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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02 22:49:50瀏覽522|回應0|推薦4 | |
恩童的住處。早上阿峰就出去了,他一方面去做市場調查,另一方面,也去打聽一下有關自己身世的消息。恩童獨自在自己的房間裏上網。 從客廳傳來門鈴聲。恩童想:會是誰呢?他走過去開門,發現淑婷正站在門口。淑婷平時看他,都帶著尊敬和喜愛的眼神,但今天卻有些異樣。恩童不以為意,笑容滿面地說:“淑婷啊。你是不是幫我把天霖帶過來了?他同意幫我了,是嗎?”說著,他朝淑婷身後張望。沒想到淑婷卻說:“天霖沒有來,今天是我一個人過來的。是我有事想跟叔叔說。”恩童馬上引淑婷走進客廳,讓她坐到沙發上,自己拿來兩杯飲料放在茶几上,然後在淑婷的身旁坐下。 恩童問:“淑婷,今天是有什麼事?你的樣子有點神秘呃。”淑婷的表情十分嚴肅:“請您告訴我,您到底是什麼人?”恩童愕然:“我、我是你叔叔陳恩童啊。”淑婷的目光犀利:“陳先生,您不是我的叔叔。”恩童站起身來:“你為什麼這麼說。”淑婷顯得很鎮定:“我不知道您到底是誰,可是我可以肯定兩點:第一,您不是我的叔叔;第二,您要比我爸爸小很多。”恩童也平靜了許多,他繼續坐到沙發上:“我就知道你會想到的——我昨天講得太多了。”淑婷繼續說:“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雖然你滿臉鮮血,但是你朝我輕輕笑了一下。那時候,我就感覺你是我的親人。我那樣信任你,你為什麼要騙我?”恩童一陣心酸,看著她,說:“淑婷,你是我的至親,我怎麼捨得騙你?可是,我真是沒有辦法呀。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但是你要答應我,暫時不要告訴你媽媽。”淑婷問:“為什麼?”恩童歎了一口氣,說:“她好不容易才接受我,如果她知道真相,一定會離開我的,我害怕。”淑婷激動了:“這麼說,你說謊,真的是為了欺騙我媽媽的感情?天哪!我是什麼樣的女兒,我竟然還幫你。”恩童輕聲道:“淑婷,你不要激動。我並沒有欺騙你媽媽的感情。我可以用生命向你保證,我是全心全意愛你媽媽的。”淑婷看著他,問:“真的?”恩童堅定地點一點頭。淑婷的表情有些無奈:“你欺騙了大家,我是本不該再相信你的,可是,我心裏卻忍不住要相信你。我答應你,你告訴我真相,我暫時不告訴我媽。” 恩童啜了一口自己的那一杯飲料,對淑婷說:“你爸爸陳宏,他根本沒有弟弟。他只有一個哥哥,名叫陳誠[1],陳誠有兩個兒子——陳恩童和陳恩朗。”淑婷其實早就想到了,但仍是一驚:“你不是我叔叔,你是我堂兄!”恩童默默地點頭,接著說:“而且,我不是比你爸爸小五歲,我是比他小十五歲。”淑婷這下完全明白了:“原來,你是怕我媽知道你的身份還有年齡,就不願意接受你,所以你才欺騙大家?”恩童點頭,哀求地看著淑婷,說:“淑婷,我求你替我保密好嗎?”淑婷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實在不忍心不答應。 恩童的手機響了,他向淑婷做了個手勢,然後拿出手機。他一看,竟然發現了久久沒有了聯繫的一個Stanford校友。他是真的很高興,因為以前他給豔林打電話,豔林總是不接,他還真擔心會失去這個好朋友。 他對著電話裏面問:“豔林,你今天怎麼想到要給我打電話?”未料那一邊卻不是豔林:“陳先生,我是豔林的一個好朋友,豔林讓我現在給你打電話,叫你今天晚上來臺北機場接她。”恩童真的嚇了一跳:“什麼?今晚?臺北機場?”那一邊的語氣輕描淡寫:“是啊。”恩童問:“她怎麼來臺北了?”那邊的女孩子回答說:“她一直想去臺北找姐姐——她姐姐跟家人失去聯繫之後,豔林找去北京找,有一個她姐姐很要好的朋友告訴她,她姐姐好像到臺北去了。所以豔林只好又找去臺北了。”恩童答應:“那好。那她是哪個航班?大約什麼時候到?”電話那頭的女孩子告訴他時間和班次。恩童向她道過謝,然後掛斷。 恩童對淑婷說:“淑婷,我本來和你媽媽說好,晚上回去她那邊的。今天有一個好朋友要過來,我要去機場接她,所以不能去居酒屋了。哎,你媽媽應該不會怪我失約吧。”淑婷笑了:“沒事的,叔叔……”淑婷一說出這個“叔叔”,馬上意識到他已經不是“叔叔”了。恩童知道淑婷在想什麼,於是說:“淑婷,我知道我不應該欺騙大家,可是,你能不能在有別人的時候,還是叫我‘叔叔’?如果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叫我‘哥’,或是‘陳恩童’,都可以。”淑婷說:“在我心目中,早就把你當成父親一樣,你現在就算不讓我叫你‘叔叔’,我還會改不過口來。我還是叫你‘叔叔’吧。”恩童很高興:“謝謝你,淑婷。”淑婷只是淺淺一笑。 淑婷問:“叔叔,你這位朋友過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辦嗎?”恩童說:“嗯,我剛好要向你打聽一下呢。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蘇豔雪的人?”淑婷詫異道:“蘇豔雪?”恩童看淑婷的表情,知道她一定聽說過這個人,連忙追問:“你知道她?”淑婷說:“我當然知道她。她本來是爸爸公司的人。後來到了臺北。現在已經跟施正傑同流合污了。”恩童雖然聽叔叔,還有豔林都說起過這個人,對她印象並不怎麼好,她會跟壞人合作,恩童並不覺得太奇怪,只是不知內情的豔林如果冒然去找姐姐,會不會被壞人利用。恩童馬上緊張起來:“淑婷,我聽說過施正傑,但那邊的情況我並不太清楚。我的朋友就是蘇豔雪的妹妹,她來臺北是來找她姐姐的,我怕她冒失地過去會有危險。你能不能把那邊的情況詳細地說給我聽?”淑婷點頭:“好啊。” 從美國飛往臺北的航班,豔林一個人坐在上面,她不知道她將面臨的是什麼——她能找到姐姐嗎?恩童會來接她嗎?恩童見到她,會不會很高興?獨自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真的感覺好迷茫。 豔林是一個又聰明又善良的女孩子,與她的為達目的不惜犧牲別人的姐姐豔雪很不一樣。但是,她畢竟生在有錢人家,而且從小嬌生慣養,總是難免有一點點任性的。她其實早就喜歡恩童了,可是,恩童對她的心意好像總是明白,而只是把她當作一個小妹妹,於是她還真有些生氣,不接恩童的電話,卻又害怕他忘了自己,於是有事沒事就給他發一段亂碼。這次,聽說恩童到臺北,於是借著找姐姐的機會,也跟來臺北。而且自己還不跟他打電話,而是請一個朋友,等自己快要到了,再告訴他。 而恩童,總是把自己當作她的哥哥,所以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她有點怪怪的脾氣。 恩童急急忙忙來到居酒屋。淑卿看到他,且驚且喜。她迎上來,問:“你不是說傍晚再過來嗎?”恩童看還有好多客人,於是問:“你現在忙,是嗎?”淑卿笑著說:“不忙不忙。”恩童詭異地一笑:“如果你不忙,那我們可不可以到你的房間去說話。”淑卿笑著看著他,好像在說:“真拿你沒辦法。” 淑卿走到後面,向兩個小妹交待了幾句,然後,帶恩童上樓了。 淑卿的房間並不大。恩童在淑卿的梳粧檯前坐下,淑卿坐在床上,兩個人正好面對面。 恩童拿起淑卿的手——手傷竟還沒有完全好。恩童心疼地說:“這麼好看的手,怎麼會燙傷得這麼嚴重呀。”淑卿又笑了:“沒事了。現在都已經不疼了,應該很快就要好了。”淑卿說完,一抬頭,發現恩童正看著她,目光如炷。她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一點點快,於是又低下頭去。恩童緩緩地說:“淑卿,等這個手指好了,我就給它帶上一個漂亮的戒指,好嗎?” 淑卿把手從恩童的手中抽回來,她站起身來,捂著臉想要哭。恩童一下慌了神,他也站了起來:“淑卿,怎麼了?如果你不答應,我當然不會強求。只要你開心,我願意等。”淑卿輕輕抬頭看著恩童,說:“恩童,我怎麼會不答應?只是,我害怕……”恩童問:“你害怕什麼?”淑卿覺得害怕,但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麼。她沒有說話。恩童愛憐地將她抱在自己懷裏,輕聲而堅定地說:“淑卿,請你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你身邊,這世界上任何事都不值得你去怕。我會不惜生命地照顧你、保護你。”淑卿只感覺自己一點點被恩童的愛融化。她輕輕點頭,第一次緊緊地抱住恩童,任淚水在臉上蔓延。恩童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新的手帕,緩緩地幫淑卿拭去淚水——他知道淑卿喜歡哭,所以常常會準備一塊手帕。 淑卿終於破泣為笑,對恩童說:“我可能要下去了,下面只有小妹,可能忙不過來。”“好,那我們下去吧。”恩童的左手牽著淑卿的右手。 淑卿問:“你晚上還會過來嗎?”恩童這才發現自己竟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他說:“我正要告訴你。我晚上要去機場接一個朋友。就是蘇豔林,我跟你說過的。”淑卿好像有一些驚喜:“你說豔林要過來?”恩童奇怪於淑卿的反應:“你和豔林並不認識,她要過來,你為什麼這麼高興。”淑卿回答說:“因為早就想要認識你的好妹妹了嘛。”恩童也笑了——看來這個“小妹妹”過來,真的會得到她“大嫂”的厚待。 [1]裏面的名字,都是上考研政治班的時候取的。我問我的一個姓陳的好朋友,姓陳有什麼好聽的名字,當時我是想要給主角恩童取名字的,她說,如果有個“誠”字,應該會不錯。我當時就想到《臺灣阿誠》,我並沒有看過這個片子,只是現在才知道,方岑、朱永德在裏面都有演出。我想,“阿誠”應該不是一個大人物,所以沒有給現在的恩童取這個名字,而是把這個名字給了他爸爸,而且“陳誠”、“陳宏”,也像是兄弟。“恩童”這個名字是後來斟酌了很久才決定的——“恩”是因為當時偶然聽到政治班的老師說:“說到完美男人,恐怕所有中國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周總理。”於是我取了周總理名字的一個“恩”,而“童”是因為當時的“神童計畫”。而且,“陳恩童”這個名字也還不算彆扭,就決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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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