬成了人力車伕，拉著金髮美女相伴的華人；另一名法國人蹲在中餐館前，拿著一塊以中文寫著「我餓」的牌子。圖中還有拿著手機拍照的年輕華人觀光客；一隻在街道中吠叫的北京狗，以及一名滿臉驚懼的法國老婦。雜誌封面上寫著：「黃禍，已經太遲了嗎？」

這樣一幅公然指稱華人是「黃禍」的漫畫，我們這些在半世紀前還被許多歐美人士認為是「黃色皮膚的小人」，該如何面對，又該如何自處？中國大陸外交部發言人洪磊在例行記者會中被問到此事時，僅表示「注意到報導」，呼籲各國以開放包容心態加強合作，未特別提到法國；大陸官媒《環球時報》坦承罵罵中國人是「黃禍」，夠損人的，但現在中國人已可「一笑置之，或捂著鼻子罵聲『臭』就走開。」

此一風波，到此畫下句點。相較於1960年代，中國駐外使館屢向醜化中國和華人形象的大眾文化表達示威與抗議，截然不同。《寒流》封面固然罵中國人是「黃禍」，但承認法國人淪為乞丐和拉伕也要有面對事實的勇氣。不幸的是，這是一幅「損人損己」的漫畫；慶幸的是，中國表現不卑不亢。更重要的是，在西方社會面對崛起的中國表現出自卑的自大時，中國如今已可自信以對。

對中國崛起的恐懼症

「黃禍」是西方世界對中國近一世紀來的羞辱。這種充滿種族意識形態的偏見，在德皇威廉二世送給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的禮物「黃禍圖」中展現無遺。在這幅著名的「黃禍圖」中，歐洲人在天使長聖米迦勒的率領下，指著另一端逐漸逼近的「禍患」──一條濃煙捲成的巨龍和雙手合掌的佛陀，圖上寫著：「歐洲各民族，聯合起來，保衛你們的信仰和家園！」

這種把東方妖魔化的「黃色恐怖」遺緒，迄今未全然從西方消逝，尤其是隨著中國的崛起，更令西方感到焦慮不安。英國歷史學者克里斯多福．費林因此指出，西方世界在21世紀初罹患了「中國恐懼症」（Chinaphobia），「謝天謝地，我們已不再叫中國『黃色恐怖』，但是，面對中國崛起，我們顯然患了精神官能失調的恐懼症。」

西方國家對中國崛起到底怕什麼呢？回顧過去，一百多年來，從1840年的鴉片戰爭開始，英法聯軍、八國聯軍，這是一個飽受外國欺凌的民族，西方列強在中國強取巧奪，從內河航運權、領事裁判權、到設立租界和駐軍，一直到今天，我們這一代的長輩生命中，仍存著深沉國破家亡的傷痛。過去半世紀，兩岸三地和流離失所在海外的華人，勤勉審慎，台海兩岸力謀和平，是記取百年教訓，不想再讓後代子孫經歷國不成國、家不成家的悲傷命運。

中華人世界今天的成果，是在血汗和淚水的記憶與經驗裡累積出來的。何況，自古以來中國就是一個講求「王道」的民族，掠奪殖民，畫地為治，非中國本質，西方對中國崛起的焦慮，是拿著自己的那把尺來丈量他人。

勿為西方霸道之鷹犬

而對於「黃禍論」，國父孫中山先生有著十分不同的思維。在他看來，中國人的本性勤勞、和平、守法，不是一個好侵略的民族，認為如果中國人能自主，中國人將會證明，中國是世界上最愛好和平的民族。中山先生並以外交和國際經貿的角度，透過「王道」和「霸道」，以科學分析方式和論辯，認為一個自主的中國，「黃禍可以變成黃福」。中山先生當年勸告日本：「勿為西方霸道之鷹犬，而為東方王道之干城。」這句話，或許可作為當今我們對西方黃禍的蔑視和醜化最好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