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字體：小 中 大 |
|
|
|
| 2006/12/21 16:46:04瀏覽488｜回應0｜推薦0 | |
沈璘瞧我的目光移開也偏頭望去，但她不瞭解我看的是什麼。 即刻轉回頭，我知道自己剛才失禮了，可沈璘不以為意，因為她的心神還殘存在那個震驚的事實中。Sylvia並非她當初想的那樣，這個女子之所以時常消失在她的生活不是沒有理由的，只是她從未讓她知道；女子是喜歡她的，可她並不是女子的唯一，女子還有兩個如她那樣親暱……或許更甚的親密伴侶，而且真正教沈璘驚訝的是，那兩人是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這四個字真教我吃驚了。 女孩子的臉上扭出一絲的怒氣與難以置信，可想而知，這種近乎欺騙的打擊和突然之語任誰都無法欣然接受，尤其對方還是自己一廂情願相信的愛人，更是無法容納一語一言了。一廂情願？是啊，我以為女孩子在這方面的確是一廂情願了，她不僅從未過問女子的往日、也未曾問及女子的感情世界，這很冒險不是？彼此都是巧合下認識的，單憑三言兩語就能認定對方就是追求已久的人嗎？哪能這樣決斷了呢？ 「那天Sylvia跟我整整說了一個晚上沒睡覺……或、或許是一個晚上吧！因為我根本不記得時間是怎麼過去的，只知道那天晚上的氣氛好凝重。我覺得我被她騙了，她只是一時的寂寞所以才那樣對我，可是我根本就沒有防心，還以為她只對我這麼好，所以就陷下去了……我好笨！」沈璘抱著頭卻沒有哭。 女孩子因為知道了對方之於她並非全心付出，傷心之餘選擇提出分開的要求；在她的感情觀裡，若只要她一個人面對大家歧異的眼光，她是沒有辦法應對的，身旁沒有人全心支持陪伴她、她是寧可什麼都不要的。女子不知是因為明理還是愧疚使然，單薄地承諾了結局，而這兩面本該是互相照亮的鏡子就此打破，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來杯溫茶？」不知能說什麼，我接了句完全不搭調又好笑的話。 女孩子緩緩點頭，我將之前準備好專供自己醒神且香味四溢的茶葉汁液注入另一只小杯子裡。一瞬間，我看見許多精靈由倒出的淡綠色熱液中飄出，那副景象也如剛剛她所言長了翅膀的天使般，既詭異又美感極了！熱茶水帶出來的煙霧好像在空氣中掙扎，只是它們永遠也掙脫不出關住它們的無形牢籠，永遠只是一群剛出生就死亡的可憐傢伙。 我知道在居酒屋裡面喝茶相當奇怪，也看見幾位坐在吧台的老客人對我的舉動透露出不解，是啊，我自己也感到不解，為何要給她來杯茶呢？是因為她不喝酒嗎？那不如趕她出去算了。 我的舉動站在商業角度來看，已經失去老闆的資格了，若這樣下去，低迴心情必揮之不去，我得決定留她喝酒抑或讓她離開才是。我將之前Sylvia交代給我的那只小盒子遞至沈璘面前，忽然覺得這小盒子沈沈的，好像訴說這段感情還難分難解。 「這是她轉交予妳的『忘不了的禮物』，妳看看吧。」 沈璘雙眼稍有失神，這只小盒子難道無法引起她的興趣？我想不會，畢竟是曾讓她愛得如此深蜜的人留下的東西，若她動也不想動的話，今晚是不會來到這個地方的。不一會兒，沈璘眨了眨眼，輕輕拿起這只小盒子。 「……它重複你的叮嚀，一聲聲忘了、忘了，它低訴我的衷曲，一聲聲難了、難了。」老歌傳出這一段曲調，是否唱入她的心坎？為什麼既然已經分手還要在今晚見面呢？她們本來是要見面的嗎？ 「老闆，」她的嘴唇浸著熱茶，茶裡冒出來的蒸汽霧化了眼鏡鏡片：「你幫我打開好嗎？」 些許怔然。一個可能密封著深情的盒子要由我來掀開，我是個局外人，這樣是否冒犯了女子願意相信我而託交的誠心呢？沈璘看似想要逃避睜開眼就得看見的那段意念，可我非她，不能代她決定這些。 「這樣不妥，妳自己開吧。」我收回她手中乾枯的杯子，將杯子移回該是它沈醉的籠裡，只有在那裡，它才能放鬆感覺屬於自己的存在與種種過去。 小盒子靜靜地杵在吧台桌面，冷的。 沈璘嘆口氣、瞧了自己掌心，然後伸手將小盒子打開；我特意離開她的面前去忙其他事情，可還是注意著她面容的變化。女孩子從小盒子裡面拿出一條短項鍊以及一張方形紙條；那條短項鍊在昏暗的深粉紅燈光下竟仍耀眼，金屬質感的鍊身如天上的星星那樣照出鑽石般的光暈，那是會醉人的！短項鍊上附了一顆大概是寶石之類的不規則狀物，不僅將這條短項鍊襯托出美麗的奪目光彩，更將這景風采帶向峰頂。 我發現沈璘嘴角微微抖起，宛如說著什麼精靈呢喃，眼眶中的水漾欲滴，有種蒼然也有種溫柔。是時候了吧！我蹲下身子將放於吧台底部那裝相片的木盒拿出，翻翻裡頭的五顏六色只為了找出一道曾經留在我眼瞳深處的影子。 「老闆！她……Sylvia往哪裡去了？」沈璘的語氣顫抖著。 「出門之後似乎朝左邊鬧區那兒走了。」 沈璘乍聞，雖然知道也許早找不到人了，仍立刻跳下木雕高椅要追上去；見狀我也即出聲叫住匆忙紊亂的心，遞給她一張Sylvia以前曾在這裡拍過的相片，那也是她唯一的一張相片。我事後才讓Sylvia知道有這張相片的存在，也還記得當時她瀟灑地答應讓我留下來當作一個紀念，為何當時拍下她的身影？我亦談不上來，只是一種感覺……覺得她隱藏的神秘值得我這麼做。 相片中的女子偏臉望著一旁，一根燃了泰半的煙繞指柔，另一手在透明杯身上留下三枚指紋，若有似無的指紋如是天使足跡，因為店內燈光而致的髮色梳著她的側臉，透白的臉頰給人一記無法忘懷的絕然。 而我沒有將這張相片貼出的原因只是因為自己的自私。美，這位女子的美竟令我捨不得同其他人分享，但現在，是該將之給予該予之人的時候了。 沈璘匆匆謝了一聲即收拾小盒子起身離去，真的是匆匆的，不過我亦瞄到她的嘴唇牽有幾絲柔情笑意。如果真能如意，那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我的目光鎖在女孩子離去的方向，相同的，我的嘴邊也帶著微笑。 終究捨不下的感情，終究要去抓回來。分手是分手，又為何不可能再次復合？如果雙方都是真心付出的話。 在我發現沈璘遺留於吧台桌面一張應該是從小盒子內拿出來的紙條時，一名男子緩緩向吧台走來。 ★★★★★ |
|
|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