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herine 2007】Part 09-03 - 黑手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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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herine 2007】Part 09-03

2009/05/05 13:24:47瀏覽703｜回應0｜推薦7

　　平常，冬天運動場上只有冷清作伴，今天可不一樣，距離上課還早，運動場上卻已很多人準備一展身手了。

　　「豪哥，你預計幾分鐘跑完吶？」靜妮走到旁邊，雙手環抱身體猛發抖。

　　「靜妮，妳感冒還沒好，今天可以跑嗎？」

　　「沒關係啦！咳咳！」靜妮個性相當倔強：「只是一點小感冒，跑一跑、流流汗就好了，我才沒那麼弱咧！」

　　「厚、妮妮，妳真的很呆耶，冷天流汗才更可能感冒加重呀！感冒就承認感冒嘛，不好好休息如果更嚴重了怎麼辦我告訴妳……」菜頭雖仍習慣性地損了幾句，話裡卻有幾許關心。

　　「白癡菜頭，你、你不要把我當成那麼虛弱的女生好不好？咳咳！」靜妮神情其實有種窩心。

　　韓堯走過來，菜頭繼續發難，就是不肯對靜妮說好話：

　　「韓堯，你稍微教她一下好不好？如果她生重病不能上課，我不就沒人可以吐嘈了嗎？這很嚴重耶、不能不注意啦！」

　　「菜頭，你只是為了跟我鬥嘴而已哦？」靜妮疑問。

　　「廢話！要不然妳還輪得到我關心吶？」

　　靜妮聽聞，二話不說「手指酷刑」再次施展出來，菜頭還是躲不開，叫苦連天。

　　韓堯搖了搖頭，我不禁起疑：

　　「韓堯，她不是感冒嗎？你怎麼不勸她跟老師請假，下次再補考就好不是？」

　　他笑得些許無奈：

　　「我說過了，妮妮就是堅持非得跟我一起考完不可，還用分手來強迫我接受耶，你說這要怎麼說服她？」

　　「不會吧？她的手段太刺激了吧，哈哈！」

　　「我只好就範囉。」韓堯聳聳肩，真是沒辦法。

　　偏頭看向邊咳嗽邊動刑的靜妮，確實不如以往般的活力，可是，旁人還能說什麼呢？韓堯都拿她沒辦法了，其他人講了也是白講。

　　上課鐘聲響起，體育老師準時出現在大家面前，手上拿著碼錶。老師宏亮地對同學們宣布今天要測驗男生一千八百公尺、女生八百公尺的跑步，大家都稀疏回應，半點熱情也無，老師看大家沒什麼精神，居然提議男生改跑兩千公尺、女生跑一千，這一聽可不得了，同學們立刻精神飽滿提出抗議，熱力十足。

　　老師見終於引起大家的鬥志，笑說：

　　「瞧你們這什麼樣子，誰要無聊加你們的跑步圈數？我也想早點測驗完下課回家啊！」

　　同學們激情頓停，這才發現上了當。

　　「好！男生先跑，女生到旁邊休息等候。」老師指揮男同學上場。

　　靜妮咳了兩聲加油：

　　「阿堯、豪哥、光光……還有爛菜頭，加油哦！咳咳咳！」

　　我們訝異地望向靜妮，沒想到她會跟菜頭加油，菜頭則像已戰勝千軍萬馬，開始用鼻孔看人。

　　老師一個手勢，大伙兒衝了出去。我和菜頭說好採取穩定策略，不要因其他人而自亂陣腳，一開始就慢慢跑，阿光跟在我們旁邊；韓堯自然不可能隨著我們慢跑，一馬當先領在最前頭。

　　跑了約四百公尺左右，我不經意瞄到CICI姍姍來遲，看見她趕忙跟老師解釋為何遲到。

　　「阿、阿豪……CICI、CICI來了耶！」菜頭邊喘氣還能邊跟我通報消息。

　　他說的我知道，為了不擾亂步伐所以沒答聲。

　　菜頭沒聽我回應，以為我沒聽見：

　　「阿豪！我告訴你……CICI來了！」

　　「我知道。」

　　「你、你既然知道……幹嘛不出聲？」菜頭竟然還能抱怨：「害、害我多浪費一口氣……」

　　阿光湊近，也想知道我們講些什麼。

　　我察覺阿光接近，又不願將自己對CICI的感覺給第三人知道，只好先壓下菜頭：

　　「等跑完再說……不要浪費力氣。」

　　菜頭聽出我話中有話，亦瞧見阿光在旁，於是又回：

　　「好、好吧！就先跑完再說好了……可是阿豪，你不要到時候又、又不講了哦……」

　　真懷疑菜頭究竟是笨還是聰明，明知道說話只會擾亂步伐，還硬要說那麼多。果不其然，跑到一千公尺左右，菜頭已經跟不上了，逐漸與我及阿光拉開距離。

　　老師對CICI耳提面命好久，她最後才走到靜妮身邊坐下。

　　我一口口喘著氣，阿光卻沒什麼異狀。其實阿光應該可以跑得更快，但他卻陪在我旁邊，之前的話題已經隨著菜頭落後而中止了，他還是默默跟著。

　　我覺得有點奇怪，出言：

　　「阿光，你如果可以跑得更快就快點跑，不用等我了……」

　　阿光只是微笑：

　　「沒關係啦、反正我不計較這個成績。」

　　終於進入最後一圈，我看見靜妮與CICI走到跑道旁對領先進入最後一圈的韓堯加油叫好，耳邊除了反覆喘氣聲，忽然又多了份騷動。我一步步接近最後一圈的跑道線，同時也一步步感覺到心跳持續加快，是因為CICI在那裡嗎？

　　跑過靜妮與CICI面前時，靜妮感冒的加油聲依舊給我們打氣，讓我覺得快要撐不住的雙腳又多了些氣力。

　　「魏治豪、加油啊！最後一圈了！」

　　心臟硬是在如此激烈的運動中停格一秒，那是CICI的聲音。第一次聽見她喊我的名字，居然會有莫名興奮，之前她都喊我「同學」的，無預警的改口彷彿天空降下彩虹，滋潤我緩緩枯竭的心靈，剎時，我感到一股力量湧出。

　　跑過CICI面前時，我瞥見她清麗的笑容，也察覺她對我的情愫。最後這一圈，我腦子始終恍惚不定，我該怎麼向她說明心跡？或該說，要怎麼說才不會傷人？在腦中盤旋的話，說出來真會傷人嗎？抑或只是藉口？或者，救贖呢？

　　終於衝過終點，我還沒坐下休息，CICI立刻上前攙住我，還送上毛巾。

　　「這……」我竟有些抗拒，同時吃驚。

　　CICI不在意其他人眼光，笑得清爽：

　　「你還好吧？剛跑完不能馬上坐下來哦！這條毛巾給你，我猜你一定沒有準備毛巾吧？」

　　「呃、對。」

　　大口喘氣，我將雙腳撐起，略帶驚茫的瞧著她。握著毛巾，心裡意外的平靜，她對我的好與認真令我意外不已。我瞄到韓堯等人站在另一頭靜靜望過來，沒多餘表示；菜頭則已掛倒在地。

　　他們為什麼不過來幫我解危呢？但，這真是「危」嗎？

　　男生陸續跑完，接著是女生準備登場測驗。

　　CICI瞧了老師一眼，看我還是喘不停，微笑：

　　「魏治豪，你先休息一下，我要去測驗了。」

　　「啊……CICI！」

　　她腳步頓停，回過頭看著我。

　　我止住喘息，吞嚥口水：

　　「加、加油啊。」

　　她聽到我的加油，笑得宛若雷諾瓦的名畫，既寫實又美麗，瞬間就將我的心牽走一部份。

　　瞧著手上的毛巾，我深深嘆了口氣，本以為遲早要說的話，現在卻疑惑了，我要怎麼說？說些什麼？之前在腦海裡打的草稿似乎不得不撕去了，為什麼這個簡單的決定那麼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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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