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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07 12:49:35瀏覽911|回應0|推薦37 | |
詩在指尖上飛翔
史蒂文斯說:「沒有翅膀能像意義那樣飛翔。」讀百良的詩,會產生短暫的飛行錯覺,那是一種青春、童趣,明明手持風箏,卻讓人恍神摸不著線頭。新世代創作者面貌模糊,語碼有同質性傾向,相較下百良的詩較靈活生動,具濃厚色彩美學。 試對照百良所寫的〈漆黑〉,以及商禽的小詩〈應〉,一個有聲對白, 一個無聲控訴,蒙太奇式運鏡,百良傳承得巧妙! 〈漆黑〉
月亮: 我弄丟了臉!
太陽:
找到了
在海平線那邊!
我幫你撿
〈應〉 商禽 用不著推窗而起 向冷冷的黑 拋出我長長的嘶喊 熄去室內的燈 應之以方方的黯 我失去的 // 我得到的
沙漏的形體以文字鋪排展現,失去、得到兩個對比詞彙兩端拉扯,象徵時間的無情流逝,與情感的無可挽回。他的另一篇小詩〈飲料瓶蓋〉,「吻妳/讓愛情的滋味/更長久」,以以口就瓶這個動作,詮釋情人之間如膠似漆的甜蜜氣泡感。百良的詩,就像他最喜歡的魔術秀,敘事手法新奇,詩在他的指尖上飛翔。 法國詩人伊凡‧戈爾說:「二十世紀前決定詩質的是耳朵 ,二十世紀後即漸漸由眼睛所取代。」觀察百良的創作,圖象詩約佔四分之一,或許跟他就讀視覺傳達設計系有關,從〈放大鏡〉、〈衣架〉、〈保險箱之愛〉、〈泡泡〉、〈冏〉等作品中可看出,他正企圖用心經營這塊領域,進行某種實驗與修煉,讀他的詩是一種視覺享受。 演藝圈有所謂的視覺系藝人,現代詩領域當然也會出現視覺系詩人,百良以畫筆建構他的詩世界,色彩充斥其間。如「側面/你的身影是七彩的」、「定格,輸出/黑白的感觸」(〈我們之間〉),「紅色晚霞倒進筆跡/黑色淚水是件床單」(〈絕交〉),「黑色的稻子和天空/是子彈的溫泉」(〈我愛上一隻異形〉),「萎縮的黑色調/著急得翻身/欲打採明天的消息」(〈緊急出口〉)。黑,是他慣用的顏色。百良以黑宣示他的與眾不同,證明他是叛逆的。 新月派講求詩歌的韻律,主張詩應具備三美,音樂美、繪畫美、建築美,百良詩作可說具備了建築美。而,詩的本質在其弦外之音,詩的興味在其中的留白,這些要領百良也都能輕易掌握。惟20行以上篇幅的作品,在百良的創作中是較少見的,然詩句之長短、節奏之舒疾,正值青春年華的百良假以時日應該不難揣度,年輕就是本錢,年輕代表其進步空間可以無限寬廣。※文載於《新世紀吹鼓吹》網路世代詩人選,爾雅出版。(2012年9月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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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