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herine 2007】春風篇．Chapter 02-04 - 黑手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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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herine 2007】春風篇．Chapter 02-04

2010/01/05 19:09:17瀏覽643｜回應0｜推薦4

　　近二月底，本該有春氣息的日子卻仍被冬魔凍結住，掙脫不了，或許現在季節反應也遲鈍了，天色暗得快，空氣跟著催寒。

　　即將開學，為了把握難得的相聚時光，阿尚找了幾位老同學出來打球。阿尚原先提議要去打撞球，但小萍和鳳寶堅持不去，阿尚對她們倆沒輒，於是順著學儀的意見回到母校打籃球。

　　我在場邊喘氣，阿尚和學儀還在場上奔馳。

　　郁詩跟她男友有約，沒來。我覺得心裡有些空蕩蕩的，本以為可以和郁詩聊聊最近的事，卻落了空，對其他人我無法傾吐苦水，怎麼會這樣？

　　小萍和鳳寶在一旁練投完畢，過來一起看著場上兩人跟別人對挑，阿尚依舊滿口靠腰，球技倒真不賴。鳳寶看不過，更靠近場邊為兩人叫喊加油。

　　「阿豪，你怎麼這麼快就休息了？」小萍靠近。

　　「累了。剛剛跟阿尚打了二十分鐘，受不了……」

　　「你以前體力不是蠻好的嗎？怎麼這樣就不行了？」她笑了出來。

　　「妳怎麼知道我以前體力好？」

　　瞧我疑惑滿臉，小萍繼續笑說：

　　「高中運動會的時候，你每次都是班上接力賽的前兩棒吶、對不對？前兩棒不是要體力和速度夠強才會排上去嗎？」

　　「那只是倒楣，抽籤都抽到前面的順位啦……」我有點無言。

　　「可是，我記得那時候好像是經過同學票選才選出來的喔！」

　　小萍說的是我不想承認的事實。當時只要我點頭，就會有一堆跟體育活動有關的事落在頭上，我不喜歡出頭處理複雜的事，所以一直保持低調，也因如此，我不喜歡人群、不喜歡多事。

　　小萍坐下，瞧向球場：

　　「沒想到這麼快就畢業半年多了，時間匆匆。」

　　「是啊。」

　　這畫面與感覺似曾相識……我沈澱思緒，努力回想略有熟悉意味的畫面在哪出現過，高中時候好像也有類似畫面：快落下的夕陽餘暉、涼風吹起塵沙的球場、拼鬥激烈的比賽，以及時間好快的話。

　　「小萍，」我以為我搞錯了：「妳有沒有覺得這畫面好像舊夢重演？」

　　「你也這樣覺得啊？」

　　「嗯？妳也這樣覺得嗎？」有點想笑，彷彿我倆在講相聲。

　　「我也覺得好像在哪裡出現過的感覺耶……」小萍望向四周，在尋找回憶。

　　一陣風襲上，記憶活像脫韁野馬似的奔回腦袋。

　　「我想起來了！」我微笑，沒想到會在這時想起那件事：「高二寒假的那個傍晚。」

　　小萍愣停，然後回應我：

　　「哦！我知道了，你是說『她』的事。」

　　「嗯。」

　　她緩下呼吸，眼中牽起幾許落寞。

　　「妳……還會想她嗎？」我猶豫著語調。

　　「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小萍搖頭，反問：「哪有人告白後就離開的？而且，過了這麼久都沒有聯絡。」

　　「那時候確實覺得有點奇怪，」我的語氣輕輕淡淡：「後來想想也不奇怪了，如果她不離開就可能會徹底排斥，被同學、被環境、被這個社會……被妳和學儀排斥。」

　　「我也知道，只是沒想到她的性向是那樣。」

　　嘴角有些霜化，動不起來。小萍的反應在我預料中，這件事對她還是有相當影響吧？最好的朋友是雙性戀。那位已遠走的她，在高二那年寒假、那個傍晚，在球場上跟學儀告白……也同時向小萍告白。

　　當時我全程旁觀，本來還擔心之後該怎麼辦，沒想到她就這樣子離開了，沒留下任何足以聯絡的方法，也不讓學儀和小萍有回答的機會，就此遠去。高招。

　　只是偶爾我仍會猜想，她雖遠去，那番告白到底得到什麼？直到現在，這件事仍是個謎。小萍和學儀卻因此多了接觸，最後變成男女朋友。小萍少了一位至交，但得到一個知心伴侶，這樣的發展是好或不好？時間已給了答案。

　　我和小萍覺得似曾相識的這一幕，就是告白前的夕陽。一切都還未變動前的夕陽。

　　小萍搖搖頭要繼續說話，我的手機忽然響起，我笑著比了個暫停手勢，拿起手機一看卻莫名其妙，這號碼是誰的？一組奇怪的號碼，不在我電話簿裡，不知怎的，心中興起一股非接不可的白帽浪，對於這類不明電話我向來不接，為何今次會有這種感覺？

　　「喂……」句尾被我拉長。

　　「魏同學嗎？」

　　我嚇了一大跳。這聲音、會這樣叫我的人……劉湘蘋？

　　「班……湘蘋？」我語氣很是訝異：「妳怎麼知道我的手機？」

　　「你家人告訴我的。」她的聲音聽來相當遙遠，若似天涯：「有件事要麻煩你一下。」

　　「什、什麼事？」

　　「開學註冊的時候幫我請個假，我會晚一週回去上課。」

　　「啊？」

　　「就是這樣，我先掛了。」

　　「等、等一下！」心裡湧起一波波排山倒海的疑問：「妳怎麼沒打給阿光、幹嘛打給我？」

　　「我找不到他。好了，我掛了。」

　　「等一下！妳人在哪裡啊？」聽見話筒那頭聲音愈來愈小，我不禁加大音量卻問了笨問題。

　　「回去再說，bye。」

　　我還想多說幾句，電話那頭已經不客氣地賞我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嘟嘟聲，好硬的鐵板，刁蠻水蛇腰怎連隔了空氣都仍那麼樣不留情面？是不是我聽錯了，劉湘蘋那邊的背景很吵雜，好像都是聽不懂的語言，她還在國外嗎？抑或手機收訊不良？

　　「阿豪，是誰找你啊？看你那麼緊張？」小萍臉上露出好奇的笑窩。

　　「沒有啦，只是現在的同學而已。」

　　「真的嗎？」小萍的亂猜讓我腳底涼到頭頂：「不是女朋友？」

　　我怔著臉尷尬地笑：

　　「真的不是啦……」

　　小萍點頭輕笑，不曉得悟了什麼。

　　女朋友？這詞若套在劉湘蘋身上會是怎樣的不可思議？可能比她之前讓我的心盪神迷還不能想像吧。

　　可是，劉湘蘋為什麼會找我幫她請假？只是單純找不到阿光嗎？我不能過度反應，否則又會踏進另一個流沙，抽斷腿也救不回來的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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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