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8/31

台灣國民要有什麼樣的素養與智識，台灣才能成為正常與安康的國家？其實，只要每一個台灣國民，有一顆愛台灣的心，認同台灣的情懷並參與台灣的建設，就能把台灣變成一個快樂的國家，並不需要什麼特別的素養與智識；不過，當我們仔細探索台灣到今天還不能成為一個正常的國家，或退一萬步去贊同很多人所認為台灣已經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的假設來說，為何台灣社會始終混亂？台灣從認同模糊變成多元猜忌，人與人之間也相互鬥爭批判，環境更形雜亂，不是缺乏做為台灣人應有的素養與智識所形成的嗎？日本撤離台灣之初，台灣國民所得還能與日本並駕齊驅，且社會秩序、環境生態幾乎可與日本平起平坐，到今天差距鴻溝越行闊大，其原因何在？當然我們都明白，其禍首是佔領台灣的中國人，由其黨國私心又用愚民教育奴化台灣人民之政策所使然。不過，過去二十年，台灣其實已有漸行擺脫國民黨獨裁壓迫的行徑，開始邁向公民社會的形成，但台灣社會卻無法凝聚共識且又分化加深，南綠北藍的事實愈形明顯。做為台灣人民，也許我們真的缺少了基本的公民素養與智識。 

二○○九年六月，由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與台灣教授協會合辦的研討會上，我極其驚訝地聽到台灣學生代表的談話內容，也發現台灣社會潛在的問題比我想像中的還嚴重數倍。我對這位把心中之不滿坦白敘述的學生感到敬佩，也讓我更深切的了解到台灣年青一代內心的思想。但我更憂心，台灣要成為一個別於中國的國家之可能性，比我想像中的還更困難；我們極其缺乏應有的認知與催化劑。這些學生愛台灣，更關心台灣社會的走向，但對台灣文化的根本基礎與其價值，可能有不同的見解。台灣的前途需要這些年青人積極的投入與參與，缺少了他們，台灣的前景將是堪憂的。他們的談話，令我再次去思考那些二次戰後獨立的國家，如何去重建他們的文化內涵、社會價值與國家認同，也再次發覺這些國家堅持並努力耕耘其本色文化，對他們的重新站立有不可否認的貢獻。在二十一世紀，我們還是必須且不能放棄對己身本土文化的堅持與確信，這是台灣要成為一個「安康健在的國家」不可或缺的要素。

在研討會發言的這位學生說，他在獨派色彩濃厚的聚會中，因不諳台語而以華語發言時，常會被投以異樣的眼光；他說，不會說台語並不是他的錯，那是上一代所應背負的罪。這位同學講的一點也沒錯，年青的一代不能以母語交談不是他的錯，而是我們這一批接近退休、已算老人的一代努力不足所造成的結果；這位同學說華語我也樂於接受，但卻讓我想到猶太復國之初，也為語言的問題傷透腦筋，印度、菲律賓……也都同樣走過相同的路。台灣年青的一代已因上一代的統治者強力的華語推銷並禁用台灣話，而使本土語言有的消失、有的幾乎窒息。 

以色列人民歷史上雖也有語言的流失，但他們認為喪失其語言，其根本認同就會消失，因之在獨立復國之初，發起振興希伯萊語的努力；年青的一代也認真學習，雖然他們的英語都很流利，但並沒有捨棄母語而就英語，反而極力搶救母語，以說母語為榮。菲律賓人在美國統治二百年之後，多樣的母語也有流失現象，但美國沒有像國民黨一樣禁止被統治者之母語，菲律賓獨立後還是以振興母語為主，沒有採用英語為國語；雖然大部分的人也學得一口流利英語，但文化的命脈是語言的事實使他們搶救了母語。文化的根本命脈沒有在這些國家被遺忘。我多麼希望台灣年輕的一代，不會因不諳母語而就華語；他們為何不能說，我雖母語能力不足，但為了搶救台灣的文化命脈與獨特認同，我們願意負起責任來搶救振興台灣語言呢？

台灣要成為一個有尊嚴的國家，能捨棄本土語言而採取外來高壓統治台灣的極權統治者之外來語言嗎？要使台灣國民成為有素養的國民，最重要的要務就是要學得母語，並以說台灣話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