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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鴨子的黃昏

2008/05/28 08:15:53瀏覽679｜回應2｜推薦29

天未亮就起。
窗外，微雨。
大人出了門，小的我就到院子裡逛逛，這雨不知昨夜起就下了多少？膠鞋踩在草地裡，還水聲吱吱作響。

我喜歡山林勝過大海，有謂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所言極是，難怪我從來也沒有聰明過。
Robin 說我沒有錯過這兒春天的新綠，她沒說錯，但是錯過了繁花，這春天我總覺得顏色淡了些。
這裡的樹在早春的時候，幾乎都會開滿樹的花，那光景就叫做五月花，Mayflower.
我以前住的舊家，那條路就叫做 Mayflower, 也真的整條街都很漂亮。說到這個，想到雨後春筍，這雨綿綿的下，筍就一吋吋的長，我應該回舊家去採筍。
我搬離已經9年，再那之前就已經種了好幾年的竹子，這幾年都已經成年，每年繁衍的下一代都是可以入菜的桂竹筍了，上海人最愛用桂竹筍燒油燜筍了。

這就去了！

我都不知道我這是哪裡不對了，總覺得這個春天什麼都少了？筍也是。
結果她家的阿姨來說，才知道原來她已經採過 3回合了，難怪。
不過隨便採採，還是帶去的水桶都裝了滿滿一桶。回家光剝殼就花了一個多小時，去倒殼到後院堆肥就走了6趟。
連吃個筍都這般費工夫，如此說來，你說桂花兒怎能不教導孩子一分耕耘才有一分收穫呢？

第一趟去倒筍殼的時候，一推開去後院的門，噗的好大一聲，有隻灰色的大鳥從門邊的薔薇花叢裡一飛沖天而去。
前幾天牠也和我玩同樣把戲，當時我以為是隻鶴，水塘裡的魚都早給你叼光了，還跑來躲在屋角作哪樣？
傍晚女兒卻來報報說，外面屋角薔薇花叢裡有鴨子下蛋，6個。

說我不聰明，馬上得到應證。
我從來沒能聯想過有大禽鳥從屋角衝出來會是怎麼一回事？孩子見了，馬上去 check。

What"s going on ?

去倒筍殼回來的時候，那隻大飛禽在草地上慢走，我看得很清楚，是鴨子沒錯。
經過的時候，再瞄那窩蛋一眼，不會吧？比昨天又多了2顆，8個。

女兒叫我走別個門，別盡靠近著瞧，留下味道鴨子就嚇跑了，不回來孵蛋了。
有這等事？落跑？這是哪門子媽媽呀？
而且，這鴨子顯然智商和我差不多～搞不清狀況！
怕味道？那牠哪裡不選，偏選在我的廚房窗底下孵蛋？

但顯然我還是高估了牠的聰明，這讓我有點得意我應該是比牠略勝一籌的。
傍晚，下起了傾盆大雨，屋簷上的水就直直的一直落，正好都落在那窩蛋上面，還積著水。
～我，肯定的，我不會做這樣的蠢事，不識字也會看圖～～除了交通地圖。

暮色四合。
那鴨子不知何處避風雨？

那被雨摧倒了的花枝正好覆蓋在那窩蛋上面。
我開亮了燈，免得待會兒牠來一記凌空而降，那鴨屁股正好坐在都是刺的薔薇花枝上。

( 心情隨筆｜心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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