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夏戀人，未滿】第九章之二 - 黑手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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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夏戀人，未滿】第九章之二

2006/11/08 14:17:31瀏覽1086｜回應0｜推薦2

　　小奈跟我說，昨天晚上她和小內一夥人去看星星，後來他們去了學校，去打籃球。

　　我問她晚上要怎麼進入學校？她說側面校門是開放的，晚上沒什麼管制，一群人就摸黑進入校園，看見籃球場上空無一人，大家高興得不得了，平常人擠人的籃球場，那時只屬於他們；我覺得最開心的應該是小奈，除了她本來就喜歡打籃球，對於能夠享受無人球場，更是最大的快事，就像我在游泳池看見無人水道一樣同感興奮。

　　昨天晚上小奈沒有回來，一直到今天早上七點多才拖著疲憊步伐開了房門，也將我吵醒。她說累死人了，早知道就不要去打球，體力透支不說，現在即使身體相當疲累，精神上卻亢奮得很，原因不明，她只知道一點也不想睡，偏偏稍晚還得去學校球隊報到，又不得不逼著自己趁現在休息一下。

　　她躺在床上，大字形，上衣沒脫、休閒褲也穿緊緊的，喊說累到不想動；我第一次看見她這麼累，卻一點也不同情她，因為她自己跑出去玩，將我丟在宿舍跟一隻色豬玩傳紙條的遊戲，還吃了好幾塊口感不錯、事後卻讓我拉肚子的烤肉。

　　我想跟她說昨晚小南找我去頂樓烤肉的事，不知為何又不太敢說，難道是怕東窗事發嗎？我若先提出的話，就不算東窗事發吧？

　　「小研，不好意思哦，昨天晚上害妳一個人待在宿舍。」

　　「不、不會啦……」

　　「啊！我應該幫妳買早餐回來的！」

　　「不用啊，反、反正我也不想吃。」

　　她以眼睛餘光瞄了我一眼，忽然勾出微笑，若有似無的微笑，我看她抓了抓臉，有點像貓，閉上眼睛狀似睡著，但嘴巴還動個不停：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什、什麼發生什麼事？」心驚。

　　「我哪知道什麼事？不過，妳說話的感覺怪怪的，就我的了解，可愛的小研每次只要心虛時，說話就會結巴。」她側身趴過來，望著我的眼睛甚有魅力：「說吧！昨天發生什麼事了？跟阿霖有關的嗎？」

　　我搓了搓手，應該是下意識的動作，忽然想到賭神高進也曾假裝搓戒指讓對手誤會，可是我不會賭、更非賭神，而且對手是最能掌握我的小奈。突然覺得，我好像會打出「吐呸」，然後等著讓小奈以「A士鐵枝」收拾我。

　　「我、我、我哪有結巴？為什麼跟阿霖有關？」

　　「哈哈！還說沒結巴，妳剛剛一口氣連續說了三個『我』耶！」她指著我的鼻尖大笑。

　　「不是啦！小奈妳討厭耶！」

　　「哇哈哈！妳真是一點也說不得謊，瞬間破功。」

　　「我、我又沒有說謊！」

　　她聳聳肩，臉龐趴在床鋪上，直盯著我瞧：

　　「好吧，我可以當妳沒有說謊，可是妳要告訴我昨天發生什麼事了。」

　　有時候我覺得小奈不只是單純的女王，她一定是具有攝魂力的可怕女王，不懂怎麼搞的，只要她話一出口我就得乖乖照辦，於是我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包括中午吃的七夕咖哩與晚上的烤肉，唯一沒說的大概是破了一邊鼻孔的竹野內豐海報，小奈累得要命，根本沒有察覺她心愛的竹野內豐有點朝澎恰恰看齊的趨勢。

　　如果小奈知道竹野內豐破相是小南搞的鬼，不知道會不會立刻衝去隔壁將小南吊起來打？

　　嗯？我擔心小南做什麼？

　　小奈聽完我的陳述，表情像法官、眼神銳利地看著我，似乎想從我的神色中擷取一些可供判決的資訊；我知道小奈一定對於我昨天的脫軌演出感到吃驚，說實在的，現在想來自己都覺得不敢置信，我怎麼會和一個比我小的高中男生於七夕外出吃飯？又怎會和一個連名字都喊不出來的胖胖鄰居到宿舍頂樓烤肉看星星？

　　天吶，我在做什麼？

　　從來沒什麼異性緣的我，怎麼一下子在這塊乾涸的心田注入兩股清泉，好像是清泉，亦可能是死水卻給我誤會了也說不定。我沒有那個意思，但事實就這麼發生了，只是想吃日式咖哩、只是想看星星，這個理由小奈會不會相信？

　　「我才不信。」

　　嗚嗚。

　　「不用想也知道有問題嘛，」她撩起我低下的臉龐，故意帶著挑逗語氣笑我：「怎麼會有男生在七夕找女生出去吃飯，還說自己沒有其他想法的？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欸欸，你們還杯碰杯說『情人節快樂』耶！小研，妳醒醒吧！」

　　「他、他說只是應景一下啊……」

　　「哪有人這樣應景的啦！而且，妳還跟小南到頂樓去吃烤肉哦，妳要知道，沒有男生找女生去看星星是不存二心的，他不是還特地烤肉給妳吃嗎？厚！有這種好康居然不叫我。」

　　「妳跟小內去看星星了嘛！我也想看星星啊，烤肉是他說要吃的，又不是我說的……」

　　小奈笑呵呵，好像以為我在說笑話，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不曉得跟小男生去吃飯是不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也不清楚和一個名字都唸不出來的男生去看星星算不算罪過，但是，經小奈這麼提醒，我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又被設計了，一天被設計兩次，感覺實在不太好，就好像買了奶酥波蘿咬一口之後竟然發現裡面包的是肉鬆一樣。

　　如果我早知道阿霖不是真的只想應景，我應該不會答應他去吃咖哩；要是我早曉得小南拉我到頂樓看星星、吃烤肉是存有二意，我應該會寧可窩在房間繼續把「冰原歷險記」看完。

　　但是，如果不跟阿霖出去，我就品嘗不到可口的日式咖哩；若沒和小南去頂樓，我就看不到老喜歡躲在都市黑夜裡的星星。忽然覺得，去與不去都是為難。

　　「小研，我敢說，那個阿霖一定是喜歡妳、想追妳。」小奈掛著笑臉、打包票地說道，我卻想都不敢想。

　　「不會吧……」

　　「為什麼不會？」

　　「他、他一直跟我強調說他沒有要追我，要我別想太多啊……」

　　「那只是他不想破壞你們現在關係的說辭而已啦！小研，如果他說明白了就是要追妳，妳會怎麼反應？」

　　愣了愣，會怎麼反應？如果有男生要追我，我的第一個反應大概是逃吧！從來都不是這個角色，哪會有準備得突然迎接這一天的到來？如果阿霖真的表明了要追我，他大概會被我從友人名單中革除，為什麼如此，我也說不上來，只是不希望他這麼做，也不希望自己會那樣做。小奈說得對，阿霖可能在擔心這個，我相信小奈說的，因為她比我還了解男生。

　　小奈躺了回去，忽然又轉過頭來，問了一句，如果是小南呢？

　　這次我愣得更久，如果小南跟我說要追我呢？我該怎麼反應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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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