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我沒寫那麼多文，開始我不那麼夜睡，開始我不那麼勤於和來我文的格友互動。多半和認真面對高血壓有關；也和工作愈來愈繁重有關；當然和心境也是有那麼點關聯。相對地，格友來我處的也少了。其實人與人間也就那麼回事，用不得太上心。

作節目常和夥伴說，只要多一分用心、就會有一分巧妙。我是這樣輕易地對他們說的，結果這話現下說給自己聽，也是非常貼切。會不會？我們要求別人時，像順口溜般一洩而出，自己卻少讓自己檢視？不過還是想說，文少、互動少，我不定是不用心。只是程度上，把時間支配稍作挪動些罷了。什麼事，我都很難不認真，這是我的個性，向來如此。

話說回頭，也正因為事事用心，讓我覺得相對上，很多原來非常用心的、因為新的幾樣用心而減弱了。這好像也理所當然，不是？再擴大點兒來看，事事用心也就事事不用心，是不是這樣。如果真是如此，還有什麼能夠讓我不用心？換個問法，是不是我根本不懂得什麼事可以放輕些？就好比，天天為了怕犯錯，心理把所有事省察一數回，好讓自己在犯錯前就有所憬悟。其實說穿了，就是自己沒有犯錯的本事和勇氣。

從小我們學著誠實、教條、守則，背了，記了，做了，就成為師長眼中的好寶寶。自己也甘於做個這樣標準的人。活到這個歲數才發現，為什麼沒有對教條、守則有過懷疑？是誰訂的教條？是誰在什麼情況下理出了守則？為什麼標準才是人生唯一標準？人非得在別人的框架裡打轉？對和錯有什麼分別？誠實與謊真的相敵對？

這麼多的問號想丟給誰？沒有，沒有，不丟給誰，只留給自己。也就效法古人把這些一同自己帶走罷了。其他的，讓其他的人自己走過一遭時，再與像我這樣的＂古人＂一樣找機會打打問號吧。