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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困頓文人的理想表達
2016/01/29 11:48:17瀏覽115|回應0|推薦0
阮大鋮避居南京,招納遊俠,談兵說劍,希望朝廷以邊才起用。 “邊才”,即治理邊疆的特殊人才。明季嚴峻的邊境威脅,促成官場生成了一條獨特的門徑。阮大鋮身入欽定“逆案”,“欽定”的屬性,無所謂對錯,最高領導人拍板,也就決定了他官場仕途上的絕境。如何在官場起死回生,邊才起用只是邏輯上的唯一一種可能。除此之外,雖說朱由檢的兩屆前任,都有事實上的火速退場,作為阮大鋮,總不能閒在家裡等領導人甚麼時候不幸逝世。努力會不會迎來機遇? “邊才起用”,阮大鋮知道,政敵同樣知道,也是人家防範的關口。所以,對阮大鋮來說,理想與現實之間,並不能虛構成真,這些都是事實上的藝術想像。所以,日復一日,後人實實在在看到的,則是他做了十幾年不同凡響的文人。

《春燈謎》則不像《燕子箋》那樣直筆男女主人公的曲折愛情——以一系列誤會巧合,甚至近於荒誕喜劇的手法,反映時代青年得不到愛情自由,在客觀上具有一定的認識意義。以自己的功名或以下一代取得的功名,實現美滿婚姻,而不是靠個人的反抗鬥爭,這種關於功名與婚姻方面總體構思框架,折射出作者對社會的無奈,反映了明末科場之弊盛行的現實,也飽含著對寡廉鮮恥、不擇手段冒取功名之人的椰榆和嘲諷。

阮大鋮的四部戲劇作品中,都在功名與愛情的題材下,探討命運與人生。 《燕子箋》中,霍都梁由於小人鮮于佶的陷害而獲罪;《春燈謎》中,宇文彥誤入官船成為“獺皮軍賊”;《雙金榜》中,皇甫敦亦被污為盜珠通海的要犯。主人公人生命運的逆轉,或壞人誣陷,或好人失誤,偶然中似乎又帶有某種必然。不同的矛盾衝突設計,見證了作者對人生與命運問題的檢討。阮大鋮在黨爭激烈的政治環境中,遊走夾縫之願,卻是名收逆案之果,人生回顧中確是苦不堪言,也並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

王思任《春燈謎序》言:“皖有百子山樵出,早慧早髯复早貴。肺肝錦洞,靈識犀通,奧簡遍採,大書獨括;曾以文魁發燥,表壓會場。奉使極旗亭郵道之踪,補兗益山龍谷藻之美。著作建明,別有顛尾,時命偶謬,丁遇人疴,觸忌招愆,徑渭倒置。遂放意歸田,白眼寄傲,只於桃花扇形之下,顧曲辯撾。一日拍案大叫,以為天下事有何經正?萬車載鬼,悉黎丘耳。乃不譜舊聞,特舒臆見,劃雷晴裡,布架空中。甫閱月,而《春燈謎記》就,亦不減擊缽之敏矣。中有十錯認,自父子、兄弟、夫婦、朋友,以至上下倫物無不認也,無不錯也。”

在《春燈謎》的結尾,阮大鋮以兩支曲子點亮主題:

【清江引】滿盤錯事如天樣,今來兼古往。功名傀儡場,影弄嬰兒像。饒他算清來,到底是糊塗賬。

【前腔】青山綠水堪閒放,壺內清香漾。閒愁萬斛堆,白髮三千丈。認真的把這部傳奇請仔細想。

阮大鋮說得很明白,顯現藝術化的“功名傀儡場”,是幫助人們打開一條思考的通道。但是,關注也好,漠視也罷,人的本質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作為一個個體,刻意的人生,“到底是糊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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