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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12/08 11:47:25瀏覽976｜回應0｜推薦1 | |
| 【第十章】
一切都是無雙惹的禍！ 該這麼說，一切事件都是從小南邀請我到他們房間看看他沉迷其中的電玩遊戲開始。我一直顧慮小內的存在，他知道我對小內有所提防，於是找了一個小內和小奈再度出遊的午後、剛好也是我排休的下午，正式邀請我去他房間看看他所說的遊戲。 我只是一時好奇，並無其他想法，只是想知道他們到底每晚斥吼是為了什麼遊戲的魅力，也許晚上還能與小奈討論一下男生腦筋單純的原因何在，就這樣而已。 第一次進入男生房間，說不緊張絕對是騙人的；在家裡，老爸老媽的房間在一塊，不能算有老爸獨自的房間，家裡成員又都是姊妹，亦不會有進入兄弟房間的可能，讀大學後住宿在外，我都是和女同學同住，這一年來照顧我的是小奈，接下來這兩、三年還是會請她照顧我；男生房間，在我的世界一直是絕緣體。 「哦，小心門檻哦！嗯？不對啊，妳們房間也有門檻嘛！哈哈！」小南說笑並不好笑，我只有揪著嘴角勉強撐起一點禮貌性的微彎。 男生的房間好臭。這是我的第一印象。 我和小奈住的房間有特別放置香氛袋，我們在房間四個大角落放了這種小包的人工香氣，雖然不太自然，至少味道並不難聞，可是當我一腳踏入小南小內的房間，瞬間感覺自己房裡味道很香，這裡除了不太自然的霉味，還有一股無從形容的汗臭透露出來，雖不明顯，卻讓人呼吸不順暢。 我問小南不覺得房間很臭嗎？他瞧著我，顯然疑惑。想了想也對，老一輩人說的沒錯，臭男生就是臭男生，難怪總有故事描述男生喜歡聞女生身上的香氣，因為他們自己本身是臭的，臭的人自然會想要接近香的人，原來如此。古人說得更妙，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我即如此習慣了自己房間的味道而不自覺；又說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他天天生活在這種環境裡早習以為常了，當然聞不出裡頭的怪味。 我實在難以想像，很多同學都和她們的男朋友住在一起，男生臭臭，她們是怎麼適應過來的？要是我一定沒辦法接受。 小南說如果我覺得味道不好聞，可以去把窗戶打開，我連忙將窗戶打開，卻發現窗緣上堆滿了鳥屎，這又跟我們房間大不相同，我們窗外乾乾淨淨，不若眼前這些或白或綠的堆肥，真奇怪，難道鳥兒也是逐臭之夫？ 他開了電視，轉到沒有畫面的頻道，彎腰將擺在地上的一台黑色遊戲主機開了開關。那台遊戲主機頗為大台，我不知是哪個廠牌的主機，感覺有點笨重，小南說現在已經買不到這款主機了，別嫌它笨重，將來或許還有增值的空間，汰換之前還能賣點價錢好去買下一代主機。電視遊樂器的歷史我不清楚，遑論主機跟遊戲片之間有何關聯，照他這麼說，遊戲是跟著主機發展的，豈不是主機換了，遊戲也得全部重買嗎？ 他說我夠聰明，還攤手表示這就是遊戲廠商為了賺錢的手段，偏偏玩家都是笨蛋，為了玩遊戲可以不顧一切。好像是在說他自己。 小南小內的房間實在蠻髒亂的，跟我和小奈房間比起來，好像一個在飯店、一個在垃圾場，若非親眼所見，我真的想像不出會有人把換下來的T恤內衣隨手掛在床頭，堆得像灘頭堡似的，更難想像一張書桌上面可以放一堆有的沒的：參考書、鏡子、手機充電座、塑膠袋、面紙盒、多功能計算機、髮箍……卸妝水？男生要髮箍和卸妝水做什麼啊？ 我還在驚訝，小南平心靜氣地說，那些都是小內的花樣，別看他平常好像不修邊幅的樣子，其實他很愛漂亮，小內說卸妝水有收斂皮膚的效果，蠻好用的，還問他要不要用？小南推了回去，開自己玩笑說，臉上油太多，怎麼收斂都還是一副鬆垮垮的樣子，免了。 我這個女生都不知道的保養秘訣，小內怎麼會知道？真的輸了。 小南拎起髮箍，笑說因為小內頭髮比較長，打電動或看書的時候老嫌頭髮在眼前飄來飄去麻煩，乾脆買一只髮箍將頭髮束起來，輕鬆自在。這想法倒是和女生蠻接近的，有時髮箍並非為了裝扮，而是為了省去麻煩。 他朝我揮了揮手，要我過去看電視螢幕，遊戲要開始了。 電視喇叭開得頗為大聲，我看電視從沒開過那麼大聲，一下子不太習慣，小南看見我皺起了眉頭，立刻將音量轉小，紓解了我耳朵的壓力。螢幕上出現一個古代人物，白色裝扮，居然能夠一個人挑戰千軍萬馬，還直接殺到對方頭頭面前，我看得目瞪口呆，直喊這根本不可能辦到，他笑了出來，帶點安撫的聲音說，這只是遊戲，不要太認真。 遊戲的片頭字幕出現，問他剛剛那個人是誰，他跟我說那是趙雲，一下子顛覆了我對趙雲的想像；卡通中的他好像不是長那樣，我對那段歷史的印象還停留在多年前電視台播放橫山光輝畫的動畫卡通，那似乎也是我從小到大看的唯一一齣該段歷史的卡通，對於看慣了天馬行空漫畫的我，那種熱血歷史卡通有些不易消受。 小南對這款遊戲瘋狂得很，在我眼中看來真不明白吸引力在哪？不過是一個人跑來跑去、殺來殺去，為的是把衝到眼前的敵人通通送回老家去，只差在有些是知名歷史人物，有些則是我從來沒聽過的人；小南說，這遊戲很能發洩壓力，對於舒緩精神是莫大良藥，針對他個人而言。 或許是不習慣電視遊樂器的畫面，也可能是根本水土不服，看沒兩分鐘我就頭暈了，準備離開時，有人來敲門，一個陌生女孩的聲音，卻讓小南臉色大變： 「成譽！你在嗎？」 正要打開房門的我呆在門後，小南趕緊上前拉住我的手，要我不要出聲，由他應對： 「呃、是……綺綺嗎？」 「嗯？」門外的聲音停頓兩秒，笑出來：「阿進啊？是我，我要找成譽，他在裡面嗎？你開門一下好不好？」 「阿成他不在耶！妳要不要先打電話給他？」小南幾乎是貼著門扉對外說話，看得出來他被嚇到了。 我愣了幾下，回神過來才會意「成譽」指的是阿成，而「阿成」就是我口中的小內。這下連我也嚇了一大跳，門外這位被小南稱為「綺綺」的女生如此親密地稱呼小內，莫非她即是小內的正牌女友？如果是，小內與小奈若這時回來，事情不就大條了嗎？ 「他不在啊？沒關係，我想進來等他，阿進，你幫我開門一下啦。」 「哦、哦！那妳等一下哦，我我我要整理一下，兩分鐘！」 「好啊。」 小南趕緊將我拉到窗邊，要我趁現在打電話向小奈通風報信，並確認他們現在的行蹤，可以的話別同時回來，否則絕對東窗事發。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雖然我認為隱瞞這種事情並不道德，可整個氣氛突然劍拔弩張起來，慌了手腳，之前的義正辭嚴就像溜進下水道一樣，小南怎麼說我只有照辦；已經那麼緊張了，一邊打電話一邊還得想套完美說辭以解釋我在他房裡的原因，滿頭大汗。 小奈與小內人在回宿舍途中，接到我的電話亂了幾秒，接著表示會有所因應，我不清楚他們所謂的因應要怎麼做，只希望別發展成難堪局面就好。 我還沒回神過來，小南已經將房門打開了，我看見一位打扮得輕鬆活潑的亮麗女生出現在門外，她看見我的瞬間，臉上的歡喜為之凍結，然後對小南賊笑兩聲，輕輕地以手肘頂了頂小南的小啤酒肚，小聲地說原來是偷偷藏了小女朋友在裡面，難怪七手八腳；小南尷尬地解釋，我只是隔壁鄰居，過來看他打電動而已，並不是她想的那層關係，只是他的這番坦白並沒有獲得綺綺的信任，我想也是，如果是我也不會相信。 小女朋友？因為我嬌小，看起來比小南還年輕嗎？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他應該也不會是我希望的男朋友才對，為什麼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心裡竟然有短短的意外喜悅？不該那樣吧！ 對綺綺微笑的瞬間，忽然覺得自己莫非作賊心虛？否則，小南可以坦蕩蕩說出實話，為何我要找藉口解釋呢？我的心虛是怎麼回事？我應該也能夠坦然面對，畢竟，我真的就如小南所言，只是過來看看他在玩的電動而已啊！ 我才退出房間，卻見走廊外小內與小奈牽著手走回來，當下我的表情驚愕莫名，剛剛的通報難道他們沒聽到？不可能，小奈還跟我說他們會有因應之道的，但怎還大剌剌地手牽手回來？綺綺還在裡面呀！我還能夠阻止他們嗎？ 都來不及了。 小內站在門口，對著房內驚訝不已的小南與綺綺、拉起小奈的手，說： 「綺綺，我想和她在一起。」 如果是平常，我會十分佩服有勇氣說出這段話的男生，我覺得這樣既負責又浪漫，可是，現在情況不比平常，都已事先通知要迴避了，他卻挑出背叛的面具給自己戴上，也挑了橫刀奪愛的面具給小奈戴上，最可怕的是，他甘願拿一只難堪面具讓綺綺不情願地戴上，僅能怒火中燒。 小內果然是個只有衝動、沒有腦袋的臭男生，他這番話不只扼殺了綺綺的期待，更殺死了我和小南的苦心，最殺的是他在愛情這條路上的真情資格。如果我是法官，我會將他的感情判為死刑，褫奪愛情公權終身。 忽然間，我想起那晚小奈說的，一把剪刀喀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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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