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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9/30 17:22:14瀏覽444｜回應0｜推薦4 | |
靜妮坐在我面前，用力吸了一口還不知死活沈醉在奶香中的珍珠，我覺得我像法官，盯著隱隱略帶慌張的她，莫非靜妮無端成了犯人？ 下午是個大熱天。很奇怪，夏天分明還遠得很，卻在三月進入倒數的日子就來了太陽回馬槍，熱得要命，菜頭一早就猛喊熱，後來還蹺了兩堂課找韓堯與阿光去游泳；當然，他仍熱情地想拉我去，可我不想去游泳池裡泡眾人的洗澡水，所以沒去，阿光雖也跟著菜頭邀我，不知怎麼回事，看到阿光那副眉間微皺的模樣，心裡竟沒來由地打了個抖，並非反感，而是擔心。 擔心什麼？我不清楚，只是一種破爛直覺。 韓堯離開前還同我說笑幾句，我感覺他彷彿有些話想單獨對我說，最後卻吞了回去。巧的是，他們蹺頭後沒多久，靜妮就來了電話，讓我原本以為的訝異更深一層，因為她找的人不是韓堯、也非菜頭，而是我，於是我和靜妮乾脆蹺課到校門前的冷飲店喝茶。 「靜妮？」我喚醒眼睛低低的她。 真是莫名其妙，為什麼要找我出來？靜妮在電話裡僅表示想跟我討論一下春假出遊的事，但我可以明顯感覺出來，事情絕對沒有憨人所想的那麼簡單，甚至可以說，其中的錯綜複雜可能遠超過我所能料想，更何況，我原以為出遊討論應該是菜頭負責的。 「妳怎麼啦？」我將語氣放得輕鬆：「剛剛說到行程大概安排好了，然後呢？」 靜妮吸了口混在液體中的珍珠，微笑： 「對哦，我發什麼呆啊！豪哥，你覺得這樣的行程可以嗎？」 「我覺得很好啊！四天三夜，這是妳想出來的嗎？還是跟韓堯一起想的？呵呵！」 許是眼花、或是多心，在我提到韓堯的時候，她臉上閃過一絲無奈。那是無奈嗎？ 靜妮淺淺嘆了口氣，雖只是輕淡一聲，但在冷飲店柔和樂音刻意保持低調下，這聲微嘆分外清晰。我又怪了，怎麼她會有這般反應？與我認識的她不太一樣…… 我喝了薄薄的蜂蜜綠茶，跟著深呼吸一口： 「呃、不知道我該不該問……」 「嗯？」 「妳呀！我是不曉得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用手指頂著她的額頭：「最近妳和韓堯之間的氣氛很怪，大家都感覺到了。沒事吧？」 我這問句一方面想給靜妮多些保留，一方面也是寧可欺騙自己的烏鴉感覺，因為，我終於想起前幾天看到韓堯那樣的落寞從前是在哪看過的，那是上學期他找我和菜頭到他宿舍時看到的，那是在上學期突聞他跟之前的高二女友分手時看到的，那是失戀時的不堪。 我瞧靜妮揪起來的眉頭，暗自期盼她趕快否定我預設好的答案，不要是那樣吧。 韓堯與靜妮實在是很登對的戀人。靜妮的淘氣個性不僅將韓堯吃得死死，韓堯那種成熟豪氣也把靜妮抓得緊緊，多麼搭配！靜妮就會賴著韓堯撒嬌，將他逗得高興開懷；韓堯就會體貼地替靜妮著想，把她哄得感覺甜蜜，多麼搭配不是？ 要是連他們兩個都鬧分手，我真不知這世界還有哪對戀人夠資格在一起的了？ 「豪哥你在擔心我跟阿堯啊？」靜妮突然笑了出來，反問一句我不知要如何回答的問號。 氣氛突然被她的一笑逆轉，我有點發愣： 「看、看你們這樣，誰不擔心吶？」 靜妮嘻嘻又笑兩聲，接著吸入大半杯珍奶： 「其實也沒什麼啦……哪對情侶不會吵架、不會意見相左的？」 「哦？」我的嘴角笑開了：「那就好，我和菜頭還擔心你們是不是會鬧分手咧。」 「分手？豪哥你們想得太嚴重了，不會變成那樣的啦！」靜妮這般快速反應，雖然我仍感覺她有所隱瞞，至少已去除我最擔心的發展。 可，既然不是分手，為何韓堯會有那種表情？這一點我萬分不解。 韓堯不是會將情緒牽扯在心裡久久的男生，他不像我或菜頭，也就是說，他所透露出來的情緒一定是最直接的。既是最直接的，怎會是失戀般的難過與無奈呢？ 「厚！既然不是鬧分手，那我可要好好問清楚了，到底讓我和菜頭一直擔心的事情是什麼？我很難想像會有什麼事讓你們意見相左到這樣？」我逮住機會問出口，想嗅得一絲氣味。 靜妮的手指停止玩弄吸管的動作，臉也緩緩偏向一旁去。 我察覺到不對勁，又無法繼續追問下去，因為她的神情是我少之又少瞧見過的一面，天真活潑的雙眼竟也會有沉鬱低迴的一刻？時間滴答滴，可能過了五、六分鐘，她空洞地吸著已空空如也的透明塑膠杯，還是沉默。 「靜妮……」 她聽我再次喊她，緩緩揚上黑漆漆的眼瞳。靜妮眼瞳深色的部份多於眼白，深黑得發亮，活力四射中始終帶著一眼看穿人心的魅力，雖然，她老是裝得嘻嘻哈哈。 「妳再吸下去會脹氣哦……」我知道氣氛太不對，於是改口說了句笑話。 「噗！」她原本十分正經的表情被我突如其來的句子打亂，終於爆笑出聲：「哈哈哈哈！豪哥你在說什麼啊？哈哈哈！」 「本來就是啊……一直吸空氣，到時候真的脹氣妳就知道！」 「哈哈哈哈哈！」 我搖搖頭，對於他們的問題就此打住。我知道他們現在起了疙瘩，或許還不足為外人道，既然我是外人，就少問點吧。 靜妮笑著笑著，卻教我驚訝地瞧見她的眼角流下眼淚。 我沒作聲，她也只是啞了地笑著。 那行眼淚是什麼意思？笑得太高興嗎？抑或過於忘我？還是有其他的意思呢？心裡起了顫抖，我揪起了隱隱作痛的眉間。 我想，那道眼淚的意思是，其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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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