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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27 07:24:57瀏覽395|回應0|推薦28 | |
其實他不是不知道懷有臃腫的體態,是自己衰弱心志留下的結果,同時也是數十年來只重想法不輕易行動的必然;但是他面對世界險惡唯一的依恃就是虛弱,就是隱藏。所以怎麼說愁苦纖弱的臉頰,就不該搭配容易教他人誤以為他其實是強壯的這樣的身軀與誤解。 他的能言善道經常被週邊的人指為聰明伶俐,有時候當大家急著一個複雜的爭論時,他的最後發言鏗鏘有力,語調厚實低昂,你不能說他的發言沒有漏洞,其實經常那是顯而易見的;但他那股像自創教派自行其力不論得失傳教式的聲音,總像一首第一次聽聞的音律不經意就要陷入迷惑般,那些爭論的力道就隨著減弱、甚至像不再重要的消失了。而他,還像無法結束忘我的繼續說著,霸佔了他人發言的慾望,所以他總是最後一個發言,那種本來不具輕重的聲調,還是像演奏會最後的鈴聲一樣,纒繞每個人的腦海。 他最在意也最懷疑的是他的眼神。 他一直以為讓自己永遠無法與虛弱脫離的主要原因,就在自己那雙無助多情的深眼。每當遇到不順心,還不到最壞的程度之前,那示弱的眼神就能讓肥腫的軀殼變得邈小無形。那種白底黑珠糾葛的環轉、那上下重簾又多紋的眼罩開閉半闔的轉換,讓不自主虛無的表情自然煥發,而且還像劇目一段段一落落起伏疊幛,然後一切事情的發展就變成他永遠無法主宰卻都向同一個方向去一樣的熟悉。 直到那天,他望見半夜不睡早上不起撒賴的胖小兒那樣的渾圓、那樣的不語、那樣的抵抗眼神,他就把原先對自己所找的理由和懷疑在一個振作中,就全抛到遠遠的身體心思以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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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