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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09 01:43:17瀏覽509|回應0|推薦1 | |
翌日晨起,孫府內外忙成一團,慶餘班的人忙著準備乾糧好帶著路上吃,當然也沒忘了讓馬兒喝足了水、吃飽了糧草,才有力氣馱著馬車後頭的行當和眾人。 廳堂上只見張班主、古伯等人同孫員外一陣客套,孫員外謝的不外乎是將如善大老遠送回家,以及協助再尋如絮一事的種種云爾。 而就在李平入內請師父和師伯準備出發時,趁著如善循著李平來聲回頭望去時,張班主忽地一出手便是往如善身後襲去,他不偏不倚點中了如善的昏眩穴,只見如善隨即身子一軟倒臥在張班主懷裡。 「師父,您這是?」 這一切的安排,古伯是早就知悉的,因此他沒多驚訝地招來李平,示意他幫忙將如善扛到馬車後頭。當然,目睹如善被扛上馬車的眾人也不禁開始疑惑地交談詢問。 「別多話,日後自會讓你們明白。」 張班主沒多耽擱,回頭以眼神向孫員外點頭示意後,一行人準備靜靜地離開孫府,不引起周遭鄰人的注意。唯有站立在孫員外身旁的賣菜婆婆知道他們曾經帶著如善回來過、帶著如善離開、帶著孫員外尋女的願望離開、也帶著老婆婆尋子的願望離開。 「張班主,您放心吧!孫員外我會照料他的,就如同他照料我這個老婆子一般,這些年若不是孫員外的好心幫忙,恐怕我就等不到我兒子回來了。」 「大娘,您是有兒子的?那怎麼沒在您身邊照顧您呢?」 賣菜老婆婆長嘆了一口氣,她緩緩地看著遠方,好似她的兒子就在她眼前一般,順著老婆婆的眼神望去,張班主看到的只是狼煙裊裊的天際。 「我兒子前些年跟著朋友往南方做生意去了,剛開始還有捎人帶信回來,這些年音訊全無,我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人呀!」 老婆婆空洞的眼神漸漸蓄滿了水氣,就在幾乎要溢出淚珠前,她伸手一抹,順勢由腰間取出東西塞到張班主手裡。 「張班主,這幾封信是前些年我兒子捎來的,我不識字都是請孫員外家的授課先生幫我唸的,不曉得這幾封信能不能找著我兒子呢?」 跟著一疊信封的是另外一錠沉甸甸的白銀,也一起壓在張班主手心裡。 「大娘,財不露白,您可收好銀子啊!」 張班主才剛說完那幾句話,老婆婆這會兒卻將白銀壓得更實了,壓根兒沒有取回的意思。 「張班主,這是我僅能報答您的東西,請您一定要收下,一錠白銀換回一個兒子,值得了。」 不多話,張班主堅決地將白銀塞回賣菜老婆婆的手裡,他只輕輕地收起大娘的那幾封信,轉身跳上馬車離去,不再搭理大娘的呼喊了。 一行人趁早上路,估算如絮和得忠離開的時日,他們得加緊腳程才能追得上他們二人,況且這一路可不是風平浪靜,眼前還有著不少未知的挑戰和危險在等著他們呢! 這時局,誰說得準呢! 這一行十來人的陣仗,說來不算多,但也是不小的重擔,除了一班文武場的樂師六七人、上場演出各種角色的人員和小娃兒們,再加上一個孫員外託付的小少爺如善,每天一睜眼、每個人一張口就是要吃要喝要花費的啊! 但這時局戲班子上哪找機會掙錢呢? 張班主坐在馬車裡,他打離開杭州城後就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一旁的古伯多少看得出他的心事,因為張班主擔心的問題,古伯早有預料。 「茍明,接下來你怎麼打算呢?」 張班主飄向遠方的眼神被古伯喚了回來,他徐徐地移向古伯的臉龐,緩緩地說出他心中的想法,但眼神卻是無助又空洞的,這是古伯不曾看過的張班主。 「您這個問題我前思後想了好些天,眼下這番時局咱們也討不了生活,但是這一班人也不能叫他們離開慶餘班,那無異是逼大伙兒去死。我是有個打算,只是一直不知道這麼做妥不妥當。」 「你倒是說說看,這總比什麼法子也沒有,大家一塊等著餓死好吧!」 「沒錯,您的考量也正是我想的,慶餘班雖然不能讓大家錦衣玉食,但也不能餓著了大家,況且師父一直以來教誨我的就是要對人有信、對朋友有義,當然我更不能在這時候丟下大家。」 張班主稍一停頓,他看了看在前方駕馭馬兒的李平,再低聲對古伯往下說。 「我是有個想法,如果咱們慶餘班明著是雜耍班、暗地裡是鏢局,那不知道您覺得妥當嗎?」 張班主的打算有點讓古伯詫異,雜耍班與鏢局都跟戲班子是風馬牛不相干的事,張班主怎麼會這麼盤算呢? 「古伯,我知道您定會納悶於我的想法,但這事兒還沒上香問過師父和祖師爺,我自己還不敢擅作主張,也還沒讓一班徒弟們知道,所以晚些再同您詳述吧!」 看著馬車前方的李平,古伯知道張班主的考量是什麼,他不再往下問,一切自會有解決的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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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