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參加完心靈成長營後,她整個人泣不成聲,崩潰般的大哭不止,同行的好友用著溫暖的懷抱安慰她。
那一瞬間,就是螢幕在撥放媽媽為子女犧牲奉獻而不求回報的那一瞬間,她朦朧的淚眼,將圖片上的蒼老婦人和許久未見的那個印象中個性堅忍,只有在打罵他們姐妹才會掉淚,咬著牙一肩扛下一家四口所有生計的固執女子的影像重疊。
曾經,在被她打罵時,心中總忍不住的偷偷咒罵她;曾經,在夜半未睡時,無意間看見她摸著妹妹臉在偷偷落淚;曾經,在市場送貨給她時,遠遠看著有骨氣的她,為了生計卑微的跟客人折腰屈膝。。。。
往事歷歷,心中對女子的犧牲只有無限愧疚,總想為著自己的不懂事而惹她生氣落淚道歉,思及至此,她衝動的拿起手機撥出那組熟悉的號碼,想把心中對女子的無限愧疚,以及埋在心底許久的感恩與愛全部傾訴。
但兩週前,她才為了一點小事和女子大吵一架。
猶豫了許久,手中的通話鍵還是壓不下去,一想到兩人之間的隔閡,早在許久以前就已經拉的好遠好遠了,那種距離是世間任何一件事都無法形容的,她就沒有勇氣撥出這通電話。
然後她抬頭,看見台上站了一名年紀與她相仿的女孩。
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孩,正哽咽的拿著麥克風,在訴說屬於她的生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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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國小三年級的暑假,某日下午,媽媽騎著摩托車,
載著我和妹妹還有表妹一起去廟裡拜拜。
在回家的路上,我們碰到了一個剛學會開車的年輕人,
因為他還不太熟悉開車的技巧,一時緊張的將煞車勿採成催油,
然後撞上了我們的摩托車。
當時我和妹妹因為撞擊力道過大,因此而昏了過去,
年紀還很小的表妹則被嚇的放聲大哭,
摩托車被撞的支離破碎,然後媽媽的衣服就被車子勾到.......』
女孩說到這裡已經眼框泛紅,哽咽說不出話。
但她還是堅強的深吸一口氣,用著濃濃的鼻音繼續說著這個偉大的故事。
『她被車子拖行了兩、三百公尺,頭破血流,
當救護車來的時候,因為一次只能載三個人,
因此滿身是血的媽媽跟護理人員說,「先救那三個孩子」
然後...... 媽媽就這樣離開我們了......』
女孩流著眼淚,閉上眼睛開始回憶和媽媽的點點滴滴。
『小時候,我的身體很不好,一天到晚在生病,
每次發燒的時候,媽媽總是很用心的在照顧我,
總是抱著我等我退燒,然後輕輕的說,
「小寶貝,讓媽媽好好疼疼你、抱抱你」
聽外婆說,媽媽從小就是很懂事的女孩子,
奶奶也總是說,「這麼好的媳婦,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一個」。
所以,對父母的愛不要等。
媽媽離開已經十多年了,我多麼希望我媽媽現在就站在台下,
聽著我說著這個故事。
她的生日也快到了,我相信,她知道我這麼堅強的活著,
對她而言,這就是對她最棒的生日禮物了。』
抹了抹眼淚,她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媽,我知道你就在我身邊保護著我,我要告訴你,我過的很好,你不要擔心。』
當女孩這句話說完之後,她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一方面是感動和不捨,另一方面她則想到女子與她相處的過往,在她還沒這麼叛逆前,女子也總是常將她抱在懷裡疼惜著,保護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青春期的她總為了想表達些什麼,因此常對女子惡言相向。
每次看到女子又憤怒又受傷的眼神,她的心中除了剛開始會有的罪惡感外,還有著變態的勝利感與驕傲,這種莫名奇妙的自卑與驕傲已經慢慢腐蝕了她的心,也因此造成兩人之間的裂痕越變越大。
之後,女孩說,「樹欲靜而風不止 子欲養而親不待」,「行善與孝順要及時,此兩事不可等待」,然後默默的退下。
此時的她已經聽不到其他任何的話語,腦海中總是不斷的想著女孩的生命故事,勇氣也因此從而生出,她按下通話鍵,惶恐的聽著通話的嘟嘟聲。
『..........喂?』電話的那頭傳來遲疑的沙啞聲音。
『媽,是我,玥慈。』她哽咽的說著。
『怎麼了..... 怎麼哭了?』女子疲憊的說。
『沒什麼,只是....... 突然很想你.....』她頓了一下,『媽媽,對不起.....』說到這裡,她已經忍不住的放聲大哭。
『........』電話的那頭,握著話筒的手激動在顫抖,『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 記得回來吃晚飯.......』
『嗯,好。』她又哭又笑的應著。
END。
PS。給堅強的女孩:
你的故事感動了我,所以文筆普普我將她寫出來,希望能啟發更多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會看到,但很感謝你,讓我知道了親人能在身邊事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我也期待能有更多人看到故事感動而去行動,因為日子是一天一天的減少,下一刻,你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但你會慶幸你有及時去做,少了遺憾,人生會圓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