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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3/31 15:57:38瀏覽517｜回應0｜推薦0 | ||
這是我們的時光寶盒喔！無論如何 我們都要一起打開它……
簡介 『好痛！好痛呀！我的手指頭，把我的手指頭還我！』 部落格： HYPERLINK "http://blog.udn.com/mttt8280" http://blog.udn.com/mttt8280 ◆在明日已出版作品： 精采試閱 楔子 她回到了久違的學校後山，陽光晴朗、山巒疊翠，鳥兒在樹上婉轉嬌啼。她在樹下轉了好幾圈，終於找到了十年前做的記號，於是她蹲在地上，拿出預備好的鏟子，開始向下挖掘。 這裡的土質很硬，並不好挖，她挖得滿頭大汗，伸手用手背抹去了額上的汗珠，接著又繼續將沙土、碎石堆到旁邊，漸漸地挖了一個半個孩子身高的洞出來。 鏗！鏟子碰到了硬物，她知道，應該就是她要找的東西了，於是一鼓作氣將土石朝兩側挖開，將東西拿了出來。 取出的是個四四方方的鐵盒子，蓋子中間有個小鎖，她取出鑰匙，將鑰匙插入鎖孔中，由於時間久遠，鐵製的鎖有些生?，鎖孔中也有沙土，她費了好些功夫，才將鑰匙插了進去，接著用力一擰，鎖打開了。 她將鎖取下，遲疑了半晌，好一會兒她才鼓起勇氣，將蓋子打開，拿出一個小玻璃瓶。 玻璃瓶子裡頭，擺著一截手指。 第一章 妒忌 「就只有這一點嗎？」女孩的聲音充滿威嚇的意味，同時拳頭也已揚起，隨時準備落下。 「拜託，不要……我明天一定會帶給妳。」男孩顫抖的哭泣聲音。 「哭？哭有什麼用？不是早叫你，今天要帶來的嗎？結果只帶這麼一點？你找死！」拳頭毫不留情地的落下── 砰！ 「啊！」男孩痛苦的哀嚎著。 「算了！今天先這樣了。」另外一個聲音響起。「辛惠，我們一人一半。」黃允珍數了數錢，把錢分成兩份，其中一份遞給李辛惠，原本準備動手的李辛惠也放下了拳頭。 「好吧！便宜他了。」李辛惠接過錢來放到口袋，蹲了下來，對著倒在地上的男同學說： 「記得啊！明天立刻給我帶過來，要不然我就再加利息。」 鼻樑被拳頭招呼的男學生，蹲在地上捂住不斷滴下的鼻血，虛弱地應著：「知、知道了。」 李辛惠滿意了，她轉身，偕同黃允珍揚長而去。 被勒索的男同學，憤恨地看著這對女流氓離去的背影，偏偏自己身材瘦小，無力抵抗，只能繼續被壓榨，這種自尊被踐踏的感覺，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好恨！好恨！ 離去的李辛惠，根本不在乎後面怨恨的眼光，她和黃允珍邊走邊數錢，得意地笑了起來。 校園裡正值下課時間，人來人往，許多人對著她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黃允珍停下腳步，朝一旁瞄著她們的低年級女同學瞪了一眼，女同學慌張地別過頭去，她吐了口口水，惡聲惡氣地道： 「看什麼看？給我滾開！」低年級的女學生嚇得急忙走開，而李辛惠則旁若無人地狂笑了起來。 「真沒膽子。」她輕蔑地道，囂張宛如邪惡的巫婆。 「對啊！都是一群膽小鬼。」 黃允珍和李辛惠走到了教室，她們用力地將門刷的一聲打開，原本正在講話的同學們一見到她們兩人，全都很有默契的壓低了聲量，深怕這一對女流氓哪裡看不順眼，又開始藉故惹事。 兩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李辛惠拿出梳子開始梳起頭髮；而黃允珍則拿起鏡子，仔細看著自己的臉，不時摸著坑坑洞洞的肌膚找著有沒有沒擠乾淨的青春痘。旁若無人的態度，令人氣惱，卻也不敢對她們怎麼樣。 黃允珍是學校的頭痛人物，長得高高壯壯、滿臉雀斑及紅腫的青春痘，配上朝天鼻與一頭短髮，外貌上並不出色，但她將頭髮染成紅色之後，卻極為搶眼。整個人一點都沒有學生應有的清爽氣質，，卻自以為是。要不是她靠著有親戚關係當後台，讓她留在這間學校，不然以她惡名昭彰的行徑與不及格的操行分數，應該連個放牛班都沒得讀。 至於跟她臭氣相投的李辛惠，則是瘦瘦高高，整個人像枝竹竿，刻意留長的髮長及腰部，髮色全部染成刺目的金黃，她一雙眉毛卻是又粗又黑，整體來看，只給人突兀的感覺。 臭氣相投、物以類聚這類的詞彙，用來形容她們是最適合不過了。 上課鐘響了，老師走進教室，黃允珍收起鏡子，卻不是準備讀書，而是跟旁邊的李辛惠聊起天來： 「下午籃球隊要練習，赫磊也會過去喔！」 「知道、知道，妳要去看妳的心上人是吧？」 黃允珍笑得露出了牙齒，還從朝天鼻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像一連串的呼嚕聲，那聲音大到全班都聽得到，連老師都瞄了她一眼，見她沒有蓄意打擾上課，也沒有再理會她。 既然是放牛班，老師對整個班級也不抱什麼希望，只是照本宣科念著課本，沒多久便將沒有翹課，留在教室中的一票人馬全都送入夢鄉……。 ※ ※ ※ 放學時分，學校操場上還有不少學生留下來看比賽。學校的籃球隊下個月要參加縣賽，教練為了加強賽前訓練，因此這個月所有隊員全都留下來密集練習，在跑完兩圈操場後，便進到場內，開始打練習賽。 「赫磊！加油！」 忽然一個加油聲突兀地從場外傳了進來，聲音既粗嗄，態度也很輕浮，所有人驚愕地往聲音來源望去，發現竟然是學校出名的女流氓─黃允珍，魏磊的隊友們均不禁竊笑了起來。 「赫磊，加油啊！」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戲謔地道。 「去你的！」赫磊用力甩了肩膀將對方的手甩開。 黃允珍在旁邊不斷么喝！她的噪門大，頓時整個操場都是她的聲音，赫磊雖然丟臉，也只能假裝沒聽到，開始專心投入比賽。 場上打得如火如荼，場下無聲的戰爭也開始勾心鬥角著。 「赫磊！太棒了！」 「你太厲害了！赫磊！」一群女孩子高聲喊著，其中一名女孩子突然打了個哆嗦，問道： 「欸，妳們有沒有覺得變冷了？」 「有嗎？」 「不會啊！」 幾個人彼此互望了一眼，接著便感到後面寒意竄起，不約而同轉過了身，看到惡名昭彰的太妹黃允珍，一時間全都叫了起來！ 「哇啊啊！」 所有人全部跑開，沒有人敢留在原地，黃允珍趕走了一批，又跑到其他女生群身邊，惡狠狠地瞪著她們，她兇惡的眼光幾乎嚇跑了所有人，有誰敢對校園裡的大姊頭作對？如果不識相留下來的話，誰知道會遭到什麼樣的對待？ 「這些人沒長眼睛嗎？赫磊是我的。」看到所有女生都被她趕走後，黃允珍惡狠狠地說著。 「不會有人跟你搶的啦！」李辛惠沒什麼誠意地隨口說著，她正專心地在修自己分叉的髮尾。 「那些女人，不知道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對我的赫磊下手？」黃允珍把所有場邊的女生都視為假想的情敵。 「不會啦！不會啦！」李辛惠一把剪完，又換了一把開始剪。 「如果再給我看到她們出現在操場的話，我要她們好看。」黃允珍氣惱地道，她回到李辛惠身邊，拿起鋁箔包飲料來喝。 這時李辛惠剪完分叉的頭髮，拿出指甲剪正要修剪指甲，眼尖的她忽然推了推黃允珍，說道：「欸欸！妳看！」 「看什麼？」黃允珍轉過頭去，接著嘴巴立即張大著合不攏，那大嘴幾乎可以塞得下一顆鴨蛋！ 比賽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男生們都停下來休息，紛紛走到場邊擦汗或喝水，赫磊的身邊，卻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容貌秀麗，髮長及肩，白皙的皮膚襯上窈窕修長的身段…出色的外表令黃允珍妒忌得要死，更可惡的是：她竟然站得離赫磊那麼近，而且竟然還拿著毛巾，親暱地幫赫磊擦汗！ 「她是誰？」黃允珍失去控制地大吼，就要衝過去開扁，李辛惠死命地拉住了她。 「妳現在過去壞事，只會讓赫磊討厭妳！」 「那怎麼辦！？」黃允珍死瞪著赫磊身邊那個美麗的女孩，整個人氣到快腦充血！ 「妳冷靜一點，不要衝動！」 「叫我怎麼冷靜？她為什麼可以站在赫磊旁邊，還那麼親密地幫他擦汗？赫磊是我的，她怎麼可以這樣做？」黃允珍失去理智地尖叫著。 「那個女的…」李辛惠仔細看了她一會。「好像是音樂班的。」 「音樂班的？」 「對，她是音樂班的才女，叫葉芊芊，曾經出國比賽得過獎，時常在朝會的時候上台領獎，在校內很有名呢！」 「音樂班？」音樂班的學生功課也許比不上其他成績資優的同學，但他們能對外表演、為校爭光，學校也是很寵這些人的。 看著葉芊芊跟赫磊有說有笑，兩人親暱的情狀，讓黃允珍不禁握緊了拳頭，原本頭就大的她，一張大餅臉、臉色更是漲成了難看的豬肝色。 「葉芊芊，妳給我走著瞧！」 ※ ※ ※ 傍晚的音樂教室裡裡，葉芊芊坐在鋼琴前，獨自彈奏著練習曲目。 下個月就要比賽了，如果這次比賽順利勝出的話，寒假就可以出國比賽了，這對她來說，是多麼光榮的事啊！不論是孟德爾頌、大調波蘭舞曲或是少女的祈禱…等世界名曲，每首她都瞭然於胸，音樂向來是她的生命意義，她也以這樣的投入為榮。 所以她常常在放學後，一個人留在音樂教室裡練習，直到警衛伯伯過來趕人了，她才準備回家。 今天的靈感源源不絕，她的情感更為澎湃，手指也特別起勁，是和昨天跟赫磊見了面有關係吧？她臉頰上出現了紅暈，一曲少女的祈禱彈得更牽動人心了。 「啪！」 門扉倏然被粗魯地推開，這美好音樂情境頓時被打破，葉芊芊停下了練習。 「誰？」她轉過頭，看到黃允珍和李辛惠站在門口。「是妳們…有什麼事嗎？」葉芊芊心中暗叫不好，這兩個特異獨行的女流氓，全校都認識。 「對啊！就是我們。」黃允珍朝葉芊芊走去，葉芊芊不知道她們想要做什麼？只是坐在椅子上，一雙大眼緊張地盯著她們。 「現在在彈什麼？要收垃圾了嗎？」李辛惠邊說邊笑了起來，黃允珍更是放肆地狂笑，葉芊芊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少女的祈禱」是世界名曲，而在台灣被拿來當做垃圾車的音樂卻是行之有年，早已在大街小巷中根深蒂固，實在很難扭轉印象。 葉芊芊沒有回答，黃允珍搭上她的肩，頓時葉芊芊感到一陣麻，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才女耶！聽說妳下個月就要參加全國比賽了，真是不簡單啊！」黃允珍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葉芊芊完全感受不到她的絲毫誠意。 「謝、謝謝。」葉芊芊想要起身離開，卻被黃允珍用力壓回椅子上。纖弱的她顫抖著問：「妳們想幹麻？」 「我們做個朋友嘛！」 葉芊芊驚懼地看著她，她不明白：她向來和她們兩人沒什麼交集，為什麼會被找上？她不敢拒絕，只好說道：「好、好啊！」 李辛惠也笑了起來。「哇！我們跟資優生是朋友了耶！」 葉芊芊不敢回答，她雖然個性單純，卻也知道李辛惠的話不懷善意，只好選擇沉默。 「既然是朋友的話，那髮型也該跟我們一樣，換個特殊一點的造型。」黃允珍說著，拿出了一把剪刀，在她面前晃呀晃。 「妳要做什麼？」葉芊芊驚懼地跳了起來，卻被李辛惠一把抓住。 「沒什麼，幫妳換個髮型而已。」 「不要！不要！」葉芊芊幾乎哭了起來，頭髮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她們要破壞她烏黑亮麗的秀髮，豈不要她的命？ 「別動！很快就好。」 「不要！不！」 「別客氣！」黃允珍陰側側地微笑，剪刀開始在她頭上遊走。 葉芊芊不敢逃跑，也不敢掙扎，只好任憑黃允珍在她的頭上喀嚓喀嚓的剪著，她的淚珠忍不住一顆顆掉了下來。 隨著剪刀的喀擦聲響，轉眼間，琴鍵上、椅子上、地上，都散落著被毀壞的秀髮。看著自己的頭髮被輕率地亂剪，葉芊芊傷心不已。 「哎呀！怎麼哭了？不喜歡嗎。」黃允珍用手拉起她的臉，見她哭得楚楚動人、梨花帶雨，更是升起妒忌的情緒。「還是這臉上也順便美容一下？」 「不！不要！」葉芊芊連忙搖頭，嚇得閉上了眼睛，深怕那剪刀真的就這樣劃了下來。 「妳很厲害嘛！妳很棒嘛！長得這麼漂亮，又會彈鋼琴，難怪赫磊會喜歡妳。」黃允珍的利剪在她眼前打開又收合、打開又收合，葉芊芊隨著那把利剪的開合而驚恐不已！ 「沒、沒有。」 「沒有？難不成是我眼花了？妳跟赫磊在那裡打情罵俏，還說沒有？」黃允珍生氣了，赫磊到現在都還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而這個傢伙竟敢霸佔著赫磊，真是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葉芊芊哭泣的模樣我見猶憐，見到她的淚水，黃允珍厭惡地道： 「哭？有什麼好哭的？」 葉芊芊也不想再惹她生氣，可是愈這麼想，淚水就掉得愈兇，這反倒讓黃允珍更加生氣，她不光是剪她的頭髮，開始剪起了她身上的衣服。 「哭？再哭啊！有本事再哭呀！哭呀！」她動手剪起葉芊芊的衣服，受到這個驚嚇，葉芊芊離開了位置想要逃跑，而李辛惠一伸手便捉住了她，將她的身體轉了個方向身交給黃允珍。 「跑那去？」她厭惡的朝她吐了口口水，她最討厭這種什麼都有的天之驕子：家世好、成績好，容貌好，未來一帆風順，人生無憂無慮，真是令人討厭。 「不要，拜託妳們，不要這樣！」葉芊芊哭喊起來，不過這間音樂教室因為為了讓音樂系的學生練習音樂，所以隔音設備做得相當完善，她的哭喊聲音一點也傳不出去。 「不要怎麼樣？是這樣…還是那樣？音樂班的？音樂班的又怎樣！自以為了不起是不是？」 「沒有、我沒有！」 「到底有哪裡好？我就搞不懂！」紅了眼的黃允珍，不斷剪破她的衣裳，很快地，她的上衣成了碎片，無法蔽體，她開始朝裙子剪去。 「不──拜託妳們，不要！妳要什麼我都給妳！妳不要這樣！」葉芊芊高聲叫著，黃允珍聽到她這麼說，頓了一下。 「赫磊也要給我嗎？」 葉芊芊愣住了，赫磊？赫磊又不是東西，要怎麼給？她才不過遲疑了一會，黃允珍的剪刀就開始剪著她的裙子，她尖叫起來！ 「啊！」 「妳這樣做，她會知道警告嗎？」李辛惠突然開了口，她像欣賞一齣好戲似的，歪著頭看著葉芊芊。 「那要怎麼做？」黃允珍反問她。 「音樂才女呀……我看，不如把她的手指剪掉，只要剪掉小指頭，」她伸出自己的左手小指。「不會影響她的性命，但是，」她帶著獰笑看著葉芊芊。「她再也無法彈琴了。」 葉芊芊愈聽愈駭然，愈聽愈恐懼！ 「不要！」她放聲哭喊起來：「拜託妳們，不要這樣，求求妳們！」 「這是個好主意。」黃允珍非常滿意。 「不！不！」葉芊芊不斷搖著頭，淚掉得更兇了。 「辛惠，幫我把她捉住！」 葉芊芊聞言，連忙往門口逃跑，不過她跑得速度不快，很快就被長跑健將李辛惠捉住了，李辛惠抓住她被剪得不成樣子的頭髮，將她拽往地上，葉芊芊整個人摔倒在地，李辛惠不給她站起來的機會，就將她像狗一樣拖著走！ 「不！不要！放開我！」淒厲的叫聲不絕於耳，而另外兩個鬼迷心竅的少女卻無動於衷。 「來囉！」黃允珍咧嘴笑著，她跨坐在葉芊芊腰上，而李辛惠則將她的左手按在地上，抓出了她的小指。 「不……不要！」葉芊芊驚恐萬分，拼了命地想要將手抽回來，奈何柔弱的她根本不是兩個女流氓的對手，她輕易的被箝制住，剪刀的利端已固定在她的小指上，感覺到剪刀金屬的冰冷，葉芊芊只能拼命哭、拼命喊著：「不要！拜託妳們不要！不要這樣子！不要！」 「音樂班的嘛！很厲害嗎？」黃允珍的臉被陰影蓋住，只見她邪惡而扭曲的笑容。 「沒有！沒有！」 「沒有嗎？看到妳這張臉，真是令人討厭！」黃允珍手上使力，銳利的剪刀刀片咬進了葉芊芊的指頭肉中── 「啊！」葉芊芊痛極哭喊。 黃允珍卻未因此停手，對葉芊芊的憎恨讓她狠下心來，雙手奮力將剪刀一壓到底！ 喀── 一聲骨頭斷裂的異樣悶響，葉芊芊淒厲的慘叫聲跟鮮紅色的血液奔瀉了出來，人說「十指連心」那椎心刺骨的劇痛令她暈厥，卻又尖銳得讓她立刻醒來！ 「啊──啊──」 葉芊芊不斷的哀嚎著，黃允珍從她身上站了起來，看著她不停的在地上打滾著，僅存的破爛衣物沾上了怵目驚心的豔紅鮮血，身上都是殷紅的血跡，她身子蜷縮著，右手緊緊抓住被剪斷的左手，巨大的痛苦從神經末稍擴散到全身，她好痛！好痛！好痛啊── 李辛惠心中有些恐懼，她故作輕鬆地將葉芊芊斷落的手指拿了起來，丟到黃允珍身上。 「哎喲！妳不要這樣，很噁心耶！」 「那把它丟掉好了。」李辛惠正在想要怎麼解決時，黃允珍臉上突然透露神秘的微笑。 「等一下，給我好了。」 「妳要？」李辛惠錯愕的看著她。 「對啊！做紀念嘛！」黃允珍殘忍的道，她接過神經還在跳動的手指，嘴角浮出邪惡的笑意。 「妳要做什麼？」 「嘿嘿，不告訴妳。」黃允珍小心翼翼地將指頭收了起來，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對地上的葉芊芊丟了一句：「哼！看妳還敢不敢跟我搶赫磊！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便與李辛惠迅速離去。 葉芊芊想哭、想叫，卻已經沒了力氣，她的痛苦太尖銳太巨大，痛苦超過了她能負荷的極限，她終於在恍惚中失去了意識。
第二章 狂‧愛 等到葉芊芊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兩個鐘頭以後的事情了，警衛伯伯要將音樂教室上鎖，於是發現了倒在血泊中的她，警衛連忙通知警方、救護車和葉芊芊的家人，火速將她送往醫院救治。 即使住院住了兩天，葉芊芊的狀況仍然不穩定。 「啊──」 「芊芊，怎麼了？」葉芊芊的母親聽到喊叫，連忙跑了過去，葉芊芊看到了媽媽，拉起棉被蓋到自己的頭上，仍是不斷尖叫著： 「啊！不要過來！不要──」 「芊芊、芊芊！是媽媽、是媽媽！」葉母看著自己的女兒，不禁淚流滿面，沒想到女兒快快樂樂的去學校，身心卻被傷害成這副模樣！誰？到底是誰忍心這樣殘害她的女兒？ 「淑鳳，有人來看芊芊了。」葉芊芊的父親走到門口，用瘖啞的聲音說著，女兒一向是他的寶貝、他的驕傲，芊芊的受創，讓事業有成的他受到重大的打擊。 「誰？」 「是赫磊。」 「赫磊嗎？」葉母擦乾了眼淚，痛心地說道：「看他能不能安慰芊芊，讓她鎮定下來。」赫磊在和葉芊芊交往，她不是不知道，赫磊的家世背景絕佳，和芊芊堪稱是絕配，只是現在……她無力再多想。 「嗯。進來吧！」 赫磊就在葉父身後，得到葉芊芊父母的允許後，他走了進來。 躺在床上的少女，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他們，原本飄逸的長髮被剪得亂七八糟，像狗啃的一般，她的皮膚本就白皙，此刻更是毫無血色，，整個人彷彿像個穿著衣服的骷髏。 看到喜愛的女孩變成這副模樣，赫磊不禁痛心不已。 「芊芊？」 聽到赫磊的聲音，葉芊芊的視線集中在他的身上，她看到他身上的制服，身軀開始簌簌發抖。 「不要過來！」 「芊芊……伯母，這是怎麼回事？」 「醫生說芊芊受到相當大的刺激，現在她連我們要靠近都不能接受。」葉母淚流滿面。 「芊芊，是我啊！我是赫磊。」赫磊試著勸慰她。 「赫磊？赫磊……」這個名字，讓她有了意識，她哭了起來。 「芊芊，不要哭。」 「我很醜，你不要過來！」她雖然精神不穩定，卻依舊介意自己是以怎麼樣的形貌，出現有心上人的面前。 「不、不，妳一點都不醜。」 「我好醜，我的頭髮變成這個樣子，手指頭也斷了，我好醜、好醜、好醜……。」葉芊芊用力拉著自己的頭髮，拉到頭皮發疼，她還在拉，等她張開手時，她的手掌上躺著好幾根的秀髮。 「頭髮還會再長出來，沒有關係。」 「長不出來了、長不出來了……」葉芊芊不斷哭泣，說話斷斷續續，她說長不出來的，不只是她的頭髮而以。 「會的，會長出來的，芊芊，妳要快點好起來，快點出院，我還等著妳彈妳最喜愛的圓舞曲給我聽……。」 彈琴？ 一個沒有左手小指頭的人怎麼彈琴？就算能夠彈出曲子，整首音樂全都變了調，會有幾個音節失去，衣服破了可以換，頭髮剪了可以等它長，可是失去的手指，再也回不來了。 她失去了美貌、失去了音樂，她的世界毀滅了，她失去了所有！這一切，都是她們害的！ 「啊──」 葉芊芊忽然跳了起身！所有人都被她嚇了一跳！葉芊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了窗戶，厚實的窗戶在她猛力的撞擊之下竟然碎裂！她的身軀和玻璃碎片，就這樣從十多樓的高度，直摔了下去！ 「啊！」 「芊芊──」 有驚訝哭喊，也有嘶聲厲吼，但都來不及了，躺在一樓水泥地上的，是全身血跡的破碎軀體，血液在她四周飛濺了開，形成一朵妖艷而慘烈的花。 ※ ※ ※ 「喂！你有聽說嗎？那個葉芊芊的事？」 「有啊！好可憐喲！」 「怎麼會這樣呢？竟然就跳樓自殺了！她下個月還要比賽啊！」 「她的小指頭沒有了，她要怎麼彈鋼琴？下個月的比賽，就算回來的話，我看也不用參加了。」 「天啊！怎麼會這樣子啊？」 學校裡的學生議論紛紛，全部都在討論上禮拜三，在音樂教室裡遭到凌虐，禮拜六便即跳樓身亡的葉芊芊。 沒有人知道葉芊芊是遭到什麼凌虐的，她死得太過突然，警方原本打算等她精神稍微穩定再做詳細的訊問，，這下卻連任何蛛絲馬跡都來不及補捉了。 聽到這些流言的黃允珍和李辛惠，兩人互望了一眼，等到談論的同學遠離，黃允珍這才開口低聲問道： 「欸，妳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葉芊芊啊！她竟然自殺了。」想不到葉芊芊竟然會自殺，黃允珍不禁惶恐起來。 「她自殺關我們什麼事？是她自己要死的，又不是我們害她死的。」李辛惠強自冷漠地道。 「妳覺得跟我們有沒有關係？」想給她教訓是一回事，不過，她並不想害她的性命。 「有什麼關係？妳充其量不過是剪了她的一根手指，又不是妳把她推下樓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李辛惠好似要說服自己般地說著。 這麼說好像也沒錯，黃允珍點了點頭，也在心裡騙自己，這不是自己的錯。 「話說回來，」李辛惠突然想到一件事。「妳到底把那個藏在那裡？」 「那個？」 「就是那個小指頭啊！」 「噓！」黃允珍捂住她的嘴，把她拉到旁邊，確定沒有人聽到她們的談話，才埋怨地道：「小聲一點啦！」 「他們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倒是妳，到底把那個東西藏在那裡？」 「嘿嘿！秘密。」黃允珍神秘兮兮地道。 「不會被人發現吧？」李辛惠心思較為細膩，不像黃允珍大剌剌的，情緒都顯現在臉上。 「放心，不會有人知道的。」 既然如此，李辛惠也放下心來，只要事情不洩露出去，管它藏在那裡？ ※ ※ ※ 既然李辛惠都這麼說了，黃允珍也放下心來，本來她頗為不安的！聽辛惠那麼說，心中的擔憂也淡了。更何況，葉芊芊還是她的情敵！情敵現在徹底消失了，她的心情舒暢起來，以後再也沒有人會跟她搶赫磊了。 赫磊赫磊，她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呀！ 葉芊芊已經不在了，其他人也就不是她的對手，那麼，她得到赫磊就指日可待了。黃允珍自顧自的妄想著，心情相當愉快。 「好了沒有？」黃允珍朝身後正在幫她拉洋裝拉鍊的李辛惠問道。 「好了。」 「啊──」黃允珍忽然慘叫一聲！原來拉鍊夾到她的肉了，李辛惠趕緊將拉鍊拉下，重新再拉一次。 「好了、好了，可以了。」 黃允珍看著廁所裡的鏡子，滿意地轉了個圈，她穿著一件寬大袖子的公主洋裝，頭上還戴著有個紅色大蝴蝶結的髮箍，抹上口紅，將寬大的厚唇擦得有如血盆大口，卻自以為美麗。 「我這樣子，赫磊會喜歡我吧？」她問著李辛惠。 李辛惠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黃允珍的審美觀念，跟一般人是不一樣的。她只好隨便敷衍著： 「妳再不快一點，赫磊就要走了。」 「啊！糟糕！」黃允珍將制服塞進書包，然後跑了出去，李辛惠連忙跟在她的後面，來到了她們早就探查好的，赫磊每天放學都會經過的路。 赫磊每天都會從學校側門回家，自從葉芊芊不在了之後，他仍然每天練球，可是臉上卻再也沒了笑容，女朋友死了雖是殘酷事實，可是他卻不能退出下個月的比賽，只好每天依舊留下來練習，一直到太陽快下山才回家。 「好！今天就練到這裡，明天早上六點半到校集合，解散！」教練吹出了響亮的哨音，籃球場上的人紛紛離去。 幾個和赫磊比較好的隊員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 「赫磊，要一起回家嗎？」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那我們先走了。」幾個男孩子也沒有再說什麼，紛紛拿起自己的東西離開。 葉芊芊離開之後，再也沒有人幫他遞開水、擦汗珠……。赫磊心中充滿了傷痛，她無法接受葉芊芊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從十多樓跳下去；她的死意那麼堅決，連那麼厚的玻璃都可以貫穿！ 這件事讓他做了一個禮拜的心理輔導，好不容易才稍稍從葉芊芊的死亡陰影走了出來，回復正常生活。 他拎起書包準備回家。 「赫磊。」一個粗嗄的聲音，卻故作嬌媚地說著話，讓才剛運動完，全身都是汗的赫磊突然聽得起了雞皮疙瘩。 他轉過身，卻看到校園有名的女流氓穿著花俏的洋裝，面露嬌羞地叫著他的名字，讓人頭皮發麻。 「什麼事？」 「那個……」黃允珍玩著手指，彷彿十分害羞地向他靠近。「我有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赫磊退後幾步，跟她保持距離。 「那個啊！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想要做你的女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黃允珍一點都不懂得矜持，就這樣直接地講了出來，赫磊不禁愕然。 「什麼？」 「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我、我，對不起，我不行！」他突然口吃起來，沒辦法接受眼前的狀況。 「為什麼？」黃允珍氣得叫了起來！ 「不為什麼。」 「你又沒有女朋友，葉芊芊也已經死了，為什麼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黃允珍很沒氣質地叫了起來。 「就算芊芊已經死了，我也不會接受妳做我的女朋友。」 「為什麼？」被喜歡的人當面拒絕太難受，黃允珍快哭了。 「我不喜歡妳。」雖然他沒有跟她交往過，跟她也不認識，但黃允珍的名聲在學校相當響亮，而且還是負面新聞，光這一點，他就已經不可能把她列為女友人選。 「為什麼你不喜歡我？為什麼？」黃允珍叫了起來！ 「沒有為什麼。」赫磊準備離開，黃允珍卻一把抓住了他。 「不可以，你不可以走。」 如果她是其他女孩子的話，他或許還會心軟心，但眼前這個刻意打扮的女流氓，實在引不起他的絲毫同情，赫磊將手拉了回來逕自離開。黃允珍趕緊追了上去死纏爛打。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赫磊相當不耐煩，他的心情已經夠悶了，現在又要面對黃允珍，實在很討厭…他忍不住大吼！ 「住手！也不想想自己長什麼樣子？還想做我女朋友？把手放開！」赫磊這句話中鄙視的意味相當明顯。 黃允珍被他嚇得鬆開了手，赫磊趕緊離開，他走遠之後，李辛惠跑了出來。 「允珍。」 「他不喜歡我、他不喜歡我……」看著赫磊離開，黃允珍流下了純情的眼淚。 「沒關係，他不喜歡妳，我們可以再找別人。」 「他不喜歡我，他不喜歡我，他敢不喜歡我，好，我就讓他知道，他不喜歡我的後果。」黃允珍擦去了淚水，眼中佈滿恨意。 李辛惠愣了一下。「妳說什麼？」 「我要他知道，拒絕我的代價。」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不能得到。 ※ ※ ※ 早上六點半一到，籃球場上就已經聚集著籃球隊的隊員，教練帶領著他們，準備開始做暖身操。 「赫磊呢？來了沒有？」教練四處望了一下，沒有看到人。 「教練，我在這裡。」赫磊最後一個到達，他放下東西，走到隊員集合的地方。 「好，大家一起去跑操場，跑個兩圈。開始！一、二、一、二！」教練吹著口哨，帶領著大家一起跑，離開了籃球場，他們的是書包或是衣服，也就沒人看管了。 而這時候，兩個鬼祟的身影悄悄出現。 「妳確定要這麼做？」李辛惠再次問黃允珍，雖然她們平常壞事作得多了，但是下毒這回事，還是讓她有點忐忑。 「對啊！」 「萬一死人怎麼辦？」 「葉芊芊死掉，妳都說沒什麼事，怎麼赫磊死的話，妳就擔心呢？」黃允珍睨了她一眼。 「話不是這麼說，葉芊芊是她自己跳樓的，跟我們當然沒關係，可是妳下毒的話，就是直接殺人，當然有關係了。」其中利害，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出來的。 「放心，我只是要給他一點教訓，誰叫他不讓我當他女朋友。」黃允珍說著，拿起赫磊的水壺，倒進了一些粉末進去，然後趕緊將一切恢復原狀。「好了，我們走吧！」 趁著籃球隊員還沒回來，兩人趕緊離開。 跑了兩圈之後，教練帶著所有人到場上練習，經過了半小時的投籃練習之後，他才放大家去喝水。 赫磊拿起水壺，大口灌下，等他發覺到味道有異時，已經吞了兩、三口，他連忙吐了出來。 「赫磊，怎麼了？」旁邊的隊員問道。 「這水味道怪怪的……」他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臉色變得慘白，開始劇烈嘔吐起來。 「赫磊，你怎麼了？」教練見狀，連忙跑了過來。 「好痛……」赫磊倒在地上，全身開始痙攣，眾人見狀立刻圍了過去。 「赫磊，你怎麼樣了？」 「赫磊！」 ※ ※ ※ 赫磊緊急被送到醫院，得住院觀察三天，這幾天，學校方面流言四起，有人甚至說是葉芊芊要來帶走赫磊。聽到這個消息的黃允珍，忍不住噗哧一笑，引起旁人的側目，她趕緊拉著李辛惠離開。 「妳要去醫院？」李辛惠蹙著眉。 「對啊！」 「妳去醫院幹什麼？妳要去看赫磊嗎？」 「沒錯。」她一個翻身，已經從圍牆翻出；李辛惠只好跟在她的後面，先後離開了校園。 「妳去看他做什麼？他已經住院了，這不正是妳要的嗎？」 「我只是要他知道，拒絕我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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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