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夏戀人，未滿】第十章之二 - 黑手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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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夏戀人，未滿】第十章之二

2006/12/23 14:30:02瀏覽958｜回應0｜推薦1

　　我和小南坐在宿舍門口階梯兩旁，他一邊、我一邊，像兩尊門神，經過的男男女女都對我們行注目禮，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小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男生果然都比較不要臉，對於會丟臉的行徑總認為自己的臉皮厚到可以給坦克車輾過去，還是說他的臉皮特別厚，絲毫不在意人家的眼光，我卻已經撐不住了，肚子也撐不了了。

　　跟他說要去買個東西吃，他點點頭和我一同前去。六點半了，小內小奈與綺綺已經出去兩個多小時，他們說要出去好好談一談，不論是對於綺綺還是小奈，兩邊都希望小內可以給一個懇切的答案，也想知道前因後果究竟如何。小南說，小內可能也一個頭兩個大，只是不管頭再怎麼大，他都得要妥善處理完，因為一邊是他交往了兩年半的女朋友，一邊是他剛剛喜歡上的女生。

　　小內真的喜歡小奈嗎？老實說，我依舊存疑。

　　即便真的，這次事件也讓我不免替小奈擔心，要是將來小內重複同樣的錯誤，她該怎麼辦？綺綺是個理性冷靜的女孩，面對突如其來的衝擊尚能以沉穩態度回應，小南預期中的火爆場面沒有發生，可是，仍有山雨欲來的氣氛瀰漫；小奈認為一段感情總有開始與結束，她想從此開始、小內想結束過去、綺綺態度不明，於是雙方提議到外面喝咖啡聊聊，我和小南就成了被丟棄的棋子。

　　小南自嘲，我們像替國王擋住炮火的城兵，炮火暫歇後就要由國王自己出面協調。我知道他的意思，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出來綺綺有轟炮火在我和他身上？

　　某方面，我比較傾向綺綺那邊，可是小奈在小內這邊，最好的方法就是置身事外，讓主要角色自己決定將來，幕拉起後就不關技術人員的事了。小南故作瀟灑，我知道他其實很擔心這件事情小內若沒有處理妥當，後果難以預料，如同小宮女擔心女王一樣。

　　「徐玉研，妳想吃什麼？」

　　「嗯……吃滷味吧。」

　　「欸，好巧哦，我也想吃滷味耶。」

　　「還要走好遠哦，為什麼我們要用走的去買？」

　　「不知道，我是跟著妳的腳步出來的耶！」

　　「我、我是看你說要跟我去，我才用走的啊！不然我自己騎車去還比較快咧！」

　　「不然妳回房間等，我去買好了。」

　　「不、不用啦，反正我也想運動一下……」

　　「是哦？」

　　我點點頭，突然發覺自己又做了蠢事。最近真的愈來愈不像自己，以前的我哪可能會跟男生一起去買晚餐吃，別說是一塊去買晚餐了，之前的游泳乃至烤肉看星星都不是我會做的，到底怎麼回事，自己也一團迷霧，如勇士陷入迷幻森林，沒有羅盤即使再有勇氣也踏不出來，但我不是勇士，我只是一介小宮女，森林竟也忍心這樣玩我？

　　一路上，小南的嘴巴都沒停過，聊的全是電玩遊戲種種，下午的衝擊似乎沒發生過，一度懷疑那是我的幻覺，可是，慢慢出現在眼前的滷味攤子又很明顯地告訴我，這一切都很真實，我沒有作夢，小奈與小內連成一國和綺綺出去喝咖啡了、我肚子咕嚕咕嚕叫，結果小南走在身旁吱吱喳喳地吵說他要吃什麼。

　　我只點了簡單的百頁豆腐和豆干，外加一份四季豆，小南老實不客氣，一口氣買了一百五十元的滷味，讓我當場變成小蝦米。他說，心情不好時只有吃才能解決內心的不安；我不這麼以為，在我的認知中，心情不好的時候只有買買買才可以稍微快活，他說我這樣搶當閃靈刷手，以後的老公會受不了。

　　我白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卻滿是認真。

　　我笑他這樣搶當大胃王，以後的老婆才受不了，他愣了半秒，笑說大不了就出家當和尚，吃素也許可以瘦下來；我才不信他會甘願乖乖吃素，更不信他吃素會瘦，況且，如果他要出家，小宮女可怎麼辦……

　　「妳說什麼？」

　　「沒、沒有啊，別說這個了！」剛剛的低語呢喃差點給他聽見，給自己的心跳聲嚇得發愣，趕緊扯開話題，因為我無法應付那道在心中自言自語的聲音：「欸，你覺得小奈與小內他們會怎麼樣啊？我很擔心耶，你不擔心嗎？」

　　他盯著滷味攤老闆的快手，邊抹去嘴邊的口水痕跡邊回答我，不太專心：

　　「我很擔心啊，可是擔心又能怎樣？他們既然都決定要共同去面對問題了，外人光擔心也改變不了什麼啊。」

　　「是沒錯啦，可是……」

　　「別可是了。欸，妳的滷味好了，拿去。」

　　接過他手中的滷味忽然覺得溫暖，可是只有片刻，熱氣沒幾下便給夏夜涼風吹散，飛奔到摸不著邊際的黑暗裡去了。小南外表看起來不太可靠，實際上頗有自我見解，雖然自我解嘲的功力更深厚，真是日久見人心，也許只是錯覺，跟他相處會讓我戒心放鬆許多，哪怕每次想到小奈說我的泳裝扮相都給他看光了，為此仍有些不安，仔細想想，似乎也不需要為此感到恐懼，他若是壞人，不會到現在都還沒有破綻吧？

　　「小南，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已經開始吃了，邊走邊吃。

　　「像小內這樣已經有女朋友了，可是又碰到一個動心的女生，你會怎麼取捨？」

　　「跟他一樣的情況嗎？」

　　「嗯……一樣。」視線脫離焦點，我好像看見小奈出現在宿舍那頭，是錯覺嗎？

　　小南咬了幾口，喊了聲燙，然後放下滷味對我說：

　　「如果我是小內，我不會放棄現在的女朋友，畢竟都交往兩、三年了，彼此的個性怎樣也都清楚，或許小奈很有魅力，可是我會比較喜歡綺綺。」

　　他好像角色錯亂，一下將自己代入小內的立場，又增添過多的個人情愫。我也比較喜歡綺綺，可是，她的對手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奈，我不喜歡小內，但小奈喜歡他，這串關係比生物界的食物鏈還複雜，不是我吃你、你吃他就可以解決的，若我是綺綺，不曉得有無那般沉穩？若我是綺綺，哪來的勇氣面對這種突然？

　　「如果你是綺綺，你會怎麼反應？」

　　小南瞧向我，眉毛翹了一邊，大概是角色變換太快，他一下子沒法適應。我覺得他的臉像橡皮糖，可以隨意揉捏，一拍手就恢復原狀，帶有彈性、逗趣感十足。

　　「如果我是綺綺，我會把小內喀嚓！」

　　「哈哈哈哈！」

　　忽然覺得他的想法與我相近，我若是綺綺，可能也會對小內不利──雖不至於把他喀嚓，但肯定不會給他好日子過，只因我對感情有潔癖，也懷有情感上的自尊，小內可能沒有此番想法，他卻懂得如何掌握女生的心理狀態，女王如小奈都被他拐了，還有誰能挑戰他？

　　如果小奈是綺綺，不知會不會真把他給剪了？

　　如果綺綺是小奈，還會不會堅定地認為彼此是可以發展的？

　　小南說得對，沉溺在感情世界中的人會看不見自己的作為正確與否，小奈也說過類似的話，如今自己卻跳了進去；我問小南他怎麼明白這道理，難道有親身經歷過？他聳聳肩，說他也不清楚這樣究竟對不對，因為他沒真的談過戀愛，喜歡也只是曾經單戀，現在若有喜歡的女生出現在面前，他也不知要如何表達內心的感覺。

　　我默默地認同也默默地失落，既然如此，我該要向誰問問心中的感觸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奈已經淪陷的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人可以提供我迷惑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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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