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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3/14 17:08:48瀏覽1900｜回應0｜推薦2 | |
| 後台氣氛熱烈，可以很清楚地聽見舞台前方的吶喊充滿多少野性，或者說是獸性，男生只有在這時才可以忘我地狂叫，今晚不是月圓狼人卻一一現身。慶幸的是，狼人的勢力範圍只到舞台前為止。
這種氛圍去年已經體會過一次了，子懿雖有點發抖，卻沒有被雜亂的環境左右太多，她知道舞台上的表現只有自己能控制，外在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才是真的，上台表演不過就這樣子而已。 小茹拿過一瓶礦泉水遞給子懿，周圍講話的聲音之大，讓她不得不拉高聲音來對子懿開口： 「Lulu，妳怎麼好像一點都不緊張呀？」 「緊張？」子懿喝了水，盡量收住喉嚨，怕等會兒唱歌會破音：「還好啦！去年的比賽更緊張，我猜，很多人大概是想到獲勝的前三名要代表系上參加校際比賽，就不想參加了，報名人數比去年少耶。」 「我不是說這個啦。妳聽前面的聲音，好吵哦！我光在後台聽那些聲音腳都會抖了，真不敢想像上台面對大家的時候，唱歌的人怎麼能專心……」 「也還好啊！我以前比過了，今年應該不會比去年還可怕吧。」 「是哦？好佳在我沒有參加，不然我一定腿軟。」 「有那麼嚴重嗎？」子懿笑著。 「是是，妳當然沒那麼嚴重，因為馬自達在台下看妳啊！厚，有男朋友在台下看就不會緊張了，妳哦，見色忘友！」小茹損了子懿兩句，心裡真有點不是滋味。 子懿聳聳肩，認為小茹想太多了。臉上淡妝讓子懿不太習慣，想打噴嚏。 本來煥達說要到後台來幫忙打點，但被拒絕了，原因是她認為男友在後台反而會讓她更不能發揮原有實力，心中有所牽掛就會被影響情緒，若煥達在台前加油就還好，反正上台後，台下一片黑漆漆的，誰也看不到，只要看不見就不會被影響。 子懿承認有無男友在台下看於心情上確實有差異。去年比賽煥達也在台下，當時兩人只是學長與學妹的關係，並沒有其他情愫，子懿發揮得不錯，也不知道煥達事後的稱讚，今年不一樣了，煥達以男朋友的身分號召了他班上的一堆男生在台下加油，就算看不見也會聽見更激烈的叫喊聲，對子懿來說，心理壓力是大了點。 壓力大不是不好，受不了壓力才糟糕。 子懿坐的角度可以看到台上表演的人的模樣，但瞧不著台下的人影，流行歌曲的節拍很快，沒兩下一首歌就結束了。舞台主持人叫到下一個號碼，十四號，子懿是十六號，就快要上台了。 放下手中的礦泉水，子懿對小茹說： 「小茹，我去洗手間，妳幫我顧一下。」 「哦、好。妳要快點回來哦，再下一個就是妳了！」小茹拿起礦泉水，一屁股坐下。 子懿打開後台的鐵門，後台通道旁就是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時，看見煥達和蕭中楚從舞台側門進來，子懿有點皺眉，不是說過別在比賽前來到後台來嗎？怎麼講不聽呢？ 「Lulu，我跟妳說，上台之後要保持微笑，記得要笑喔！」馬煥達邊靠近嘴上沒閒著：「這次的評審老師好像很注意台風，笑就是最好的武器！」 「我知道。不是跟你說比賽前別來找我嗎？我就要上台了耶……」 「我只是想說應該要提醒妳一下嘛！」煥達笑得燦爛，子懿拿他沒輒：「妳看我多關心妳啊，呵呵！」 十五號表演者的歌曲已經進入副歌部分，子懿拍拍煥達的手臂，試圖將兩個不屬於後台的人物趕出去，別惹些額外的麻煩： 「好啦，我要準備上台了，你們回舞台前面去吧！」 「學妹，加油喲！大家都很看好妳哦，一定會大力幫妳加油的！」蕭中楚硬拉著煥達離開，煥達眼中卻透露依依不捨的神色，竟讓子懿在瞬間有點想要一拳轟下去。情緒受到波動，上台怎麼表現出滿分？ 那個蕭中楚原來還是有識相的時候。 回到後台，小茹緊張得快要語無倫次，因為主持人叫到第十六號了。子懿再喝一口水，匆匆上台。她其實也緊張，但沒有小茹那麼嚴重，高中時代參加過校內的歌唱比賽，雖談不上身經百戰也有一定的經驗了，不像小茹，從來沒參加過大型的校內活動，別說是校內了，連系內的活動都甚少參與呢。 上舞台後，子懿深呼吸一口。若要以一句話來形容眼前的情況，她會說那是美的世界。 聽得見歡呼吶喊的聲音，幾乎看不見台下的人影，發抖的手腳在舞台燈光聚集瞬間立刻停住了，感覺是興奮的，就子懿而言，她喜歡這感覺、這場面，也知道美妙相當短暫，要享受得趁現在。 系內比賽雖不比校際競賽，可資管系學會為了營造勝利的氣勢，硬是將大禮堂包了下來，半個多月後的校際歌唱大賽就是要在這裡舉行；也好在今晚其他科系都沒要舉辦預賽活動，大禮堂是專屬於資管系的。通常系內比賽沒有對外開放，這次的預賽則有，只是外人來的不多，泰半還是系內的學生。 主持人跟子懿嘻嘻哈哈幾句，表演就要開始。她覺得喉嚨有點癢癢的。 「欸！阿明，你看、你看！台上的那個女生不就是你的高中同學嗎？」阿豐拉著明儀擠入人群，好不容易鑽近舞台前緣，恰好看見子懿登台。 「什麼高中同學……」明儀穿過一個又一個比他高的人頭，沒想到資管系的歌唱預賽有那麼多人來欣賞。 「什麼什麼高中同學？你看吶！」 順著阿豐手指望去，明儀瞧見子懿在台上唱歌，傾耳一聽，果然是子懿的聲音沒錯。雖然幾次在宿舍裡聽過子懿隨著電腦喇叭流出來的流行歌哼唱，終究是細細微音，這次是首次聽見她放開喉嚨來唱，頗為清亮、感覺不俗。 子懿坐在電腦前輕聲哼唱的背影閃過明儀眼前。怪了，幹嘛要有感動的念頭咧？ 「喲，她唱得不錯嘛……」明儀好不容易搶到一個眼前沒有阻礙的好位，頭探得高高的，跟阿豐一樣想把台上的情形看個仔細。 「什麼不錯？根本就好極了好不好，三八！」阿豐甩了一掌在他背上，笑：「阿明，你這高中同學不賴哦！嘿、早知道你就應該要自己先把起來才對，怎麼給學長追走了咧？好可惜咩！」 可惜？明儀有點啼笑皆非。還高中同學咧，若非之前子懿說她跟男朋友表示彼此只是高中同學，他也用不著對阿豐依樣畫葫蘆，雖然應該沒人知道究竟怎麼回事，說了謊總是心虛。看阿豐樂在其中，明儀摸著剛剛被打的背，也是，的確不錯聽，沒想到她唱歌真有魅力。 「哇噢哇噢！水哦！！」阿豐忘我了，隨著節奏吶喊起來。 明儀早就知道阿豐是個大嗓門，卻不知他的嗓門之大，竟然讓兩人立刻變成全場注目的焦點。阿豐叫得過火，周圍的同學都朝他望去，表情千百種，但都有一絲「同學哪位呀」的意思；明儀想拉住阿豐人來瘋的叫喊，阿豐偏偏一個頭都不回，繼續對台上的表演吹哨嘻笑，而且蠻低俗的…… 「讚啦！搖咧搖咧！！」 馬煥達率領一干同學站在舞台前方替子懿加油，忽聞後頭傳來吵雜叫喊，先是回頭瞄了一眼，沒看清楚，趁隙又轉身瞧去，發現阿豐與明儀就是聲源，而且阿豐的表情顯得相當陶醉。 這兩個人依稀有些熟悉，想了一下發現原來是之前去打保齡球碰到的學弟，基於維護女友的心態使然，吵雜聲會打擾到子懿台上的表現，馬煥達想要過去了解一下這兩個非我系的學弟來這鬧什麼。系內比賽不是沒有開放，但這樣的情形讓馬煥達快失去應有的理性，主要是因為有人對他女友態度輕浮──阿豐喊得那麼大聲，要當作沒聽見真的不太可能。 蕭中楚拉住他，對他示意子懿還在台上表演，別妄動。馬煥達有蕭中楚這個朋友的好處就在這兒，制止他衝動的一面；很多時候，蕭中楚覺得自己比他家老媽還囉唆，不喜歡這樣。 子懿演唱中發現煥達奇怪地轉身幾次，但看不見更後頭的明儀與阿豐，舞台上的聲光效果太好，她只聽見自己的歌聲從大喇叭中傳出來，莫名的迷醉，如果感受可以延續，她會認真考慮去當個歌手。這是亂想的。 明儀覺得四周目光愈來愈投射過來，子懿在台上的表演一結束後，他立刻拉著阿豐離開現場，不是逃避人群，而是他有個直覺，對裡面的人來說，外來亂入的人很討厭，尤其是在別系的歌唱比賽會場。 昨天晚上子懿回宿舍時有問他要不要今晚來看她比賽，明儀想，那只是隨口問問的，應該不用太認真故也沒回應她；今晚之所以過來，還不是阿豐的慫恿，只因為阿豐想多看看子懿幾眼而已，有點無奈。 是否真的都不想來？明儀還在確認自己的想法。 至少是暫時同住在一起的室友，即便沒有外人知道，認識兩個月了，過來支持一下似乎也沒什麼錯，問題癥結就在於子懿有男朋友，且她男友照她的說法在系上是相當火紅的人物。可換個角度想，她男友是何等傢伙有關係嗎？「高中同學」嘛！露臉支持一下何錯之有？錯就錯在阿豐今晚太瘋了，失敗。 走出大禮堂，晚上的校園因為有幾場活動仍顯得熱鬧不已。斟酌一下，兩人走向籃球場邊，燈光下有幾場籃球比賽正在進行；阿豐還在抱怨明儀不該拉他出來，或許子懿會有安可，看來他大概真的被子懿迷住了，安可？別人是都不用唱了嗎？ 「白痴啊你……」明儀揮了他一下，轉頭看向大禮堂那邊，見到子懿偕同男友走出來。 有點酸酸的。是哪裡酸酸的？ 淺藍與淡白交錯的背心、刷白的牛仔褲，嗯？那件背心沒印象，大概是這兩天才去買的吧？明儀心弦好似被撩撥著，說不上怎麼搞的，總覺得好像在不經意間對子懿投注了太多目光，她今晚的表現確實迷人，可是，那並不會改變回到宿舍之後她的虎姑婆態度……還是受到阿豐的影響…… 明儀有點怕怕的，跟子懿同住的關係好像無底洞，會有什麼改變現在都料想不到，這樣的情緒未曾發生過，也不曉得到底是好是壞，若繼續任此情愫發展下去，會有怎樣的結果？ 明儀別過頭來，看到阿豐衝向球場，泰哥正在球場奮戰，班上的女同學也湊了一群在場邊，定神瞧去，李若梅就在其中。明儀嘴角露出喜悅，女神和虎姑婆不用比了吧？甭想也知道要選哪邊才對。 只是，子懿真是虎姑婆嗎？ 又回頭瞧了一眼，看著子懿和男友朝校門口緩步而去的背影，明儀又疑惑了，有這樣漂亮的虎姑婆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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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