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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1/17 00:21:45瀏覽842|回應0|推薦8 | |
將近兩年未見,黃角發現上官出雲的武功,似乎又更上一層,見他手中還抱著嬰兒,心頭更為驚駭:「這小子練的是什麼內功,怎會一陣子不見,竟又功力大增?」 睽別家園將近五年,上官出雲本是近鄉情怯,卻在聽見莊內傳出打鬥聲後,急忙施展輕功進入,這才及時解了自己的姑母與母親之危。 巴丹一見他現身,就想起枉死的孟瀟瀟,怒火頓生,逼退莫寒松,大吼一聲:「上官出雲,我要為瀟瀟討個公道,納命來!」 上官出雲方落地,還不及與雙親及奶奶、姑父、姑母見禮,巴丹的凌厲攻勢已到。 上官出雲擔心傷到愛子,身軀陡然拔起,一個旋身,人已欺近其母裴若雪,在裴若雪不及開口時,他已將孩子塞在她懷裡,望著懷中嬰兒那張俊秀可愛的熟睡小臉,姑嫂兩人眼中有不少的疑惑。 這時,巴丹已追襲而至,上官出雲背後如長眼睛般,迅速揮掌一格,適時化解巴丹的攻擊。 巴丹冷哼一聲,轉身縱走,咻的一聲,短刀在手,出刀直削,凌厲的刀氣罩向上官出雲臉面,上官出雲身軀一擰,卻是一招空手奪白刃,拍向巴丹右腕,巴丹縮手後退,上官出雲一招,瓦解了巴丹的攻勢,他趁勢欺前,出掌如刀,直切巴丹咽喉,卻掌到中途撤招,因他無意與巴丹為敵,更無傷他之心。 巴丹驚詫上官出雲這個貴公子,武功竟是如此了得,自己顯然小看了他。 他竭盡全力,也佔不到半點便宜,心中清楚上官出雲有意相讓,不然,自己早傷在他掌下,但也因為如此,愈發讓巴丹認為上官出雲心中有愧。 他出手極快,使的全是殺著,似是不取上官出雲之命,勢不罷休。 上官出雲出手敏捷,身法靈動,巴丹的攻勢,讓他悉數封住。 黃角突然凌空,一劍刺向上官出雲後心,上官出雲一個轉身騰空,不只避開黃角的偷襲,指尖順著劍身滑落,屈指一彈,竟將黃角的長劍彈開。 黃角不愧為二十八星宿劍之首,臨危不亂,再度出手,力透劍尖,劍光暴長,削向上官出雲雙足。 上官出雲冷笑一聲,騰空而上,人如輕風落葉,眨眼近身,一掌拍向黃角,黃角大驚,驀地翻轉手中長劍,企圖擾敵,左掌跟著一掌拍出,拍向上官出雲後心,上官出雲側身縱落,巴丹卻又迫近。
巴丹出手快,上官出雲出手更快,黃角趁機提劍反削,直刺上官出雲左臂,上官出雲身滑如泥鰍,竟從他的劍尖細縫間避開,他哂然一笑,鼓盪的真氣灌足雙袖,有如雙翅,迅速往後滑行,黃角愈鬥愈心驚。 在這當口,但見眼前人影閃動,竟是上官出雲欺身攻來,他身軀一轉,右手袍袖繞著他的長劍轉動,竟將他的長劍捲住,左手跟著一拍,砰!竟是拍向他的左臂,黃角慘叫一聲,左臂讓他一掌拍斷,長劍也遭他的袍袖絞落,他右腳一個飛踢,踢中黃角胸口,他受不住上官出雲的腳下勁道,整個人往後摔出,重跌雪地上。 巴丹冷哼一聲,追擊攻上,上官出雲右掌一揮,一股渾厚的真氣溢出,巴丹只覺胸口一陣滯悶,後躍縱開。 二十八星宿劍之首,走不出上官出雲十招,即遭重創,就連巴丹也奈何不了上官出雲,令星宿劍的殺手駭然,停手撤攻,退到黃角身側,上官出雲湛然的雙目盯著黃角,警告道:「黃角,以你的惡行,我本該取你性命,不過,我要你帶話給劉寅璧,你回去告訴他,他殺死瀟瀟這筆帳,我遲早會跟他算,如他再派人攻擊上官家莊,傷害上官家的任何一人,我必血洗血蓮教,一個不留。」他說完,一掌擊向雪地,激起滿天白雪。 他目光中露出的強烈殺氣,令人顫驚。他在星宿劍的殺手之列中,認出了張玉荷,他想起了秦奎,不禁問道:「張姑娘,我曾聽瀟瀟說,當日在南京,是秦大哥帶妳及令兄與令舅離開的,那他人呢?」 「我不知道。」張玉荷用劍尖指著他道:「我只知道孟瀟瀟殺死我爹,殺死我姨娘,但這筆帳,我要跟你算……」 「張姑娘,妳年紀小,很多事情並非妳想的那樣單純,我雖不知妳何以會投身血蓮教,我只能告訴妳,瀟瀟就是例子,如妳哪天有背叛劉寅璧之心,他就不可能放過妳,回頭吧!妳還有美好的未來……」 「什麼美好的未來?家沒有了,爹跟姨娘死了,我跟哥哥還有舅舅走失了,我不知到他們去了哪裡?那段時間,我行乞渡日,遭人白眼,如不是劉教主收留,我早死了,你知道嗎?」想起那段悲慘的日子,張玉荷不由悲從中來。 上官出雲嘆道:「張姑娘,真是對不住,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張玉荷激動道:「是你,都是你造成的,我要報仇——」 上官出雲用手指輕輕彈開身上的雪花,氣定神閒的道:「妳這話也對,瀟瀟雖死,但她是我妻子,妳想報仇,那就儘管來,只要妳能碰到我一片衣角,我就任妳處置。」 張玉荷投入血蓮教的時間不長,雖經劉寅璧改造,整個人有種脫胎換骨的味道,可惜,武學一道,除了內功修為外,還需講求實戰經驗,她的對敵經驗太少,才會敗陣。 她回眸看了黃角一眼,黃角是二十八星宿劍之首,都不是上官出雲之敵,別說初出茅廬的自己了。 她躊躇著,不知該不該出手時,黃角已下令撤退,她踱跺腳,只得跟著撤走,黃角一行人來時浩浩蕩蕩,撤離時,卻是狼狽不堪,如若劉寅璧得知,黃角之位定然不保,與上官出雲兩次過招,兩次皆為他所傷。 聽得上官出雲對黃角之言,有如一道雷電,轟的巴丹腦門嗡嗡響,他呆立雪中,望著上官出雲,顫抖著聲音問道:「你說,瀟瀟是劉寅璧所殺?這是真的嗎?」 「我何須騙你?」上官出雲踏上一步,語氣沈重道:「瀟瀟為了救我,死在劉寅璧的掌下,我對天立誓,定要取劉寅璧之命,慰瀟瀟在天之靈……」 「胡說,胡說,這不是真的,是你在說謊……」巴丹身軀晃動,神情激動不已,如上官出雲所言是真,不就表示自己不明真相,為劉寅璧利用?這樣的自己,怎對得起,視己如兄的孟瀟瀟? 「巴大哥,我沒必要說謊騙你,如果瀟瀟是我所殺,我將來如何面對我的兩個孩子?」上官出雲伸手扶住他的雙臂,企圖安撫他的情緒。 巴丹看著他清澈的雙眼,似是想看出他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半晌,方喃喃道:「孩子?你兩個孩子?」 「對,是我跟瀟瀟所生,是一男一女的雙生子,才四個多月大。」 巴丹語音艱澀的道:「你跟瀟瀟生了兩個孩子?」 每每想起為己而死的孟瀟瀟,上官出雲心頭總有一股說不出的酸楚上湧,他眼眶發熱道:「巴大哥,瀟瀟對我情深意切,她愛我,勝過愛她自己,她的情,她的意,我今生難以回報,她的臨終遺願,就是希望能入我上官家之門,我允諾了她,所以,我帶她回上官家安葬……」 巴丹臉色慘白,顫聲道:「是……」 「是瀟瀟的骨灰。」上官出雲說著,便解下肩上的布包,將布包打開,露出一個琥珀色的骨灰罈還有一個靈牌,巴丹伸手接過靈牌,牌上用篆書刻著幾個字,「上官門孟氏瀟瀟之靈位,夫上官出雲謹立」。 巴丹大叫一聲,靈牌從他手上滑落,上官出雲伸手一抄,接住了靈牌,只見巴丹肩頭一晃,幾個縱落,已越過圍牆,消失無蹤了。 「巴大哥,巴大哥——」 如鵝毛般的雪花,緩緩飄著,血跡斑駁的雪地,很快的,就被空中飄落的雪花,層層覆蓋,傷者,依序被抬入醫治,而空中,只有上官出雲的聲音迴盪,久久不散。 在巴丹心中,其實,還存著些許希望,只要沒見到孟瀟瀟的屍體,他就能幻想,有朝一日,兩人還有見面之日。 上官出雲帶著孟瀟瀟的骨灰與靈牌,返回上官家莊,無形中,將他這僅存的幻想打破。 孟瀟瀟真的死了,巴丹明瞭,今生今世,與孟瀟瀟再無相見之日,但,來生呢?來生是否能再與她相識? 此時此刻的他,只想找個清靜之地,沈澱自己紊亂的思緒,以及釐清自己該走之路,還有該做之事。 「天蠍刀已經現世,是該好好調查天蠍刀之事,以解當年的血案真相,而瀟瀟,將永遠藏在我心底……」 離開上官家莊後,巴丹藉著冰冷的雪花,漸漸平緩了混亂的思潮,他心念一動,飛身朝北奔馳而去。 (伴讀音樂:春去春又來) (美圖欣賞:網路轉貼-畫家劉云繪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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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