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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10/01 11:06:03瀏覽251｜回應0｜推薦4 | |
 忐忑不安。 趕往醫院途中，我們都沒多說什麼，我騎車載馬子、菜頭載草莓，一路風塵僕僕；靜妮在電話裡的驚慌讓菜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我們都拉出K書中心，飛奔往醫院去。其實不用菜頭帶頭，我們動作一點也不慢，走向停車處的那幾步路，菜頭大概跟我們說了電話那頭的情況。 約莫半個小時前，靜妮和韓堯騎車往K書中心過來，半路輪胎不曉得給什麼刺破了，韓堯下車察看時，被一輛快速駛過的汽車撞到，當場飛了出去；靜妮在極度驚嚇中打了電話叫救護車，不過，沒等救護車到場，她隨手攔了輛計程車、跟司機一起將韓堯弄上車直奔醫院。 幸好靜妮碰到的是一位好心司機，怕事的人大概停都不會停，人心在危難時看得最清楚，只是，貿然將韓堯移動也不曉得會不會造成更壞的後果。 菜頭轉述，靜妮說會在醫院急診室等我們，韓堯在手術室，其他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這在我們聽來簡直比直接告訴我們結果還要難以忍受，可是，我們都如此難耐了，何況是當場目擊且那般愛著韓堯的靜妮？那是多麼殘忍的打擊。 我感覺得到馬子輕輕環上我腰際的雙手正在發抖，或許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馬子的手第一次繞上了我的腰，那是之前載她從來都沒有過的事。她心裡應該很害怕吧？害怕到需要有個比較安穩的感觸讓她寬心些，畢竟，很難相信韓堯人在手術室裡，若糟糕一點，他可能正在跟死神搏鬥。 「馬子，」我緩言，雖然感覺鎮定，可其實我也混亂著：「別怕，韓堯不會有事的。」 「嗯……」 沉默了五秒，我聽見後方的回應。一道很輕很慢的回應。 到了醫院，我們將機車停在附近的人行道上便直接衝入急診室。 「在那邊！」草莓立刻就發現靜妮單獨坐在急診室的角落：「靜妮！」 靜妮聽見草莓的叫喊，立刻抬頭找尋，臉上的驚恐表露無疑，即使我當時站得那麼遠，依然看得清清楚楚。不誇張，清清楚楚。 來到靜妮面前，草莓與馬子趕緊給她一記擁抱，她渾身微微抖著，霎時竟說不出話，直到草莓與馬子連聲安慰，靜妮的神情才慢慢鬆緩下來。 菜頭見靜妮的情緒稍微平復，急問： 「妮妮，阿堯呢？還在手術室嗎？」 靜妮輕輕點頭，話仍哽在喉嚨發不出來。 馬子起身拍上菜頭後背，抱怨道： 「你真的很笨耶！靜妮現在心情這麼差，你問那些廢話問題幹嘛？體貼一點好不好！」 「曉羚、我沒有惡意啊！我也很擔心妮妮和阿堯嘛！」 靜妮揮揮手，吞吐道： 「好了啦……曉羚，不要這樣嘛，菜頭也只是擔心而已嘛……」 菜頭竟對馬子擺出勝利表情，沒發現我的眼神在告訴他，現在完全不是搞笑的時候。 草莓輕聲詢問事情來龍去脈，但靜妮顯得六神無主，她也不曉得事情怎麼發生的，回過神來，撞到韓堯的那輛車早已不知去向，她眼裡只看見韓堯倒在起碼五公尺遠的馬路邊…… 「被那傢伙逃了嗎？」菜頭低喃。 這種情況下，沒人會去苛責靜妮，意外來得教人無法防備，失神是難免；馬子問有沒有通知韓堯家人，靜妮說已經打了電話，他們正在趕來路上，馬子摸著靜妮的頭緩緩安慰她，那畫面給我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似乎有種莫名光輝。 菜頭看了我一眼，對我說： 「阿豪，我們去手術室前等吧！或許他已經動完手術了。」 「然後呢？」 「連妮妮也不知道阿堯的狀況，或許沒我們想像嚴重，去看看也好？」菜頭瞧向靜妮的眼神，牽著一絲疼惜。 「也好，馬子她們陪她就好。」 馬子見我和菜頭要去手術室，和草莓攙扶起靜妮，說： 「治豪，那我們帶靜妮到外面走走，等一下看怎麼樣再打我手機哦？」 「好。」 我和菜頭朝手術室的方向走去，急診室裡的氣味並不好聞，氣氛在緊張中帶有些許緩慢，一刻都無法放鬆，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彷彿整個人被綁住，手腳幾乎不聽使喚，就像一座變相的巨大牢籠。 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忽見靜妮跌坐在地上，馬子與草莓拉她不起來，我立刻回身跑去，菜頭也跟上來。 「怎麼了？」我和菜頭還是緊張：「靜妮！妳怎麼了嗎？」 她隱忍許久的淚水終於承受不住而崩潰，哭聲不太很清楚，卻絲絲入耳： 「我沒看到、我沒看到……」 「沒看到什麼？」 她的眼淚仍快速滑落，沾上安靜： 「沒看到、我沒看到……我、我真的沒有看到啊！」 我們圍在靜妮身邊、也不顧急診室外廳的陌生人怎麼看，只聽到靜妮的哭泣那樣傷心： 「為什麼我沒看到車牌？我沒有看到……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一瞬間，我鼻酸了，也失去了某些內心許久不曾憶起的記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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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