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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01 11:47:08瀏覽86|回應0|推薦0 | |
2016-02-29 記者蘇永耀/專訪 民進黨在一月大選「府會雙贏」後,民眾對國會改革出現高度期待,長期關注立院表現的「公民監督國會聯盟」常務理事顧忠華受訪表示,太陽花運動時,立法院招牌曾被拆下又掛回去,代表未來應該要有不一樣的國會。立院本會期堪稱「改革元年」,應該帶領台灣民主升級,莫把自己矮化為行政院的橡皮圖章,以恢復人民對國會的信任。 問1:從前年一一二九到今年一一六的兩次大選,公民力量在網路動員及議題主導上均發揮重要角色,也促成第三度政權輪替,您對此觀察為何? 答:公民力量大爆發要回溯到二○一三年因洪仲丘案所興起的白色力量,當初是充滿偶然的情況,一群青年組成的「一九八五」並沒想到可號召這麼多人站出來,尤其是面對最保守的國防部。這樣的「時勢」也陸續造就出許多「英雄」,林昶佐、洪慈庸等這些政治素人,才有機會站在浪頭上當選。在台灣,這幾年確實出現包括法律、制度及觀念等「跳躍式進步」。這種「跳躍式進步」,除公民力量的展現外,在國族認同也有很戲劇化的鐘擺效應。 二○一二年,民進黨不接受九二共識,成為選舉的痛腳;這次國民黨又挑起這話題,但民眾已沒有感覺。郭台銘說民主不能當飯吃,但從局勢發展看,不僅年輕人,包括中生代、中產階級可能認為民主還比吃飯更重要。這樣的價值取向,或許在二○一二年為了與中國交往而沒有發酵。但等到二○一六,當民眾看到台灣接受中國所謂的讓利,還得犧牲自己的民主自由;再看香港受北京的壓制,就會覺得很划不來。在太陽花運動前,台灣擔心的是香港化問題;但大選後,台灣應該不會香港化,大家反而可以觀察香港是否會開始台灣化。 學習型國會 提供資訊、教育公民 問2:您認為這幾年台灣出現跳躍式的發展,但民主也不會一路順遂,才有鞏固與深化的必要,立法院可扮演什麼角色? 答:時勢是一種累積起來的力量,太陽花運動成為一個出口,這代表過去大家對政治現象,乃至於國會表現都非常不滿。台灣雖非內閣制,但馬英九完全執政結果,反讓大家不相信立法院。立法院要如何強調自己有自主性表現,而不是要替執政黨背書,這次的跳躍發展,也包含了國會首次的政黨輪替,民眾殷切企盼改革,我也定位這個新會期為「改革元年」。 做為國會組織,立法院是一部非常老舊的機器,公督盟拜會立法院長蘇嘉全時,他也認為需要改變。這其實就是組織的再造,重新建構並凝聚新的願景。在進步國家,國會的資訊非常流通,像美國國會圖書館就被譽為全世界的大腦。這些國會經常會主動提供各種資訊,並教育公民,包括立法的過程與政策不同考量,讓他們具有政治成熟度。過去的立法院並未扮演好這種角色,民眾參觀立院,可能聽完簡報、去康園吃一頓後就結束。我提出國會改革要有三支箭,首先就是建立「學習型國會」,建立願景並創新推動實現。立法院應有研發部門,也應設立公民教育單位,建立與人民溝通平台。 立法院政黨輪替後,幾十年沒變的似乎也都可以改,包括開放旁聽、公民記者採訪及設立國會頻道,黨團協商也一定程度公開。但新國會還可做很多事情,包括讓人民參與各種議題。國會頻道不僅要趕快推動,而且不是僅轉播議事過程,還能做很多教育的功能,例如政策分析、法案版本探討。相較投票的表層民主,這是進一步的民主深化。真正民主,要讓人民有知的權利,例如德國國會在重建時,就在最上方用一個玻璃圓頂,這象徵國會是人民的,無不可告人,所以是透明不需要隱藏。立法院要改變黑箱形象,就應該儘量公開透明,當然公民也要有能力接收與分析資料,雙向溝通是國會很重要的工作,未來立法院還應該是溝通型國會。 溝通型國會 民主審議、強化聽證 問3:所謂溝通型的國會,您認為立院還可與外界做哪些連結? 答:過去立法院企圖心不夠,沒有積極去推動各種民主教育。未來國會還應該與民間社會,尤其是非營利組織,保持暢通的合作及夥伴關係,有時彼此或因價值不同而有緊張關係,但如果透過審議式的民主機制做一些政策辯論,建立並強化聽證制度,比現在的公聽會形式更為深入及周延,將可展現出華人民主的驕傲。群眾智慧有時可以比少數菁英更周延,甚至更可以形成共識,立法院可以嘗試並設計機制讓公共政策成為審議民主的活動,大家既是參與也是學習,也許不能賦予公權力,但可以讓立委獲得新的觀點;或許決定的時間會變長,但形成的方案也會得到比較多人認同。 問4:民進黨立委提出許多改革法案,包括處理黨產等轉型正義工程,但也引來國民黨等的反擊,認為升高對立,您認為如何把握這波改革的黃金期間? 答:有民進黨立委要針對國父遺像修法,蔡英文或會覺得不高興,認為這是自走砲行為,但立委有時要反映選民想法,立委問政也有好幾個層次,有其自主性,未必與政黨利益一致。轉型正義固然會造成一些對立,但也要看這對立背後有沒有道理。例如一個政黨究竟需不需要這麼多黨產,國民黨認為這是政治對立,但人民會不會把這帳算到蔡英文頭上,恐也未必。 然而,民進黨過去執政八年時期,也就轉型正義做過很多嘗試,當時未能成功,或可歸咎於立院席次朝小野大,但也看出這是複雜的工程,或許像蔡英文講的要有一套機制。包括國民黨黨產如何處理?回溯到何時?「善意第三者」利益如何對待等問題。可能大家會覺得處理黨產後,會收回一大筆財產,但說不定正義不是那實質的東西。因為你拿回來東西,可能還要去補償善意第三者,這中間涉及得失計算,並不那樣簡單;也許大家認為趕快制定一套法律就可解決,但要延續過去一件件個案的訴訟,還是採取概括性處理,應可進一步討論。 政策辯論制度化 擴大國會調查權 問5:立法院還能推動哪些國會改革法案,未來蔡英文上台後,您如何看待行政與立法之間的關係? 答:民主帶來了除魅化,過去的黨國體制也都很難再恢復了。立院招牌在太陽花期間被拆下來後又掛上去,也意謂未來應該要是不一樣的立法院。我希望未來國會可以讓政策辯論變成制度化,包括執政黨立委可勇於提出與執政黨不一樣的意見,尤其民進黨幾位不分區立委來自社運團體且具理想,民意機關要反映民意、廣開言路。例如過去是美牛,未來將面臨美豬乃至食安問題時,如何建立所謂風險溝通?這個溝通機制還要能納進很多民間、尤其社運團體的意見。 除了內規層次,立法權包括強化調查權等權力擴張,這部分牽涉與監察權的憲政層次課題。從民間團體角度,我們監督方向就是不希望立委藉由立法牟取私利,不希望亂立法,不希望看到檯面下交換,如果讓國會更透明,讓立院改革元年可以看到成果,滿不滿意可能有不同意見,但至少踏出一步,從民主角度如果連這個做不到,就有點太對不起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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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